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替罪羔羊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过来传话,皇后娘娘今晚会在偏殿设席等候皇上驾临,若皇上不去明个一早皇后娘娘就会去宗钦府领罪。”
宫晰云轻揉了揉下巴,笑的好不得意,看来她是开窍了,他很期待今晚的到来。
在得知他是在算计她时她真的很愤怒,但思潮一经沉淀她才体会他的用心良苦,她确实因此看透了自己的心,她反而对今晚充满了期待。
“想什么想的失了心。”他对这点有绝对的信心。
“臣妾见过皇上。”一回神才发现殿里只剩他们两人。
宫晰云的目光扫过满桌的酒菜,“皇后当真客气的很。”
宁悠然盈然一笑,“这是为了答谢皇上对臣妾的良苦用心而准备的,皇上可别辜负了臣妾的一番美意。”
看着一桌丰盛不知为什么宫晰云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皇后费心了。”
宁悠然拉他入席为他斟满酒宫晰云鼻间瞬间冲入一种类似尿骚的味道,再看看那褐黄色的混浊液体他直觉得一股恶心。
“皇上,这是酒五至尊”,以大豆、玉米、高梁、小麦、大米五种粗粮辅以貂尾液酿制而成,皇上尝尝看。”这酒养胃通肠可是酒中至尊,所谓肠胃乃百病之源,她当初也没被逼少喝,好了她承认自己有点整人心态。
宫晰云维持着雅笑算真正领会到了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拿尿酿的酒给他喝已大逆不道了,更让他吃惊的是这酒的名字——“酒五至尊”这不是公然侮辱君王吗?
“皇上这酒虽然味道难闻了点,比一般的酒难入口,但养胃清肠极为珍贵。”宁悠然眼中荡漾这满满的笑意,那笑意漫延至唇边。
宫晰云凝神于她娇媚的笑容,唇边勾起一抹蛊惑人心的雅笑,眼中跳跃一簇簇的火花,他起杯将杯中酒倒入口中,大掌将她捞入怀中迅速的封锁了她的唇,将口中的酒脯入她的口中,“既是好东西朕当与皇后一同分享才对。”宫晰云直勾勾的凝睇着她被喂的性感十足的唇,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被戏弄的不悦一扫而空,心情不由大好。
宁悠然很难维持镇定,不可抑制的红了脸,她慌乱的别开脸避开她他挑逗十足的动作,“皇……上,这道菜是狼狈为煎,采狼心狗肺清煎补心利肺。”她借由介绍菜色掩饰自己絮乱的心,不甘心被他小小的摆了一道。
这小女人是不是太放肆了点,公然借着菜名含沙射影的骂他与蓉妃俩人“狼狈为奸”,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会不会他还有别的地方得罪了她?
宁悠然被他带着深意的眸光看的十分不自在,好像心思被他看穿了似的,她不由有些心虚。
宫晰云恍然大悟,敢情这小女人在吃醋?这项发现让他龙心大悦。
见他这么高兴宁悠然眼中闪过恶作剧的光芒,“皇上,还有鼠胎暗结,是采怀崽的母晏鼠在生产前一月时破腹取崽,再将幼崽加以处理清洗配料去味加工,其肉味像似龙肉,皇上您尝尝吧!”宁悠然笑的妩媚动人,夹起一块鼠崽肉送到他的嘴边。
宫晰云别开脸,“皇后朕投降。”胃部一阵抽紧一阵恶心冲上喉咙,被她这样一闹他铁定三天吃不下饭,女人呐!真是爱记仇,他记住了这次教训。
“皇上,臣妾还有金蚕脱壳、四脚蟑螂、龙蛇混杂……还没有为皇上您介绍呢。”宁然笑的好不得意。
宫晰云认真凝视着她高兴狡狯的神情,认命一叹能博美人一笑他认了,“皇后有什么要求?”
宁悠然依入他的怀中,“皇上当真什么都答应?”选择了相信她所以在他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展现真性情。
宫晰云就是知道她最会的就是趁火打劫,“在朕还没有反悔之前。”
宁悠然媚然一笑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顺便小小的诱惑他一下。
宫晰云听后眼中闪烁着笑意,“果真是个爱吃醋的小女人。”证实了他方才的猜测,他不由叹息原来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身为皇后的她也不例外,也有着身为小女儿家的小心眼,不过不可否认这样的她真的很可爱,原来退去了对他的防备她还有这样一面,他开始期待以后她会展现更多的风情给他。
“皇上是答应了吗?”她的要求是有一点过分,但是……
宫晰去沉吟,“你也知道蓉妃是朕最宠的女人,朕怎么会舍得让她受如此委屈?”他故意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宁悠然沉默了一会,“是臣妾的要求太过分了,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只当臣妾没有说过。”最宠爱,还是刺耳呀!
