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之斗
女人固执起来真的很可怕,男人常道:固执的女人最不可爱。
对于丽妃她的耐心渐渐用尽,她是比千年顽石还要固执可怕的女人。
她固执的将后宫搅的一团乱,让她花心思去收拾善后也就算了,她竟然固执的将皇上的容忍和仁慈当成筹码,去惹皇上挑战皇上的耐心,皇上对她是欲除之而后快。
女人啊为什么非把自己逼入绝路不可。
慵慵懒懒的卧在软榻,她有些昏昏欲睡,初春的气息带着清新的味儿,风依旧冷凉却带着几许春风的和煦,这样的天气是她的最爱。
熟悉的气息惊扰了她,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皇上。”她慵懒如猫一般的呢喃轻唤,带着些许撒娇意味,凤眼半眯有许些朦胧。
宫晰云拉她入怀半卧入软榻,任她曲绻在他的怀里,目光带着宠溺的笑意。
她真的比历来任何一个皇帝的女人都要来得幸运,毕竟自古帝王皆薄性,古往今来无一例外,但她有幸遇见这个宁可负尽天下也不愿负她的男人,对她无限度的纵容,无尽的珍宠,她得到的何止是他的心,“皇上的灵魂是否也同心一样交给了臣妾?”
宫晰云享受着与她相处时的每一个心跳与呼吸,自古帝王皆寂寞,而他有是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位知他懂他,全心爱着他的女人,她充满智慧,她多才多艺,她玲珑剔透,她善良完美,完全与他的心灵乃至灵魂相契合,“那么皇后呢?”
宁悠然就知道他会反问回来,他们都不是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咱们心照不宣就行。”
“刚才在想什么?”那么专注还真让最近倍受冷落的他颇感吃味。
她不禁叹气,“丽妃。”
当这两个字入了耳宫晰云的眼中闪动着触目惊心的火焰,就连身上的气息也变的冷酷且危险,杀气在无形之中透出,“朕不是一个会死守承诺的人。”她就是让他近来备受冷落还不说还煽动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兴风作浪,他对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若不是与皇后有约定,她只怕已死了好几次。
“皇上再给臣妾一点时间,到时候臣妾自会决断。”
“报酬呢?”宫晰云不愿就这样成全她。
“报酬?”宁悠然想了一下,“臣妾日前和西罗王后学了一套舞现在拿来向皇上献媚可好?”那是一套脱衣艳舞,绯绮罗说是勾引男人诱惑男人的最佳利器,因为那套舞舞风香艳刺激,她一直未敢跳给他看。
“乐意之至。”宫晰云笑的慵懒醉人。
宁悠然的面上染上了嫣色,她舞姿撩人,妩媚眩目,纤美的玉指毫无预警的以一种充满女性妖娆的勾引姿态的撩开长袍。
宫晰云的眼中燃烧着火焰,在她充满野性妖娆极尽诱惑的舞姿中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如水般的下裙荡漾着令人心神具醉的涟漪与波光,在他的的眼中旋飞,飞着飞着就眩了他的目,飞着飞着竟飞到天上去了,他完全被她诱惑。
“皇上,答应吗?”宁悠然卧回他的怀中,娇喘不已的媚声诱问。
“皇后说了算。”他引以为傲的定力在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宁悠然主动送上香唇。
宫晰云的吻瞬间焚尽她所有的理智。
对于丽妃她深感无力,头一次对她没有那种肯定。
天一天一天暖了起来,春一点一点的渗入人的意识,而人呢?是否还在原地徘徊。
“娘娘,丽妃娘娘求见。”绿儿为她盖上了薄毯,这春天的风还凉着呢。
“嗯。”她还会主动找她?这还真是奇了。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丽妃沉静的曲身问安。
“坐。”宁悠然不曾起榻仅仅抬眼看了她一眼。
丽妃依言入座,“皇后娘娘臣妾想出宫省亲。”
宁悠然的目光凝聚在她沉静的脸上,想看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皇上对她存有杀机,这时出宫的确是明智的决定,但是问题就在半月后是皇家祭天祈福之日,按礼部文书后宫妃嫔在此期间前后半月不允出宫,每天必须斋戒沐浴迎接此日,她入宫多年只怕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项规矩,可她却在此时提出离宫省亲。
“丽妃凡事不要做的太过,要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这女人真是半点也不让她安生,像一个小孩一样玩这种把戏。
“宫中本是如此,皇后娘娘你入宫时日较短不太明白是正常的。”丽妃像是心情很好,她就是见不得她安生。
宁悠然的眼中掠过一丝怒意,“你所做这一切有何意义?”
