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琼英手拿泥人走在京城大街上,沿途不断向路人打听于谦府邸的住址。没走多久,就见一队锦衣卫风风火火地迎面走来。琼英见状立即闪到一边,但还是晚了一步,被其中一个锦衣卫狠狠地撞了一下,人倒是没事,但是几枚铜钱从她的包袱里掉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好大的胆子啊,竟敢私藏铜钱,快把她抓起来!”撞于琼英的锦衣卫看见地上的铜钱,立即不由分说地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抓她。
于琼英自由在上善山庄学艺,虽知书达礼,但也绝非什么好欺负的姑娘。眼见锦衣卫来势汹汹,自然是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但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自己不好与锦衣卫发生正面冲突,所以只是稍稍闪身躲到了一边,不让锦衣卫碰到自己。
“你们要没收铜钱拿去便是,没有必要动手动脚的吧?”于琼英退到一边,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心平气和地向锦衣卫问道。
“你私藏铜钱已是重罪,还敢砌词狡辩,反抗抓捕,真是岂有此理!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那锦衣卫扑了个空,不由恼羞成怒,说了一堆话来诬陷于琼英,还装腔作势地想要吓唬她。
于琼英怎么会吃这一套,她冷笑一声,道:“早就听闻京城最不讲理的就是锦衣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说什么?你活得不耐烦了吧?!来人,快,先把她抓回去再说!”为首的锦衣卫平时凶恶惯了,那容得下别人当面顶撞。但见于琼英咄咄逼人,又怕在大街上跟她争吵会落下话柄,所以一心想着把她抓回南镇抚司就好办多了。
“要我跟你们回去可以,但是你们不能碰我,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走。”于琼英也清楚在大街上争执始终不好看,锦衣卫人多势众,说的多了也对自己不利。与其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倒不如直接去找他们的头儿解决。
“不能碰你?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南镇抚司的贵宾?要我们这么多人保护着你大摇大摆地进南镇抚司?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锦衣卫们一脸好笑地看着于琼英,就像看到疯子一般。
“反正话我刚才已经说在前头了,你们最好是听进去了。否则的话,本姑娘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于琼英柳眉轻竖,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大家不要被她唬住,先把她拿下再说!”为首的锦衣卫见其他人都被于琼英唬的一愣一愣,连忙开口提醒众人。
其他锦衣卫听了顿时如梦初醒,纷纷露出本来面目张牙舞爪地朝于琼英扑过去。于琼英早有准备,锦衣卫的手刚伸到她面前,就被她一把抓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难怪这么嚣张,原来会几招花拳绣腿,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大家对她不用客气!”为首的锦衣卫看见于琼英动了手反而放下心头大石,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以放开胆子抓了。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顾虑,之前南镇抚司在林洛潇的统领下曾经误伤过华太师的千金,那次可惹了不少麻烦。
“哼,狗眼看人低!”于琼英见连番警告对这些锦衣卫都毫无作用,也火了起来,反正打都打了,索性打个痛快!
于琼英师承上善山庄庄主任尘真,行事作风和武功套路都是以“化解”为主,能不伤人就不伤人。所以尽管锦衣卫咄咄逼人,于琼英也只是将他们打退,未伤他们筋骨。而这帮锦衣卫虽说称不上个个都是高手,但也算是训练有素。于琼英既有退让之心,自然是处处受制,一时逃脱不得。
“你们别打了,这样会影响老百姓们做生意的!”于琼英跟锦衣卫周旋了半天,街上的人们早已吓的四处逃窜,仅剩几个胆子大的小贩缩在他们自己的摊位后面瑟瑟发抖。
“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锦衣卫们跟于琼英纠缠了半天,也早已不耐烦了,再加上他们平时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就更容不下公然跟他们挑战的于琼英了!
“身受朝廷俸禄,却这样冥顽不灵。好,本姑娘就替京城的老百姓们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们,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地目无王法?!”于琼英见自己多番好言相劝都不起作用,不得不把心一横,使出全力来对付锦衣卫。锦衣卫没料到于琼英的攻势突然猛烈起来,一时阵脚大乱,被她打的七零八落,乱成一团。
眼看于琼英就可以成功地击退所有的锦衣卫,然后溜之大吉。可惜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风声。于琼英顿时心里一惊,慌忙转身向后退去。只见几片树叶以包围之势凌厉地朝她逼来,速度之快,声势之狠,让她不由自主地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被这树叶碰到,非得皮开肉绽不可!”这样想着,于琼英立即抬起双手,用掌力缓住树叶,然后趁机闪到一旁。树叶几乎贴着她的面飞过,紧紧地插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你是何人,为何要偷袭本姑娘?”于琼英躲过树叶后,立即将目光转向树叶飞来的方向。却只见到一位明眸皓齿,貌比潘安的“男子”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自己。像这般俊美的男子理应温润如玉才对,可为何此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气?于琼英怔怔地看着若桐,话未说完就已胆战心惊。
“你又是何人?敢在京城重地公然挑战锦衣卫的权威?”若桐淡淡地打量了于琼英两眼,目光有如寒冰,看的于琼英心里直发毛。
“你也是锦衣卫?”于琼英满脸诧异地看着若桐,忍不住嘟囔道:“想不到锦衣卫里也有这等高手啊!”