宫晰云低沉的笑出声,“生气了吗?”总算小小的报复了她一下。
“敢情皇上是在逗臣妾?”宁悠然见他笑的这狡猾不由明白自己被他忽悠了。
“是。”宫晰云很大方的承认,“朕同蓉妃有一个交易,她做朕的知已等朕不再需要她时就放她出宫。”在宫里一个人实在是太辛苦了,也太寂寞了正好蓉妃她本无心进宫,进宫之后又无心争宠,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心有所属,而自私的他却没有想放她出宫的意,于是他们就定下了这个交易。
宁悠然恍然明白,不由心疼,“皇上现在不需要蓉妃,所以答应了臣妾的要求?”
宫晰云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打横抱起走入床榻,“朕累积了多日的精力,今日是该释放的时候了。”
宁悠然脸儿一红,“皇上还没有回答臣妾的问题。”
皇上对于丽妃身怀龙种的态度十分的保守,不仅没有召告天下普天同乐,也没有在宫里宴请众妃嫔庆祝一番,宫里的人都很纳闷,各种猜想层出不穷。
正在丽妃因为被下药差点小产,宫里宫外举朝上下都猜测是皇后失德所为的传言吵的沸沸扬扬的端口上皇上竟然以丽妃身怀龙种为由,宴请宫中妃嫔在梨园宫看戏,最叫人意外的正主儿却因为临时身体不适而不能出席,而皇上自然也得去相陪也不能出席,众嫔妃因错过与皇上相见的机会而失望不已,跃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也自是破碎。
在场的以太后为首的,皇后、华贵妃、蓉妃分坐两边。
宁悠然坐在次位上看戏看的津津有味,旁边坐着有些精神不济的华贵妃,斜对面坐着坐如针毡的蓉妃。
宁悠然依然将自己隐藏在伪装下,将太后不时射来的阴狠眼光以毫不知情而化解,她知道对于丽妃被下药这件事,最气怒的该是太后,也正因为如此她能沉得住气至今未上肆云宫,因为她想借众朝臣之手来除她,太后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她只需在一旁煽足了风就行。
华贵妃因为丽妃未来太后授意让她临时坐了丽妃的位子而有些怏怏不快,但是她很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怎么也掩不住她的心不在焉。
蓉妃更是难受,心中反复思索着方才来时皇后那诡异眼神,恶意的笑,她直觉得今天有事要发生,而且此事一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她没有天真到自那次之后那个皇后不会怀恨在心,正因为如此这段日子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她是和那只老狐狸一样的人,与老狐狸相交三年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一行人各怀心思的看着戏,戏看到一半太后身边的内侍悄悄出现,在太后耳边耳语了几句,太后的脸色有些微变,“哀家累了先回宫歇息。”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宁悠然,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离了席。
这场戏终于慢慢的被冷落,大家各怀心思无心看戏。
奇怪了皇后身边那两个丫头今日怎么不见了?不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吗?蓉妃觉得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而且最让她看不顺眼的就是她那堪称完美的伪装,完全叫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但就是因为如些让她心中的不安更深,疑心重的毛病也上来了。
绿儿匆忙的出现,与太后的情形一样在宁悠然耳边耳语了几句,宁悠然脸色同样微变,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她们这是在唱那出?蓉妃不由皱眉深思。
不一会儿青儿那丫头也出现了,神情颇为焦急,虽然极力掩饰,与先前绿儿的情形一样,但不同的是宁悠然再也坐不住了,身子摇摇欲坠不知情的人都为认为她是旧疾发作。
但是蓉妃已知她的真面目,自然不会这样认为,她装作旧疾复发不过是为了离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后与她同样的先后离席,她与太后间的微妙她再清楚不过了,莫非是太后在玩什么花样?