“我们之间尚有一场胜负未分。”丽妃深沉的眼中闪着深沉妾固执的光芒,纵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什么样的胜负?”宁悠然清澈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难道不知道本宫赢了皇上的心就是赢了一切吗?”
丽妃笑看她,“一场只属于我们俩人之间的胜负。”
宁悠然神色变的清冷,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天真的傻瓜,这个女人她根本无可救药。
“爱情那种东西是世上最虚无飘渺不可捉摸最善变的东西,那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胜负之争的结果。”唯有权力,它才是最实在的。
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太后,一个既可怜又可憎,既可悲又可恨,放在茶杯上的手不断的收紧,指关节不慢慢的泛白,“哐啷”破碎的声音在二人之间回荡。
空气好像凝了一层霜,要努力才能呼吸得到。
丽妃漫不经心的看她失控,“宫争本来就只有输赢两种结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来斗,赢了,那么你就赢了一切,输了,那么输掉的就是全部。”她凝望着地上破碎的茶杯声音有些飘渺,“就像这只茶杯一样它只有一种用途,一种宿命杯碎如屑方终。”这后宫的每一个人都是在为一种结果而斗。
“我们本来就是以生命做赌注。”她们做的任何一件事就足以让她们万劫不复。
“你简直固执的不可理喻。”如此轻贱生命的人根本不值得她这样煞费苦心,她好像被她打了一个耳光,觉得自己在她眼中成了小丑。
“自古帝王皆薄情,臣妾劝你别心存幻想,翻开历史,你看看古来爱上帝王或者是被帝王爱上的女人哪一个有好下场的,中原汉时武帝刘彻爱上他的十五个女人,有哪一个是得了善终的,唐时玄宗皇帝那么宠爱杨贵妃到最后为了保命还不是自私的将她吊死,隋时的独孤皇后她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爱情啊!真可笑。”
“很好,你想要斗本宫陪你斗,本宫会斗到你死心为止,你想要一场胜负本宫也给你,本宫一定要你输的心服口服,你拿生命做赌注也没有关系,本宫会让你悔不当初。”
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她那天所说的话,那样阴沉低晦让她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在不安中度过,好像是等着宣判死罪刑的犯人,不断的揣测着自己会被判什么样的罪。
“娘娘,皇后娘娘中毒情况十分危急。”
她瞬间仿佛身置一片黑暗,“御医怎么说?”不得不承认她一点也不想让她死。
“御医们正在全力抢救。”
“去肆云宫。”她心焦的不知所措,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她的脚步已经将她出卖。
肆云宫一片混乱,太监宫女们人人自危大气也不敢喘,医侍们面色慌乱凝重的来回穿梭,整个肆云宫一片死气,气氛凝的就像屋檐角下的雨水,不停的汇聚,当凝聚到一定的重量时,就会在瞬间滴落穿石。
她就站在某个角落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一阵霜气伴着冷意一齐袭进了她的心里,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正在一点一的开始凝结,且不断的扩大,她不敢想……
上次皇后诈死,皇上让朝中一半老臣做了陪葬,若这次……该会是整个后宫吧!
一个时辰,二个时辰,三个时辰,太医们神色死灰恐惧连冷汗都冒不出来的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君王那双凤眼泛着噬血的红光虎视眈眈的瞪着一干太医,看似冷静慵懒,实则蓄势待发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第四个时辰,第五个时辰也过去了,是什么朦胧了她的眼,她看不清一切,耳里似乎听到了君王怒极反笑,悲极反柔的桑音,那桑音揉合着杀气缓缓的诉说这杀机。
她似乎也听到了太医们欲哭无泪的哀恸的求饶声,她也似乎听到了太监宫女们打哆嗦时牙齿相触的声音,还有许多许多绝望的声音。
当第六个时辰来临时她的脑子一片混乱,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她死了吗?真的就这样死了吗?那样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真的就这样死了吗?那样一个虽然总让人不甘,却让人打心眼里折服的女人怎么能这样死了?
