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的另一处,秦慕欢正和若妍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原来他们二人在谷中兜转了半天,发现了一个山洞,两人刚刚走进山洞,就闻见一阵香味,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他们二人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关进了一间密室里,而且二人手脚都被铁链拴住。两人环顾四周,只见四面都是铁壁,一支蜡烛孤单地站在前方铁门旁边的烛台上,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秦慕欢试着运了一下内功,却发现体内气息无法上升,浑身都慵懒无力。不禁皱起眉头,“看来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若妍满脸凝重,“不知道诗吟他们怎么样了。”
“恐怕也跟我们一样,我看这吞剑谷中定有着一些神秘人,谷中种种机关都是他们所设的。从我们一进谷开始,就已准备好了各种陷阱等着我们。”秦慕欢脸色紧绷。
若妍正欲接话,却听见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黑影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两人立即警惕地盯住黑影,黑影渐渐走近,两人很快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想不到竟是一个精神焕发的老人。
老人见两人充满敌意地盯着自己,“呵呵”一笑,对秦慕欢说道:“堂堂少傅的头脑果然不笨。”
秦慕欢微微一笑,“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夫石青渊,是这吞剑谷的谷主,也是你们觊觎的宝剑的看守者。”老人紧紧地盯着秦慕欢,目光有如利剑。
“既然是看守者,就不是剑的主人,为什么要阻止其他人寻剑呢?”秦慕欢目光并不躲闪,反而迎面顶了回去。
老人颇为欣赏地看了秦慕欢一眼,反问道:“如果连老夫的雕虫小技都应付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做这绝世名剑的主人呢?”
秦慕欢顿时哽住,无话可答。
老人哈哈大笑,“年轻人,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既然如此,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我还会来看你们,到时候我会问你们一个问题。倘若你的回答能让老夫满意的话,老夫不仅会放了你们,还会亲自带你们去找剑。但是倘若你们的答案不能让老夫满意的话,那么明天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老夫了。老夫会一直把你们困在这里,直到你们饿死为止。”
秦慕欢和若妍对视了一眼,扭头说道:“那晚辈就先谢过前辈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了。”
老人轻笑一声,道:“那就明日再见了。”说着,老人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只蜡烛孤单地陪着秦慕欢二人。
一夜无眠。
第二日,石青渊准时来到了暗室里。
“怎么样?年轻人,做好了准备吗?”
秦慕欢淡淡一笑,“前辈并没有给我们任何提示,何来准备之说?”
石青渊目光如刃,“如果我的问题你也能回答的这么好,才是真正的本事。”
秦慕欢收起笑容,“请前辈出题。”
石青渊仔细地打量了两眼秦慕欢,在原地踱了几步,才慢悠悠地开口,“一只鹞在空中盘旋着寻找猎物,忽然被一只小鹫给盯上了。正在逃跑的时候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只鹰。如果继续往前走的话,必然会变成鹰的猎物,但如果回头的话,跟小鹫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是那只鹞你会往哪边走?”
秦慕欢低头略一思索,很快抬起头答道:“我会从旁边逃走。”
石青渊目光如炬,“从旁边走的话,可能会被鹫和鹰夹击,死的更快。”
秦慕欢微微一笑,“鹰和鹫都是生性凶猛的动物,怎么会容许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盯上呢?反而不管是从前面还是后面走的话,都只会让鹰和鹫共同合作,先干掉鹞,再争夺食物,最后是鹰赢还是鹫赢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鹞一定会输。只有认清他们的天性,再加以利用,让他们鹬蚌相争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石青渊哈哈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心思如此慎密,好啊!但是太聪明有时也未必是好事,谁知道是天之骄子还是乱臣贼子呢?”
秦慕欢含笑看着石青渊的眼睛,道:“在前辈看来,晚辈是骄子还是贼子呢?”
石青渊收起笑容,“一个人的性质优劣是要用时间证明的,并不是谁能一眼就看出的。”
秦慕欢笑容更盛,“那么不知道前辈会不会给晚辈机会用时间证明自己?”
石青渊微笑起来,“老夫一向是一言九鼎,既然你的回答让老夫满意,老夫自然会兑现承诺。至于你们能否取得神剑,就要看你们跟它的缘分了。”说着,就解开了秦慕欢和若妍的锁链。
“请问前辈可知与我们一同进谷的其他人在何处?”若妍刚被放下,就急切地问道。
石青渊轻抚他杂乱的胡子笑道:“这吞剑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总会再出现的,至于到时是人是鬼,就各凭本事了。”
若妍一惊,正欲追问,秦慕欢却伸手拉住她,抢先说道:“那就烦劳前辈帮我们多看照他们一些了。”
石青渊再次笑道:“我自会好好招待他们。”
秦慕欢与若妍对视一眼,再问道:“那前辈是否现在就带我们去寻剑?”