青儿绿儿扶着她起身,“本宫身子不适就先回宫歇息,大家慢慢看。”她脚步虚浮无力的任丫头扶着维持着身为皇后的仪态缓缓离场。
蓉妃喜欢掌控的性子不允许她不去弄清楚这个诡异的迷团,她悄悄的跟了上去。
华贵妃的眼中也有相同的疑惑,但是她却能沉得住气,现在宫中的气氛这么敏感,她得步步为营小心经营才对,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比不知道要好。
离开了梨园宫青儿绿儿转身往肆云宫的方向而去,宁悠然眼观八面,耳听四方确定没有人后深吸一口气朝与丽衣宫相邻却人迹少有的长亭宫而去。
蓉妃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后,看见她七弯八拐的拐进了一个小柴房,不由更加奇怪她来这里干什么?这么鬼鬼祟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她缓缓的靠近却发现没有人,奇怪她上哪儿去了,她四处张望莫非真的凭空消失了不成?她朝着柴房走去,不会是在这里面吧!
只听得,“哐啷”声门扉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她吓的退后一步下意识的想逃,她这才觉得这样事处处透着令人难解的诡异。
“站住。”竟是太后威严冷戾的声音。
她的身子一僵,缓缓回头,却发现原本黑漆漆的屋里此时灯火通明,太后皇上丽妃都在里面,这时她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臣妾见过皇上,太后金安。”她镇定自若的行礼问安,虽然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是你?”太后有说不出的惊讶,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下手的动机,她以为会是那个妖女,虽然失望但是只要是有心加害她未来皇孙的人都该死,宁可错杀一百,绝不能姑息一人,“来人,把她给哀家拿下。”她冷绝的下令,完全忘了皇上在场容不得她发号施令。
蓉妃还未来得及细想身子就被太后身边的人给拿住,“太后这是干什么?”莫非……她的目光恼怒的看向一旁高深莫测的皇上明白了这一切。
为了救皇后他竟然牺牲她,好,果真是自古帝王皆无情,今日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们两人布的局利用了她性格中的疑心重,与好奇,还有习惯掌控的一面,引她至此,若要解开这个死结只要给丽妃,给太后,给朝臣,给天下一个交代就行,不管是谁只要有一个凶手就行,而她无形之中就成了替罪羔羊,替人背了黑锅。
宫晰云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丽妃被下药之后太后震怒,一方面下令彻察此事,一方面又在宫里暗中调查,根据她的亲信内务府总管林公公所言,丽妃中毒那天他手下的一个小太监曾经看到一名太监在长亭宫附近鬼鬼祟祟的徘徊,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紧接着就传出了丽妃中毒的事,太后知道后暗中派人在长亭宫盯稍,不巧今日看戏看到一半内侍就带来了消息,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赶来长亭宫,不动声色的令人拿下了那个太监,本想拷问一番的,却发现了那小太监又聋又哑又不识字,所以在这个守株待兔一番,却没有想到守到了蓉妃这里兔子,当下太后不问原因就将她拿下了。
什么叫百口莫辩,太后在盛怒之下护孙心切自然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姑息一人,在加上太后本来对她就没有什么好感,另外有皇上在即使太后心存疑惑,皇上也会照样我行我素的将她判为凶手,然后召告天下,皇后的清白得到证明,德容恢复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她,她本以为他们还是有一些在宫里不会出现的东西,但是结果还真是让人难也接受。
太后冷寒的看着她,“蓉妃你可有话要说的?”
“臣妾无话可说。”她咬呀切齿的看着宫晰云,“皇上害丽妃的凶手捉到了你是不是非常开心呐!”她嘲讽的看着他。
宫晰云细看了她许久,“丽妃你开心吗?”他转向有些漫不经心的丽妃。
丽妃有些不自在神思有些飘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思量了一会,“皇上臣妾很痛心,臣妾与蓉妃同一年进宫,交情匪浅,臣妾真的不相信她为会加害臣妾。”她巧妙的想要挑起太后和皇上的疑心。
皇上脸色有一丝的阴沉,“母后,丽妃中毒之事已经真相大白,看在蓉妃乃高官之后,又伴朕多年功不可没,且丽妃吉人天相母子平安,就将蓉妃除去贵妃头衔打入冷宫了此残生吧!”他适时的下了判决。
皇上都开口了,太后纵然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得去思量这其中利害,“就按皇上说的办吧!”还真是便宜了她,一口气没有发出来她心里堵得慌,目光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太监,她狠戾的下令,“来人,把他给哀家勒死。”不能出在皇上身上,总可以出在奴才身上吧!
