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于琼英就要死于若桐的掌下,一把刀突然朝若桐飞了过来,逼得若桐撤掌向后退去。与此同时,唐见桥带着大批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赶到,冲到了若桐的面前。
“唐大人,你又来多管闲事了。”若桐扫了唐见桥一眼,淡淡说道。
“好说好说,叶大人,敢问这位姑娘犯了什么罪,你要将她就地正法?”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唐见桥也学会了王振的阴阳怪气,说起话来总让人觉得怪不舒服的。
若桐冷哼一声,转了个身,向唐见桥反问道:“唐大人,我们南镇抚司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
“叶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我二人同为锦衣卫指挥使,身受皇恩,理应为皇上分忧解难才对。岂可滥用职权,在暗地里欺负黎民百姓?”几天下来,唐见桥演正义凛然的戏是越演越顺了。
“唐大人,看来你血口喷人的本领又进步了很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狗改不了****呢?”若桐把头一扬,满脸的不屑。
“叶大人,大家彼此彼此而已,你自欺欺人的本事何尝又不是进步神速呢?”想不到,唐见桥被若桐这样羞辱都能不气不恼,竟然还能针锋相对。看来唐见桥这几天装好人也算是小有成效,起码不会再被若桐教训的哑口无言。
“唐大人,我奉劝你还是少管我们南镇抚司的闲事好些!”若桐瞥了唐见桥一眼,冷冷说道。
“叶大人,正所谓人命关天,你无缘无故要当街杀害这位姑娘,又岂会是闲事呢?”唐见桥微微一笑,故作好人的嘴脸着实让人讨厌。
“唐大人如此紧张这位姑娘,莫非看上她了?”若桐稍稍侧身,不把脸对着唐见桥,免得看见他那副惹人厌的嘴脸。
“凡是我大明子孙,不论男女,只要是奉公守法之人,见桥身为朝廷命官,都有责任去关心和保护。”这番话说出口,连唐见桥自己都惊讶了,想不到自己也有一点做好官的天赋啊!
“唐大人这么说,意思是我们南镇抚司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分青红皂白地谋害良民咯?”若桐皱起了眉头。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人命关天,我想这位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这当中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叶大人给我一个面子。让我把这位姑娘带回北镇抚司好好审问,再给你一个交代,如何?”难得唐见桥说起话来这么客气,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全都看的傻眼了。
“既然唐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近人情?”若桐连身都懒得转就顺着唐见桥的话把于琼英推给他了。反正于琼英的命要不要她都无所谓,既然唐见桥要继续扮演大好人就让着他吧。自己不用动手,连收尸都省了,倒也乐得清闲。
“那就多谢叶大人了!”听见若桐的话,唐见桥差点乐的笑出声来,这几天大概是他当上锦衣卫指挥使以来最威风的几天了。既可以向皇上邀功,又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装好人,还可以当面挫南镇抚司的锐气,简直让他神气十足。眼下他又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救了一位姑娘,京城的老百姓以后还不对他刮目相看?
