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静师太?!”雪鸥等三人得知若桐和龙天恨的约定后都大吃一惊。
“若桐,你认识那个师太吗?”雪鸥疑惑地问道。
“不认识。”若桐微微摇头。
“那你?”
“如果不这样说,龙天恨绝对不会放过无痕的。”
“可是这样也只能拖延十天啊,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若桐满脸的疲惫。
“不如我们回去召集人马,十日后杀入天龙帮救人!”雪鹫站了起来。
“不行!龙天恨是何许人?就算让我们侥幸把无痕救了出来,以后必定为武林中人所唾弃,这样我们以后还怎么给师父办事?”雪鸥即刻否决了雪鹫的意见。
雪鹫丧气地坐了下来,“那怎么办?”
“华诗吟好像是峨眉的弟子。”一直沉默的绾儿突然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
“听说那个卉静师太一向都视弟子为亲生女儿,对弟子几乎有求必应,也许去找华诗吟帮忙,说不定可以顺水推舟,救出无痕。”绾儿继续说道。
“她会帮忙吗?”雪鸥皱起眉头。
“试试也好。”若桐忽然起身说道。“雪鸥和绾儿还有雪鹫分别去召集人马,盯着天龙帮,我去找华诗吟帮忙。如果十日后我没有求得卉静师太的帮忙,你们就杀进天龙帮,先救出无痕再说。”
“好!”雪鸥立即点头,绾儿和雪鹫也没有意见,于是四人很快分头行动去了。
若桐很快赶到华府门口,见门口守卫众多,想到从正门进去太麻烦,到时还要应付华正清,只会耽误时间。若桐索性脚尖一点,纵身跃进了华府。
“你是什么人?竟敢闯进华府?”见若桐推门闯入,站在若妍和诗吟后面的想想大吃一惊,连忙斥道。
若妍见到若桐,也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挥手示意想想出去。想想心里虽不断嘀咕着,却还是乖乖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坐。”若妍拉过一个凳子,对若桐作出请的手势,见若桐不动,又道:“你有什么事吗?”
若桐冷冷地看了一眼若妍,径直向诗吟走去,“我有事想请华小姐帮忙。”
诗吟奇怪地看着若桐,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没听错吧?你?有事要我帮忙?”
若桐听了并不顶嘴,只是尽量用精简的语言描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诗吟听的目瞪口呆。
“一百五十九口?”诗吟几乎不敢相信,“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
“这是刺客的使命。”若桐始终面无表情。
“以杀人为使命,难道你们不觉得太残忍了吗?”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重,诗吟又补道:“我的意思是,控制你们的人,太残忍了。”
若桐眼神一黯,淡淡说道:“我的时间不多,请问华小姐愿不愿意帮忙?”
诗吟面露难色,转身看向若妍,只见若妍满脸恳求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便认真对若桐说道:“好吧,我带你去找师父,但是我不敢保证师父会答应,尽管一试吧。”
若桐心中一喜,难得地露出笑容,对诗吟说道:“谢谢你。”
安顿好若桐后,若妍拉住诗吟,说道:“谢谢你肯帮她。”
诗吟微微一笑,“姐姐不是说过已经确定她是你的妹妹了么?既然是姐姐的妹妹,就是诗吟的姐姐,诗吟一定会尽力的。”
若妍心中一暖,也笑了起来。
第二日,诗吟和若妍很快找到华太师,借口回峨眉探望师父,顺便一起游玩,便顺利拿到通行证。两人会合若桐,立即就出发了。
三人马不停蹄,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赶至峨眉山。诗吟轻车熟路,很快就带着若桐和若妍上了峨眉。
“师姐,你怎么回来了?”峨眉门前的女弟子看见诗吟,立即迎了上来。
诗吟亲昵地拉着她的师妹们的手,问道:“师父呢?我有急事找她。”
“在里面呢!我带你们去。”
一行人很快走到内堂,“师父!”见到一个身着道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诗吟立即扑了上去,原来这就是卉静师太。
“诗吟,这么快就回来看师父了啊?”卉静笑道。
“是啊,徒儿想师父了嘛。”诗吟撒娇道。
“这两位是……?”卉静满脸笑容地看着若桐和若妍。
“哦!这位是我姐姐若妍,旁边那位是若桐。”诗吟赶忙介绍道。
看见卉静微笑,诗吟又继续说道:“其实这次我回来,是有些事想请师父帮忙。”
“什么事?”卉静依旧满脸笑容。
听若桐叙述完整件事后,卉静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这件事情,恕老朽无能无力。”卉静淡淡说道。
“师父?”诗吟正欲劝卉静,却被卉静伸手拦住。
“我累了,两位自便,诗吟,好好招待你带来的客人。”说着,卉静就快步走开了。
若桐立即上前拦住,“久闻峨眉卉静师太心地善良,连蚂蚁都不忍踩死,如今只要卉静师太的一句话,就可以救一条人命,甚至挽救一场纷争。敢问师太为何拒绝?”
卉静仔细地打量了一遍若桐,才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救一条人命会换来更多的伤亡,那么老朽是绝对不会帮忙的。这个戚无痕既然能一日之内杀光一百五十九口人甚至眼都不眨一下,那么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再去害人?如此害群之马,留着他,只会祸害苍生。”
“如果他不会再杀人了呢?”若桐慌忙问道,见卉静奇怪地看着自己,又继续说道:“人无完人,如果不是形势所迫,有谁会想让自己每天都处在腥风血雨之中?”
