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吴名对能力的渴盼前所未有地膨胀,心中似有一团火,燃烧着他全部的激情……
他必须未雨绸缪早做打算,如果能力被发现,如果不能还钱……
该死的,体内的炸弹。
到底该怎么办?
“吴名。”一声粗壮的喊叫声之后,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堵在了吴名的身前,将他面前的阳光完全遮蔽。
小一号的施邦并不多见,两米的身高加上超宽的肩膀,还有金黄色的板寸发型,虽然背着光看不见他的脸,也能知道这是C班的同学特维斯。
“什么事?。”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人选修了物性,没想到你也报了名。刚才你说的是对的,有一次我跟随兄长们进入丛林,见到过恶蚀虫,它们的确是吃硅树叶的。那个萧庭佑真是过分,不懂装懂还乱充权威,他的课我懒得听。”特维斯伸出一只巨掌,重重地拍在吴名的肩膀,说道:“你虽然没有能力,却敢于进入丛林,你是真正的男人。”
左肩传来一阵烧灼般的痛,特维斯的大力对一般人而言绝对算得上不小的伤害。吴名退后一步脱出了他的巨掌,说道:“运气好而已。”
简单寒暄两句,吴名告别了特维斯,他还要赶到柳姿的无名酒吧继续晚上的工作,也继续完成智仲的任务。
看着他的背影,特维斯浮现出一丝疑惑。
刚才他拍打吴名时,不动声色地发挥了一阶的力量。可是吴名面不改色,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特维斯和施邦教官一样,坚定地认为吴名是个普通人,这也让他生出许多惊奇。
特维斯朝着远处的吴名大喊道:“吴名,有事来找我,我喜欢你。”
吴名头也没回,反而加快了速度。
他可不会单纯地认为对方的流露只是简单的欣赏。高能世界同性之间的开放程度,他早已经领略过了。
直到他确信已在特维斯的视线之外,他才伸手入怀,轻轻地在左肩胛骨上摸了一把。很痛很肿,还有阵阵的弱电流般的酥麻……比他自己判断的伤势要严重许多。
……
无名酒吧今夜注定不平静。
第一桌的客人来得快,去得更快。
一个比陈瘦高很多,也肥胖很多的超级圆形大汉走了进来。他的体型一度让吴名产生了错觉,他几乎认为这个人不可能从酒吧的两扇大门,却只开了一扇的空隙中正常通过。
还好,只差一点点,不然的话,柳姿就会修门。
在这头巨猪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苗条的大汉。当然,这只是与第一个人相比,如果和吴名比较,他们也算是两头大猪。
三人呈品字型站立,六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吧台里的柳姿,互相嘀咕着,还不时地点点头。吴名从他们眼中看见了某种火焰,那是带着YIN亵的邪火。
三人以一种圆形物体专属的步伐快速来到了吧台前,为首的巨猪右手往吧台一拍,一把金币散落下来,足有二十枚之多。
“美女,听说你喜欢多人混战,今晚便宜你了,我们哥仨个把你包了,咱们来个4P……”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呼呼的风声,一个庞然大物飞出了大门,崩的一声落在了商业街的步道上。
呼呼…..呼呼……,两个小一号的大胖子也被扔到了外面。
柳姿柳眉倒竖,人已站在了吧台外,双手插着腰,嘴里叼着棒棒糖,不知情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就在刚才,她像一个女煞星,轻轻一挥手就将三个胖子扔到了几十米开外的街上。
“吴名,你的动作蛮快,你怎么知道我会把这三头肥猪扔出去?”