宫晰云眼中闪过一丝沉冷,“儿臣另有国事尚未处理,剩下的就交给母后处里,儿臣先告退。”
这就是宫斗,没有所谓的真相,有的只是输赢。
这就是冷宫,四处蛛网纠结,灰尘满布,屋子大的出奇,也空荡的出奇,梁上挂着几条白色的帘笼绫,随着初冬的寒风飘荡,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一张榻,榻上面仅有一条陈旧的薄毯,根本无法御寒,一张矮几,上面连杯子也没有,夜风寒凉,阴冷,比不上蓉妃心灰意冷,她在这里待了三天了。
深宫啊!就是这样不是吗?她本不适合宫廷,她只适合被他娇宠在手心。
真是没有想到她会来这儿。
宁悠然缓缓走了进来,笑意盈然若水,青儿抱着锦被,绿儿提着食盒,而她则端着日常用品。
“你来做什么?”蓉妃不客气的冷瞪着她。
“我呀……”她沉吟了一下,“来陪你聊聊天,这冷宫寂寞不是吗?”
蓉妃没好气的怒瞪着她,“不知我这样是被谁害的?”
“是我。”宁悠然十分大方的承认,“深宫不就如此吗?我利用了你性格中可以利用的一些东西,小使了一招请君入瓮,计诱你入长亭宫,被抓个正着,百口莫辩,做了替罪羔羊。”
蓉妃怒气犹在,“你还真坦白呀!”明明虚伪的要死。
宁悠然冷然一笑,“被人算计的滋味如何?”
蓉妃看着她许久,“你们还真是不一般的像。”一样的小心眼。
宁悠然终于笑了声,“你很恨皇上吧!毕竟在宫里你们一直相伴了三年。”她也想好好的戏弄一下她。
“是又怎样?”蓉妃冷哼,不过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男人而已。
“但是我很奇怪你却不恨我?”毕竟害她这步田地的人是她,对她她也只是冷,给不了好脸色而已。
“我为什么要恨你?”蓉妃不答反问,后宫之争本就如此,她没必要恨谁怨谁。
宁悠然轻笑出声,“我们交个朋友吧!”她的朋友一向少有,真没有想到在宫里竟然会遇到她想知交的朋友。
“免了。”蓉妃很不客气的拒绝,和一个狐狸女人交朋友,哪天被她给买了还要帮她数钱呢,她已经受到了教训。
宁悠然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不由笑开,“也许有一天你会主动找我做朋友。”她笑的意味深长。
蓉妃心一跳,她这样的笑与某人实在太像了,“那你就期待着那一天吧!”
宁悠然随意坐下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就是冷宫呀!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我怎么听都觉得你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痛的感觉。”对于自小到大一直被人娇宠在手心的她,这种环境对她来说真的是难以让人忍受。
“绝没有那回事。”宁悠然做出了保证,“我自小跟师父住在山上,哪里有这么好的条件?”顶多就是几间茅屋而已。
蓉妃一听来了兴致,“听说你自小身缠恶疾在道观长大的。”
“我师父是道姑没错,但是我自小绝不是在道观长大的。”宁悠然笑的十分得意,“我听说你自小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
“你是听谁说的。”蓉妃脸色有些不自在的咕隆了一声。
“皇上呀!”宁悠然偏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听说那个男人自你入宫之后就伤心的远走他地,至今没有一丝下落。”她也偏喜欢那儿痛住哪儿戳。
蓉妃性子坦率伤心也没有掩饰,“那又怎么样?”她的怒气开始高涨,快要达到暴发的边缘。
“呀!你怎么跟个刺猬一样。”她也偏喜欢煽风点火。
“你还想说什么?”蓉妃气的面色铁青。
宁悠然狡猾一笑,“我听说他对你十分娇宠,不知道他有没有娶妻生子,有没有对你忘情。”她也想见识一下蓉妃的脾气。
蓉妃脸色一变抓起地上的矮几向宁悠然扔去,“关你什么事。”
宁悠然侧身闪开,“我只是好奇。”
“不是你的事你好奇什么?”蓉妃抓起床上陈旧的毛毯追着她扔在她的身上。
“我关心你呀!”宁悠然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不需要你关心。”蓉妃随手抓起绿儿拿来的食盒往她的身上扔。
“那要是皇上呢?”戏弄她够了她终于开始说到正事上来了。
“臣妾承受不起。”蓉妃一听到皇上气的更加厉害,“那种见色忘友的混蛋,我庆幸早早的认清了他。”
“侮骂皇上罪犯欺君,宁悠然笑嘻嘻的提醒她又被她给抓到了把柄,“我知道你和皇上有交易。”
“叫他干脆砍了我的头算了。”蓉没好气的大吼出声,“那又怎样,他只怕早已忘记了。”否则又怎么会这样做,这些年来她对未来不确定,所以对于出宫她是想的发疯,同时也是害怕的发疯,她害怕自己出宫后人事全非,所以她犹豫害怕,一直提不想任何勇气,毕竟她已经是这样的不堪。
“皇上他很感谢你三年来的陪伴。”这可是大实话。
“这就是他感我的方式吗?那我宁愿不要。”她可消受不起他这样的感谢。
“所以皇上他想为你完成一个梦。”这可是皇上对她的一片知心。
“我的梦不需要他来完成。”她的梦是无法完成的,那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皇上他现在不需要你了。”所以她可以出宫了,她的梦想也快要实现了。
“我知道,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拆桥。”真可惜她直到现在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我话已尽。”宁悠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皇上他用心良苦。”
发泄完了以后心情好了很多,她不由回看她,这个女人原来也有知心的一面,她早该明白原是如此,但是对于他们的算计她就是气不过,口头上占占便宜该没关系吧!