见若桐的眼神黯下,卉静心中一动,但却并不松口,“路是自己选的,不管有什么理由,做得出,就应该明白迟早要承担。”说着,卉静就径直离开了。
若桐呆呆地看着卉静远去的身影,想再辩驳,却开不了口。
“诗吟,还有没有可能再劝劝你师父?”见若桐满脸悲伤的站在原地,若妍转身像诗吟问道。
“没办法了,师父决定的事情,很少会改变的。”诗吟为难地摇着头。
“很少的意思是不是不代表绝对?”若桐忽然抬起头问道。
诗吟看着目光紧逼着自己的若桐,眼神闪烁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的确不是绝对,但是这个方法太冒险了。”
“什么方法?”若桐的眼神闪出一丝光芒。
“不行,我不会我说的,我不能让你去送死。”诗吟皱着眉头。
“还有什么比杀进天龙帮更糟糕的吗?”若桐反问道。
诗吟哑口无言,转头向若妍求助,却见若妍也示意自己开口。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说道:“峨眉早有祖训,凡能取得蔓莎血茱者,不管有任何要求,峨眉上下都得为他做到。”
“蔓莎血茱是什么?”
“是一种生长在绝谷之巅的果子,颜色似血一般鲜艳,相传服食它的人能获得天生神力。但是它所生长之处险峻无比,毒蛇猛兽到处都是。”
“这和你们峨眉有什么关联?”若妍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原因,这条祖训一直流传至今,只有掌门才知晓其中奥妙,师父也一直不肯告诉我。”诗吟继续说道。
“在哪里可以摘到?”若桐立即问道。
“就在峨眉后山之巅。”
“我现在就去。”
“我跟你一起去!”见若桐准备拔腿离开,若妍慌忙喊道。
“不行!峨眉祖训,采蔓莎血茱者只能独自前往,旁人绝不可给予任何帮助。”诗吟赶忙说道。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若桐冷冷地扫了一眼若妍,继续说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烦请二位帮我通知一下绾儿,谢谢!”说着,若桐就径直冲向了后山。
若妍看见若桐远去,慌忙抓住诗吟的手问道:“诗吟,你老实告诉我,去采蔓莎血茱到底有多危险?”
诗吟为难地看着若妍,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我在峨眉待了长达十年之久,从未听说过有人采到过蔓莎血茱。”
若妍只觉天旋地转,正欲拔腿去追若桐,忽觉身体一麻,软软地倒了下去。
“姐姐,对不起,我不能就这样让你涉险,对不起。”诗吟抱着若妍,转身将她扶进房间。
若桐独自一人跑到了峨眉后山,只见山势陡峭,山壁四周怪石耸立,山头直入云霄,一眼望去不见顶峰。
若桐眉头一皱,银牙轻咬,纵身一跃,开始攀爬了起来。
山壁上凹凸不平,锋利的石尖不断地划破若桐的皮肤,鲜血一滴一滴地在山壁上蔓延开来,显得分外艳丽。若桐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小伤,只是一个劲的往上爬。待若桐回头再望,山下已深不见底。
若桐皱起眉头,不再犹豫,继续向上爬去。没多久若桐就发现山壁上有一个洞口,若桐立即顺势跳了进去。若桐先检查了一遍洞内的环境,确认并无危险后,便席地而坐,打算休息一下。坐了没多久,若桐就觉得全身发冷,这洞内阴风四起,直吹的若桐心里发怵。若桐站起身来,活络了一下筋骨,正欲离开。忽听背后传来一阵“嘶嘶”声,若桐回头望去,惊出一身冷汗。一条黄黑相间的扁颈蛇正吐着腥红的信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若桐退后两步,镇定下来,从腰上的暗器囊中取出几枚飞镖,小心地盯着眼前的蛇。这条蛇仿佛知道若桐有暗器似的,就地盘起身子,把头耷拉了下来,做出一副乖巧状。若桐奇怪地看着眼前向她示好的扁颈蛇,犹豫了一下,慢慢退至洞口,见蛇还在原地不动,便收起飞镖,转身跃出山洞,准备继续上山。
若桐刚刚攀上山壁,一抬头却见山洞里的蛇不知何时已悄悄窜到了她的面前。若桐心里一惊,立即伸手想取暗器。这条蛇似乎看穿了若桐的把戏,猛地窜了上来,一口咬住了若桐的手。若桐感到一阵剧痛,另一只没有抓稳,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诗吟,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丢下过她一次,我决不能再把她丢下了!”峨眉的厢房中,已经醒来的若妍正大声训斥着诗吟。
“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呢?”一直站着没有反驳的诗吟突然哽咽着说道。
若妍一愣,呆呆地瘫坐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语:“如果若桐有什么事,我又该怎么办?”
诗吟心疼地看着满脸忧伤的若妍,不再开口,也不敢开口。两人就这样在房里静静地待着,谁也不说话。没过多久,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师姐。”
“什么事?”诗吟回头问道。
“后山有个人摔了下来……”
诗吟和若妍顿时大惊,“她现在在哪里?”
“已经被师父救在客房了。”
“快带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