这三人从进门伊始,吴名就将另一扇门也推开,同时开始收拾桌椅,到了柳姿开始扔他们时,从吧台到酒吧大门已形成了一条基本无遮挡的通道,这样,为首的巨胖飞出去时才没有撞到玻璃门。
“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把他们扔出去,我只知道你有能力将他们轻松地扔出去。”
“好样的,我喜欢你。”
柳姿递过来一只棒棒糖,这是她独有的犒赏员工的方式。
今天吴名已连续听到了两次“我喜欢你”,看来这句话和“吃了吗”没太大区别。他摇头拒绝,走向厅中央,准备复位那些桌椅。
“喂,老娘的心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柳姿身子动了动,已经挡在了吴名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将棒棒糖塞入了吴名的裤兜里。
这句话有些暧昧,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柳姿的这一记重拍已完完全全地按在了刚才的受伤部位上,力量毫不亚于特维斯,淬不及防之下,痛得他闷咳了一下。
“怎么了?”
“没事。”
“小子,别想骗我,让我看看。”
“你的手劲太大,我受不了。”
“你也太菜了,我还没用力呢。
又过去几天,除了接受施邦的虐待式训练,其他课程按照吴名的设想,他终于低调下来,再也不惹人注意。
物性课上的歪嘴青年诺兰没有见着,这倒让无名少率一些麻烦。
每晚都跟踪柳姿,除了第一次发现她进入了教师居住大楼,以后再也没有去过一次。两人相处还算和谐,柳姿对他的工作态度很赞赏,可是她的秘密无从证实,智仲的催促却越来越紧。
无名酒吧的生意越发火爆,从绯闻爆出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传播,客流量逐渐攀升,现在已维持在很高的水准线,甚至高得有些不正常。
今晚更是不正常,因为所有的客人清一色的都是男性。
无名酒吧的风格偏向于清淡,没有慢摇吧的颓败气息,也没有热舞吧那种激荡放纵,音乐走得是轻松悠扬的路子,这些男性客人们的交谈很容易就传入了吴名的耳朵。
他们之中有外来游客,也有天蛛城的定居者,还有天蛛学院的学生和教师。男人们的话题千百姿态,但无一例外会谈到女人。而只要谈到女人,就一定会谈到柳姿。
事实更证明这一点,他们呷着各式的酒品,不时地瞟向柳姿,眼中带着某种深长的玩味。他们还会不时地呼叫老板娘,或者敬上一杯酒,或者开上两三句有颜色的小玩笑,或者再皮笑肉不笑地暗示些什么……一切都显得很绅士,并不直接展露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而是在彬彬有礼中试探着,勾引着,用尽头脑,不屈不挠……
柳姿就像一只蝴蝶自由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之间,面对形形色色的手段和诱惑,始终谈笑自若,与所有的抱着特殊想法的客人保持着不即不离的距离,既不招惹,也不轻易让他们揩到油水,始终将他们的荷尔蒙控制在一个适度的水平……出色的交际花。
吴名一边照顾着客人们的需求,一边观察着柳姿的一举一动。他很怀疑绯闻的真实性,照片模糊就是最大的疑点,而眼前所见到更是可疑。
他耐心的观察等待。他知道,秘密迟早都会被揭开。
凌晨一点,顾客们相继离去,他们对柳姿的追求并没有得逞,但是吴名相信,过了今夜,这些人仍将会成为无名酒吧的常客。
个中原因有柳姿炉火纯青的交际功夫,也有这间小酒吧本身的优势,贴切的装修,优美的音乐,灯光系统的敲到好处的调试,酒水正宗,最重要的是,更为廉价的收费。已经到了天蛛城规定的打烊时间,只剩一桌客人没有离开。
“老板娘,来两瓶姿酒,要二九四年份的。”
这一桌一共只有两个人,非常有特点的两个男人。一个儒雅的中年,一个帅气的青年。中年与青年各有魅力却都透着相同的亲和力,属于很受女性欢迎的类型。
两人显然与其他客人拥有一样的目的,但他们比其他人更能隐忍,更能等待时机,也更加风度翩翩。吴名清楚的记得,他们先前一直没有和柳姿攀谈,只是时不时地看着柳姿,目光柔和,很绅士,也没有刻意掩藏眼中的渴望。
吴名迎上前去,恭敬但略带冰冷地说道:“两位先生,我们打烊了,请明天再来。”
“很抱歉,我们能和这间酒吧的漂亮老板,也就是那位小姐说说话吗?”青年衣着华丽,态度和蔼,没有架子,口吻也很温和。
中年人适时地开口了,“相信我,我们只是慕名而来,并无恶意。”
柳姿拍了拍手,集成着智能音乐输出模块,音乐类型超过三十种,总歌曲数超过五十万首的感应式商用音控系统瞬间反应,节奏型的背景曲立即变成了仅有旋律的轻快钢琴曲,整个音量也小了许多,在这样的音乐背景中交谈,舒畅轻松,可以保持良好情绪。
柳姿轻盈地迎了上来,给吴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闪到一旁,然后坐了下来。
“两位先生,有何贵干?”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浮现出亲切的微笑,中年人轻声问道:“你就是柳姿?”