“本姑娘没有要跟你们锦衣卫作对的意思,只不过他们实在欺人太甚。我已经处处相让,他们却还咄咄相逼。本姑娘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他们的!”于琼英上前解释道。
“出手教训?姑娘好大的口气啊!锦衣卫直接受命于当今圣上,乃朝廷重臣,就算有何过失,也轮不到平民百姓来过问责难。更何况,你也没这样的本事!”若桐轻抬眼眸,目露凶光,手中的树叶也脱手而出。于琼英见了,立即连退几步,一一躲过若桐所发的树叶。动作虽不大,却令她筋疲力竭,出了一身冷汗。
“你到底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竟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于琼英第二次避过若桐的暗器,才知道若桐的厉害。但她却不知道若桐并无意取她的性命,否则的话,即使她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你难道不知道,锦衣卫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的吗?”若桐面无表情地看着于琼英,也不愿多费唇舌。说我想杀你,那便是吧!反正我身上扛的人命也不少,无所谓再多你一条。
“以前只听闻锦衣卫在京城蛮不讲理,没想到今日所见你们竟是这样的无法无天,朝廷的风气就是被你们这帮人带坏的!”于琼英见若桐一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她本就是嫉恶如仇的刚烈性子,只因为谨记任尘真对她的教诲才在外处处忍让。之前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对她处处刁难,已让她觉得倍受委屈。现在若桐又这样对她,她索性把心一横,铁了心要挫挫锦衣卫的锐气。
“你想死,我不拦着你。”若桐之前本有心放于琼英一马,偏偏她不知好歹,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三数落锦衣卫。若桐若是不教训她,岂不是大损锦衣卫的威名?
“怎么,你又想用树叶打我?我看你这么嚣张,八成是个锦衣卫头头吧?身为朝廷命官,却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暗器功夫来偷袭别人,实在是卑鄙无耻!”反正事已至此,也无回旋之地了,索性骂个痛快。
“像你这样无名小卒的鲜血,根本就不配玷污我的树叶。好,既然你嫌我的暗器手法不够光明正大,那我就空手与你较量,让你死的心服口服。”若桐见于琼英身上所穿戴的衣饰皆非凡品,脾气又倔的不行,猜想她必定生于大户人家。若桐怜她身为千金小姐,今日却要死于非命。这才顺着她的意思,空手与她对战,算是尊重她死前的意愿。
“那我就尽管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取我性命?!”于琼英咬了咬牙,挥起拳头就朝若桐冲去。若桐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于琼英的拳头就要落在她的脸上的那一瞬间,她才微微侧了侧头,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于琼英的攻击。
“就你这点功夫,在外面还敢心高气傲?”若桐淡淡瞥了于琼英一眼,抬起一掌就向她打去。
于琼英被若桐的气势搅得心慌意乱,强行集中精神才勉强接了若桐几招。眼看若桐的攻势越来越猛,她已开始招架不住。站在一旁观战的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见此情景,立即纷纷为若桐叫起好来。于琼英被若桐逼得连连后退,若桐的掌法如同百叶齐飞,招招都让她喘不过气来。于琼英的脚步越发凌乱,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掉落。又硬撑了几个回合之后,终于被若桐瞅准破绽,一掌打倒在地。
“你既已是将死之人,死前不妨告诉我你的姓名。我可以叫人给你立块碑,以免你做游魂野鬼。”若桐站在于琼英面前,却不低头看她。若桐看似冷血无情,说出口的话却不自觉地出卖了她内心对于琼英的怜悯。可惜于琼英现在在生死关头,哪还听得出若桐的一番好意。
“要杀就杀,不必废话!”于琼英对着若桐怒目圆睁,无缘无故地遭此无妄之灾,也难怪她这么恨若桐。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掌了结了你,让你死个痛快!”若桐眉头轻拧,抬掌就要向于琼英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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