当她们开始迎接第七个时辰的时候,在她疑问无解到无力的时候,御医激动庆幸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冲破耳膜,撞击了她的心里,皇后娘娘脱离危险。
就在那样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欢呼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全身冰凉的发颤,她没有死,终于还是没有死,她该高兴吗?没有,纵然不希望她死但她活过来了她真的没有一丝开心,反而身体被大脑里那根绷的死紧的神经扯的全身僵硬,忽然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神智在瞬间清明,心在刹那间雪亮如洗,她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是怎样一回事,因为她曾经也是这样对付她的。
就在这令人窒息漫长难熬的一整夜的等待中她一败涂地,没有不甘,没有怨恨,“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她喃喃问自己,已经不只一次这样问自己了,但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无解。
“真的输了。”怎么心里有一种释重如解,瞬间心空洞的什么也没有,空虚瞬间趁虚而入的侵占了她的整颗心,寂寞的感觉也随之将她淹没,她甚至都没有争扎叫喊,却疲惫无力的只能绝望。
她像一缕幽魂的飘呀飘的飘出了肆云宫。
“她是女人中的女王。”她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没由来的一阵后怕。
说不出该用怎样的心情对待此事,但宫晰云确定自己心里的那个度完全被挑动,他想杀人,不仅仅是身为罪魁祸首的丽妃,事实上他真的想掐死那个不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的女人,他倒想看看她有几条命?
“皇上……”宁悠然不胜虚弱的悠悠转醒,在见到皇上的那一刹那时,她的心里不由涌现了心虚害怕的情绪,她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以他的性子只怕不会轻易的原谅她。
宫晰云斜眼凉笑看她,那不是看心爱之人的眼神,而是在看一个令他厌恶的东西,“好一个想死便死,想活就活的女人,朕还真是得了一个宝,一个成天会担心被人夺走的宝啊!”
宁悠然大惊失色,“皇上……”
“你什么都不用说,朕警告你的话终于在今日实现。”宫晰云笑的俊雅危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宁悠然一阵心慌意乱几乎落泪,“臣妾无话可说。”
“朕已经命人将中仪宫整理好了,你现在马上搬出肆云宫,自此封宫半年任何人不得进出中仪宫。”他是太纵容她了,让她竟然自私的伤害他。
他要将中仪宫变成冷宫,宁悠然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灰白,“皇上……”她甚至连请求原谅的力气都没有。
宫晰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无情的转身离开。
宁悠然怔然的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确确实实的感受到自己错了,她利用他对她的纵容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的挥霍他给的爱。
有谁能明白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无法形容,但可以确实的是他绝对不比她好过。
“皇上……”宁悠然狼狈的追了出来,“皇上。”
宫晰云回头看她,眼中闪烁着晦黯的忧郁。
“皇上臣妾知错。请原谅臣妾。”她目光专注的凝着他。
宫晰云不语的看了她良久,“皇后千万不要失了让朕倾心的本质。”
冷宫里一片惨淡,丽妃狼狈的跌坐在冷硬的榻上,神色木然眼睛空洞无神,她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一个时辰。
她游移着空洞无神的眼,环顾四周的凄凉,这让她不由想起了苏贵妃,那****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吗?那时她看到的苏贵妃也是虚幻吗?那天她看到的冷宫开着悠悠的幽兰,美的让她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丽?衣宫也撒下了幽兰种子,那天她看到的苏贵妃,笑容纯美纯粹,那笑是她不曾有过的。
可是今日她住进的冷宫却让她有一种身处地狱的感觉,同是冷宫不是吗?到底为什么相同的地方却有着不同的心境?