彼此间不用多说什么,“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宁悠然笑问。
蓉妃点头,“你比那个老狐狸好多了。”至少她比较没那么自私。
“呵呵……皇上听了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她真的很期待。
皇上二十七圣辰大赦天下普天同庆,而蓉妃就在大赦一列,她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真的为她圆了梦,她也没有想到她还能重新拥有幸福。
蓉妃站在宫门口缓缓的抬头与宫门城上的女人视线相接。
那女人一袭白衣胜雪,寒风肆意的卷起她的衣袍,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分外的孤单寂寞。
一袭黑色宽锦袍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将她揽入怀里。
伤感的感觉让她觉得分外孤单,“皇上,今晚让臣妾给你过寿可好?”
“好,今天晚上朕的时间都给你。”他搂着她离开城楼。
初冬的黄昏真的好美,天边晚霞几许,相较与晕黄的太阳一点也不失色,落日前的天特别的澄澈,天空中飘着几缕悠悠如纱的丝云,像少女的悠然心思。
自黄昏天开始宁悠然便倚窗悠然的望着黄昏的美景等待他那句,“今天晚上朕的时间全都给你。”
她细心的打扮了一番,难得挽上了妩媚多姿的如云髻,脸上薄施粉黛,清媚出尘之中略带几分端丽,惯穿的白衣也换成了水蓝暗纹云衣,脱俗出尘,优雅不失妩媚。
今日是他的生辰,全天下的人都在为他庆祝而她也不例外,她想给他一个特别的生辰,却发现对于他来说他拥有全天下什么也不缺,她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对他而言才是特别的,所以她自然也成了外面那些俗人一流,为他准备了美酒佳肴和礼物,唯一算得上特别的就是她比别人多了一丝用心,为他准备的一切都是她亲自动手未假他人之手。
她一直清高孤绝,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么普通的女人,普通到面对心爱的男人也像一般女儿家一样在心里默默的朝思暮想,渴望得到他更多的注意力,渴望占有他的一切,普通到想给他更好的东西,却只能给他一些俗不可耐的东西,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只是他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不知不觉黄昏的天被黑幕遮掩,天上黑星点点分外黑寂,夜风袭来阵阵寒凉,他还未来。
心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自古帝王皆多情,他虽不好色但也不代表他不是风流多情的男人,自古帝王也皆无情,是否有一天他对她失了兴趣他也会像对苏贵妃那样对她?
不知何时宫晰云已经倚在梳妆台边凝神望着她许久,看着她脸上少有的多变情绪还真是一种令人十分愉快的新奇享受,瞧她此时褪下了一切的伪装心墙,没有了一贯的淡定,她的目光迷离如烟,那是属于少女悠思情郎时的矛盾复杂痛与甜蜜心绪,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她也不过是一个值得他心疼珍宠的小女人。
宫晰云缓缓扬起唇,“朕还不知道你想朕的样子竟是这般的迷人呐!”他带着几许调笑和感性。
宁悠然回过神来看见他不由自主的笑弯了嘴角,扬了眉,“皇上何时来的。”终于等到了他,见了他心头的絮乱思绪也烟消云散。
宫晰云有些微醺,也许是因为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也许是因为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缓缓的移步窗前,凝睇这站在窗前经过精心打扮过的绝美女子他笑的很愉悦笑的很迷人笑的很慵雅笑的很纯粹,“好一会了,就在你胡思乱想的时候。”也许是美人醉人他的人也开始放纵起来。
宁悠然的清颜上悄悄的染上了薄晕,“皇上喝醉了。”她垫起脚凑鼻在他的颈间轻闻了一下。
宫晰云一只手托高她的美颜,“你……”他顿了话,眸光眷柔如月一般,“今晚好美。”他微俯首在她的额间印上一记珍宠的蝶吻,如丝一般的目光绵密的缠着她移不开,也割不断,现在这一刻才是他今日这一整天殷勤期盼的时光。
宁悠然不可抑制的面颊生嫣,眼波潋滟醉人,飘然流泻出不妖、不娆、不邪、不魅的幽然风情,“皇上应酬了一整日想必没有吃什么东西,臣妾准备了一些养生醒酒的药膳。”她牵这他的手穿过主厅来到后室。
宫晰云任有她牵引这,很喜欢这种温淡却幸福的感觉,“不会又是什么狼狈为煎、龙蛇混杂、酒五至尊吧!”他忍不住打趣,“朕这次可没有得罪你,你又是在吃哪门子醋。”那一次的经历实在让他印象深刻呀!