“是啊。”柳姿的笑容很有亲和力,现在是下班时间,她的心肝宝贝——巧克力棒棒糖,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她叼在了嘴里。
“那个‘什么门’的女主角就是你吧?”
“是啊。”柳姿坦然承认。
“真的是每个人给你二十金币就做了?”
柳姿撇了撇嘴,依然保持着笑容:“的确是的。”
“两百金币,陪我们一晚,如果你的功夫好,完事后再加两百。”青年人的眼睛放出了光,他有些兴奋地说道:“或者,你提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一个金币约等于两百星元,两百金币就是四万星元。吴名对这样一个数字缺少概念,但如果拿来和今夜的营业额相比较,四万星元已经达到了营业额的五倍还要多。如果把四万星元拿到某些非纳税人的贫民居住区,可以买下十个底层贫民的手,外加两条命。
两个中年男人不仅仪表堂堂,而且举止得体,交谈的内容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但他们却非常的坦然和诚恳。
柳姿并未动怒,她笑道:“两位真是看得起我,不过,你们还是把钱留着吧。在第九大道的特殊趣味街,两百个金币可以在那里找到最优秀的服务,再加上两百个金币的奖金,相信二位先生会让那里的姑娘们疯狂的。”
“为什么不答应我们,因为我们令你心情不快吗?”两人有些失望。
“你们真想知道为什么?”
“当然。”
“如果我告诉你们实话,我怕你们会不高兴的。”柳姿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棒棒糖。
两个久经欢场的男人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喉节却在上下滑动,似在吞咽口水。中年人说道:“没关系,你说吧。”
“你们太帅了,而我,不喜欢长得帅的。”她侧过了头,两人的视线随着她移过去,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吴名。
吴名放下了正在擦拭的酒瓶,很配合地脱下了帽子。
两人看着吴名好一会,才互相望了一眼对方,又看看柳姿,中年人很淡然地微微摇头,青年人脸上挂着吃惊和不甘,不过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他们有的是钱,只要到了第九大道,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遗憾的是,和柳姿这样的人发生关系远非那些从业人员所能相比,她集成了校园、少女、能力者、名人等多个概念,可以最大化地满足男人心底深处那种说不出缘由的、原始的、古怪的想象力。
两人终于走了,在柳姿的笑颜相送中,颇为惋惜地走了。
在他们迈出酒吧大门的那一霎,柳姿一直保持着的亲和可人的微笑戛然而止,热情霎时变为冰窟,迅疾、强烈,和怪异的天气变化一样,没有一丝征兆。
她静静地站着,脸色有些苍白,眼睛有些失神,没有眨眼,没有顾盼,甚至都无法聚焦,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又什么都没看见,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人。良久,才拖着有些沉重的大腿,木然地走到吧台前,以一种很机械化的动作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这一刻,吴名看见的听见的闻见的,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就算还没有收集到完全的证据,吴名已经可以做出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