老宫女面色沉寒阴暗,目光死寂阴寒的领着一名小太监和一名小宫女走进了屋子里,脚步在空洞的冷宫地板上走出了一声声诡异的声音空灵的回荡,让人的心一下子紧缩了起来。
丽妃的眼神飘呀飘的好一会才对上了像她走来的三个人,她的喉咙卡的好痛,眼睛干涩的发涩,瞪着小宫女手上托着的东西。
白玉酒壶洁白剔透,散发着如月般温润皎洁的清晖,映影出了壶里红如血的液体,那两中截然不同却同样美到极致的颜色,相呈相映,奇异的竟美的惊人,夜光杯散发着神秘的幽光,那美丽的东西眩了她的眼,也连带炫她的心,她知道最美丽的东西往往也是最危险致命的。她的身体僵硬起来,好一会她不由开始颤抖,是恐惧吗?不,她肯定,那是……遗憾,对,就是遗憾,她觉得她的人生还没有真正的开始,过往的一切变的不真实,就像那场梦一样一切都是虚幻。
这些年来她做了什么?她努力的去回想,发现那一切不堪的让她落泪。
她想起了那个让她十分矛盾的女人,她想她用心良苦让她明白的就是这个道理吧!可她一直在抗拒那一切的现实,宁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此刻,人们常说:人在死亡面前所有的前尘往事,所有的爱恨情仇与坚持都变的渺小,都会随着生命的消失而烟消云散,这就是释然吧!此刻的释然像是在嘲笑她过往的固执坚持。
“娘娘,让奴婢送您一程吧!喝了酒您就上路,过了奈河桥,喝了孟婆汤,一切前尘尽归尘土。”老宫女平板的声音像是在唱歌一样。
丽妃泪流满面的接过酒,盈泪的水眸怔然的望着夜光杯里红艳绝美的清透液体许久,她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杯落地发出清亮的破碎声,在空寂的冷宫回荡良久,血丝溢出唇角,她的身体像坠落的悠蝶一样坠落,在闭上眼的那一刹那间她似乎看到了一抹令她心折的白影,她扯出了一抹微笑,那微笑缓缓的在她的唇边凝定。
尾声
自封宫两个月来她就不曾见过他,思念的心找不到出路,她唯有抚琴寄哀思,“……五张机,疏疏淡淡,柔柔袅袅,掩卷叹堪惜,花香月色怜只影……”
她的声音柔袅清婉带着几许轻愁。
“……七张机,衾凉被冷夜寒袭,香闺辗转人无寐,残灯书卷,卧听更漏,却见晓星移……”这是她的最佳写照,有一种相思叫做黯然销魂呐!
“八张机,漾蓝春水似琉璃,记得携手同游日,花前小坐,解颐妙语,幻作梦依稀……”哎!有一种距离叫做可望而不可及。
才两个月而已,才过了两个月她就相思欲狂啊!
就这中仪宫怎么可能困得住她,困住她的是她的心,不,应该是他。
烦躁,宫晰云喝着今年进贡的新茶,怎么也不能平静,他确定自己是在折磨自己,去他的封宫,去他的惩罚,他快被思念折磨成病,也许他该找个介口去见见她一解相思之苦。
“皇上中仪宫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身怀两月龙种……”
“摆驾中仪宫。”宫晰云大步的迈向中仪宫。
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在他爹娘爱情低潮,处境堪忧时降临,她难掩高兴的簌簌落泪。
她怎么这么大意?自己也懂医术竟然迟钝的连自己的身体里孕育这他们爱的结晶都不知道,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他该知道了吧!他再不会残忍的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吧!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开朗起来。
“皇后。”宫晰云笑容慵雅到了极致的看着落泪的她。
“皇上……”宁悠然无限委屈的看着他,“皇上对臣妾实在太残忍了。”
宫晰云走到她身边揽她入怀,“是朕让你受委屈了。”这才是他日夜想的心焦的事。
“臣妾要提前解除宫禁。”
“肆云宫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就可以搬回去。”
“臣妾好像是母凭子贵。”她的语气酸酸的,心有些不平衡。
宫晰云这才想起,“太监传话你身怀龙种这是真的吗?”他有些不敢相信。
“是,再过八个月皇上就要做父亲了。”她难掩骄傲和喜悦。
听她亲口告诉他这件事的感觉相当奇妙,在那一瞬间他好像拥有了所有他想要的一切,“朕要做父亲了吗?皇后你等着,朕马上拟旨召告天下,让全天下的人分享朕的喜悦,对了,朕还要大赦天下为我们的孩子积福。”他说不出他此刻那种激动的心情,有一种情绪叫做满足,它完全充满了他的整颗心,让他高兴的几乎手足无措。
看着他难得的激动与喜悦,她幸福的笑出声,“臣妾和皇上一起。
一起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和灵魂。
“臣妾”二字自古以来就代表身为帝王的女人,要先为良臣后为贤妾,现天下而后家,先社稷而后私情,古往今来有几个女人做到了,而她很庆幸在这其中找到了平衡。
番外 苏文绣
“娘娘,她怎么样了?”