“皇上……”宁悠然窘迫不已,她承认她那天的确是满腹委屈醋意的小女人心思,但事过那么久他非要调闹她一番才开心,不只女人小心眼,男人更是爱记仇,“你再说臣妾就不理你了。”
宫晰云脚下轻浮,戏谑的的笑声里满是宠溺,“好、好朕不说。”见他们过来青儿绿儿打开满桌的美食佳肴,顿时一种清淡好闻的药香味四溢,让他食欲顿开。
屋里只剩他们俩人宁悠然拉他入座,体贴的先为他盛上醒酒汤,“臣妾平庸今日能为皇上做的也仅有这些。”她似是有无限叹息。
宫晰云将醒酒汤喝的一滴不剩,偏头埋首在她的颈窝磨蹭,“你能为朕做的可多这呢。”他忍不住低笑,刚刚有些清醒的醉意此时又有些微醺。
宁悠然由着他撒娇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皇上,别闹了你该吃些东西。”
“朕是有些饿了。”他一语双关暂且放过她,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宁悠然将他不正经的笑意收入眼底嗔望他一眼开始为他布菜。
宫晰云不再闹她,专心吃着菜,这满桌的佳肴滋味果真不同凡想,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尝所未尝的,因为是她的一番真挚心意,所以他吃的格外开心满足。
看着心爱的男人吃着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原来也是一种幸福,“皇上,尝尝这个。”
古人云饱暖思****,果真是有道理的,宫晰云吃饱喝足了之后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皇上,臣妾还有东西未送给你。”宁悠然闪避这他饱含****的吻。
“能不能等朕真正的‘吃饱’之后再拿出来?”他有些无奈的同她商量。
“不能。”宁悠然飘然离开他的胸怀,微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匆匆步入寝房。
宫晰云满含兴致,十分期待她送的礼物。
宁悠然双手托着一方紫檀木盒盈盈的跪地呈上,“臣妾祝皇上岁岁安康,与天同寿。”
宫晰云扶她起身接过礼物,“朕不喜欢你对朕行如此大礼。”
宁悠然聪明的转移话题,“这是臣妾以皇上发妻的名义亲自做的,皇上看看喜不喜欢。”
光是听她这一席话他就龙心大悦,对礼物的期待更深了,他兴奋莫名的扬手打开紫檀木盒,惊见里面躺着的是一条流光溢彩的腰带,那是一条紫色祥云腾雾鳞龙腰带,栩栩如生的鳞龙腾飞在九霄云中,他百般珍视的抚摸过腰带,惊讶于她巧夺天工的精细绣工,惊喜她细腻剔透的用心,“你呀!心思真不简单。”他伸手将她压入怀中,内心冲斥这无法言喻的感动和柔情。
“皇上何出此言。”她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没错,但她觉得他另有其意。
宫晰云意味深长的看她,眼中跳跃着戏谑的火花,“你不用这条腰带缚着朕,朕的心已经被你的美丽聪慧善解人意,与玲珑剔透给缚的紧紧的。”
“皇上……”宁悠然的心瞬间化为一滩春水,“那皇上喜欢吗?”虽然他的动作目光说明了一切但她就是要他亲口对她说喜欢。
宫晰云点头,“今日……”宫晰云与她对视,“朕给你任何你想要的‘权力’。”他的目光专注霸道却温柔动人。
“臣妾想要得寸进尺的权力。”宁悠然笑着勾起他的脖子撒娇。
“准了。”宫晰云龙心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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