子衿在风口站着。从炊烟袅袅到暮色四起。在她意识到该回去借住的农家了的时候。四周已经不分明暗了。回去的路上。子衿遇到了一条狗。狗对子衿虎视眈眈。子衿没有去惹它或者是引起它的注意。子衿希望的是:“它对我有戒备我也对它有戒备。可是最好是相安无事。”要真吠起来子衿是会害怕它的。
事实按照子衿希望的发生。狗没有吠。子衿安全的过了石板桥。
要走泥泞的一条路了。听村民们说,其实在不远的几年前。这整段路都是泥泞的。从一条小径到一条小道到一条小公路。每一次历变。都有人肇事。有人默默的做工分。利益永远不会是均等的。即便是大家都获利的事儿也是一样。有的人利益更多些。有的人保持沉默有的人就要叫嚣。为什么除了共同的那份利益你还可以得到额外好处呢?
摸索着走这一条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看着村里稀稀落落的几扇亮灯的窗户。照不着任何实物。风声却是越听越清晰。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子衿用脚摁了摁路上的泥。有脆脆的‘沙沙’声。确实是落了一层薄霜。雪应该会很容易被积厚。
很多城市。很多村庄都在下雪。子衿黯然的想:“如果有一个人陪我来这个美丽的村庄该多好。”很多人的下雪天。可是子衿却沦落到一个人看雪的境地。她隐忍着心的收缩。
子衿走到了分岔路口。有两条路。一条是到农家的。另一条也是到农家的。不过是一条路要绕远些。可是另一条路上有很多条狗。子衿学会了绕开村里的那些土狗。除非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自己不会被狗吓到。她时常会懊恼:“为什么不养条狗呢!养条很强很帅的公狗。那么那一群老幼病残就不敢吠我了。至于狗小姐也会爱狗及人的对我摇尾乞怜。”
子衿终于绕完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写作《小院》。
“村庄不大。院落参差。没有用于相隔的矮墙篱笆。相连的小院。各自偷窥彼此的光景。繁茂的。萧索的。不断增多的空置的瓦房。散发出无人理睬的落寞。村庄里的那些老人。拉亮一盏盏氲黄的灯。须臾过后。灯灭人息。
爬上高一点的地方。站在风口。没有月亮的夜。没有轮廓的我的视界。像在这样的夜里。我的村庄。那些个上了年纪的人们是否都有安稳的睡眠?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熄灭了所有的灯火。哪里没有回忆乱窜呢?
当老到只能靠回忆生活的年纪。太多记不清了。太多却又盘踞不散。辗转反侧后。迎接晨光依旧的泰然的安详。
老人积攒的流光。承载了所有的抱怨。最终。随风而逝。
小院的蝴蝶与蜜蜂穿行于风里。间或听见了散落在岁月里的那些淡化了的关于柴米油盐的争吵。振频传达岀那些落单多年的鳏夫寡妇再也无法记清楚的对白。......”
子衿已经习惯了这样写作,用自己并不多的钱,去尽量多的地方。想象力不丰富的写手。只有用经历换写资。
“如果你那里今晚下雪,明早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阿客的简讯传过来。子衿有些许汹涌。很快又沉浸在写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