石青渊转过身来,说道:“年轻人性子别这么急,我看你们也饿了很久吧,还是吃饱后好好睡一觉。等你们的同伴出现,我再带你们去找剑。”
秦慕欢点点头,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若妍,向石青渊谢道:“有劳前辈了。”
此时若桐正在墓下的密室独自伤神,她已经在墓下困了两天了。墓中暗无天日,没有任何食物。就算若桐再坚强,体力也迟早会耗光的。
若桐怔怔地看着挂在墙上的画,百思不得其解。这幅画是这间屋内除了珠宝和她身上的长裙以外的唯一物品,画中是一片桃林之景,画上所提之诗是唐寅的《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墓前坐,酒醉还来墓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原诗应该有十句,可画上只题了四句。若桐紧紧地盯着第三句,原诗应该是:“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花字改成了墓字,是题字的人一时兴起,还是别有用心呢?
若桐皱着眉头,指尖轻触画上的字眼,将画反复检查了几遍,却一无所获。若桐低下头,仔细地咀嚼着每一句诗。“墓前坐,墓下眠。”墓是诗句的第五个字。第五个字!若桐立即看向画的右边,画右边的墙上有着一排浮雕,是八个大字:“绝谷之剑,谁与争锋。”若桐迅速走到第五个字前,伸手碰去。果然,第五个字可以转动,若桐用力把它转了一圈,只听旁边轰隆作响,画的左边打开了一道门。若桐立即走了进去,门很快就重新闭上了。
若桐踏进新的环境里,顿时惊住。只见四周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几盏灯悬挂在墙上,灯光在剑的反射下把这里照的分外明亮。
若桐大步走向中间,只见中间高处有一把看起来锋利无比的宝剑插在上面,熠熠生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剑?”若桐疑惑着,脚尖一点,直接跃了上去。轻触剑柄,立即感到了剑非比寻常的力量。手指一根根地合拢,握紧剑柄,迅速发力,想要把剑拔起。谁知剑好像被人拽住一样,无论若桐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在反复尝试无果之后,若桐只好放弃拿剑的想法,“看来只能先找到其他人,才能研究怎么把剑拔出了。”若桐一边想着,一边从高处跃下,四处寻找着出口……
“怎么又是你赢啊?!”小木屋内,曾自枫正与少女下着围棋。
少女已经是第三次输了,扁着嘴满脸的不服气,“这盘不算!我们再来!”
曾自枫却不买账,“我不玩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少女也不妥协,“再来一盘,要不然我不给你吃的!”
两个人都吵闹了起来,一个蛮不讲理,一个不甘示弱。原来曾自枫酒醒后,依旧神志不清,反复吵着还要喝酒,少女连哄带劝的才让他安静下来。然后她就一直陪着曾自枫写字画画弹琴舞剑。从曾自枫乱七八糟的语句中听出他的至爱之人杀了他的至亲之人,但曾自枫怎么也说不清自己是谁和为什么要来这里。少女只好继续哄着他,后来曾自枫发现了摆在窗边的围棋,又吵着要下棋。少女陪他下了几盘,却连连输给他,心中不服,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曾自枫像个大孩子似地在满屋乱蹦,又吵又闹。
少女终于被曾自枫的行为打败了,只好向他求饶,让他乖乖地坐着,然后自己去给他准备吃的去了。
不一会儿,少女就端了一碗面出来,给曾自枫吃。曾自枫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面,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又清晰不起来。最终腹中饥饿打败了他的好奇之心,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心还是没由来的一抽一抽地痛着。少女眼含笑意地看着曾自枫吃东西,觉得这个男子真是有趣极了。
一只白鸽突然飞进屋内,停在了少女的面前。少女取下白鸽脚上所绑的纸条,看着白鸽远去,才打开纸条看了起来。很快就露出了微笑,对曾自枫说道:“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爹好不好?”曾自枫还在狼吞虎咽中,大口吞下嘴里的面条,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去见你爹!去见你爹!”
“我想,我爹也会跟我一样喜欢你的。”少女的笑意更浓了,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对曾自枫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