“姑娘,你没事吧?”唐见桥一边在心里偷着乐,一边俯身检查于琼英的伤势。
“我没事,我可以跟你走。”于琼英对唐见桥微微一笑,刚才他和若桐的对话于琼英全都听见了。她不知道其中的缘故,自然以为唐见桥是个大好人,所以对他十分放心。
“那好,我找人扶着你走。”唐见桥之前只顾着阻止若桐杀于琼英,却没有仔细看她的样貌。这下看的清清楚楚,于琼英虽然被若桐打的面无血色,但也掩盖不了她秀丽的面庞,苍白的脸色更加显得她楚楚可怜,唐见桥看了不由心中一动。
“有劳了。”于琼英又对唐见桥一笑,笑的他心里直痒痒。
“姑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走在路上,唐见桥就迫不及待地探起了于琼英的底。
“我姓于,名琼英,祖籍杭州。”于琼英自幼在上善山庄学艺,极少与官府打交道,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唐见桥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原来是于姑娘。不知刚才你为何会得罪南镇抚司的人呢?”唐见桥循例还是得先问问于琼英来龙去脉的。
“我今日刚到京城,本来打算直接回家。谁知在路上被一群锦衣卫撞到,他们见几枚铜钱从我的包袱里掉了出来,就张牙舞爪地说我违抗圣命,要抓我回去。我已经跟他们说‘要我跟他们回去可以,只要不动手动脚的就成’。可他们就是不听,我一时气不过,才跟他们打了起来,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于琼英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就一口气把整件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皇上早在几日前就已下旨废除铜钱,凡私藏铜钱者都得被治以重罪,于姑娘你为何还敢带着铜钱在街上走呢?”唐见桥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一连几日都在外赶路,今日刚到京城才知道这个消息。我已经将铜钱藏好不拿出来用了,谁知道它会掉出来,惹出这样的祸端?”于琼英越说越生气,都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口。
“原来是这样,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像你这样的情况理应从轻发落才对。可在我刚刚看来,叶大人分明是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仗着有权有势就迫害良民,屈打成招,想不到南镇抚司竟已堕落至此。”唐见桥一脸的义愤填膺。
“听你的口气似乎你跟那人不是一伙的?”之前于琼英被若桐打的晕头转向的,未曾听清楚她和唐见桥之间的对话,所以自然是不清楚他们二人的身份底细。
“这是当然,叶大人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指挥使,而我唐见桥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南北镇抚司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区别,实际上各有各的处事方式。我跟‘他’,自然也是不同的。”唐见桥一脸的得意洋洋,就差没直接说出自己是大英雄,而若桐是卑鄙小人了。
“原来如此,幸亏唐大人及时赶到,否则恐怕小女子已经遭到了那个叶大人的毒手了!”于琼英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到京城的第一天就会遇到如此大劫。由此看来京城实在是个深不可测的地方,说不定爹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得尽早赶回去才行!
“对了,唐大人,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回家呢?”于琼英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这样……既然是一场误会,你也被叶大人打成了重伤,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你把身上所有的铜钱都交出来,就可以走了。”撇去唐见桥的私心不说,他这样的安排倒也算合情合理。
“那就多谢唐大人了!”于琼英低头向唐见桥道谢,伤口突然开始发痛,痛的她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于姑娘,我看你伤的不轻。不如你告诉我你家住何处,我好亲自送你回去。”唐见桥向于琼英献起了殷勤。
“既然唐大人一番好意,小女子也不便拒绝。实不相瞒,唐大人,家父就是最近升任兵部左侍郎的于谦于大人,相信你应该认得,就请你送我去他的府邸吧!”于琼英对唐见桥完全没有防备,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
“你是于谦的女儿?!”唐见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唐大人,不是有什么问题吧?”于琼英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吃一惊的唐见桥。
“哦,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原来你是于大人的千金,真是没有想到啊!”唐见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改口赔笑。心里却忍不住暗暗叫苦,要知道王振现在对于谦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杀之而后快。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从叶若桐的手上救下了于谦的女儿,恐怕自己是再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唐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于琼英伤的迷迷糊糊,看见唐见桥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有多想。
“哦,本官突然想起来,本官在北镇抚司还有些公事没有处理完,我想本官不能亲自送你回家了。这样吧,我差人送你回去。”唐见桥此刻是心乱如麻,哪还有心情送于琼英回家?更何况那还是于谦的府邸,自己亲自上门岂不是惹人闲话?
“这样也好,免得劳烦唐大人你。”于琼英对唐见桥的话丝毫没有怀疑。
“那就这样吧,阿成,阿吉,你们两个送于小姐回去。于小姐,本官有公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告辞!”唐见桥不等于琼英回话,就立即带着其他的锦衣卫离开了。
“于小姐,我们送你回去。”被唐见桥使唤留下的两个锦衣卫不敢怠慢,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了于琼英。
“有劳二位了。”于琼英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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