宁悠然收回搭脉的手,“无事,她只是精神太过紧绷,再加上长时间睡眠不稳,精神压力太大,并没有真正的疯。”她思量了一下开口,许多事了然就行不用急着揭穿。
宁悠然打开香炉,将宁神静气的香药点燃,顿时满屋迷漫着一种淡雅的袭香。
她怔然的坐在榻上脑子渐渐清明,冷宫,她被打入了冷宫,她被当成疯子打入了冷宫,叹了口气她不在想过去的一切,宫廷不都是这样吗?不是赢就是输,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逃得过这样的宿命的,而她能在宫廷斗争之中全向而退保一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况且能输给那一个女人也算是值了。
“在这冷宫之中你还想装疯买傻到几时。”宁悠然毫无预警的出现。
“你……”苏文绣充满了戒备,下意识的想要装疯识人,但转念一想她既以识破却没有当着外人的面点破,该是有一番心思,她又何必在她的面前当小丑。
宁悠然淡看她,“我们都不要在彼此面前伪装了,因为那是多此一举。”她们都识破了彼此。苏文绣没有意见,放肆的打量着没有伪装的她,她不得不嫉妒上天对她的厚爱与偏心,如此的绝然出尘,如此的绝色倾城,见她这般出色她也能理解她为何要伪装自己,在宫里最忌锋芒太露,那样会招来别人的妒忌之心,成为众多女人的公敌。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她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虽然心中为她折服,但是对于输给了她她还是不能完全释怀,自然也给不了她好脸色。
宁悠然也不多作废话,“本宫有件事想让你做。”
“抱歉,臣妾恐怕要让皇后娘娘你失望了。”苏文绣断然拒绝,她虽然被打入了冷宫可是还有尊严,怎么能让人当成宫丫环来使唤,就算是皇后又怎样?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你装疯卖傻蒙骗皇上,保下一命可是欺君,你辛苦保下来的命不想就这样又丢了吧!”苏文绣确实聪明,当她得知有关兰妃的事走漏了风声,就知道此时瞒不了多久,借着她装神弄鬼之际来个装疯卖傻为自己留了条后路。
“你想怎样?”苏文绣沉下脸,这个女人在威胁她,而她刚好就被她给威胁到了,真的好不甘心呐!
宁悠然嘲笑出声,“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苏贵妃?告诉你,本宫想杀一个冷宫娘娘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她冷冷的戳破她在她面前维持的贵妃风范,这就是女人的悲哀,扮演某种角色入戏太深就难以自拔,她这样的人就算活着只怕下半生也会过的相当的痛苦吧!
“你……”苏文绣强忍下满腔怒火,“你说吧!”
宁悠然给她一个胜利的微笑,“这是兰妃最爱的兰花品种,本宫要你将它种出来,且必须种活。”兰妃是她心中的一个结,一个让她吃不好睡不安稳的结,让她精神紧绷,时刻背负着心理的压力,要解这个结就要让她去正视这个结。
苏文绣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她最讨厌兰花,“你……能换其他的吗?”她只好低声下气的问,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宁悠然冷笑不已,“莫非娇身惯养的苏贵妃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怕自己做不好,还是你……至今对兰妃的死……”她语带尖锐的嘲讽。
“你激我?”苏文绣被戳到了痛处不由咬牙切齿,兰妃的确是她心中的结,一个让她痛苦不堪的结。
是。”宁悠然大放的承认,“这是耐寒的春醒花,所以在明年初春本宫要看到它开花。”一个女人在冷宫里的生活可想而知,给点事让她做吧!
苏文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恨一个人,“若明年初春没有开花呢?”她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蒙骗她?
“你也没有质疑本宫的资格。”宁悠然冷笑的缓步离开。
“走着瞧。”自尊被一个女人踩在脚底,鼻子被人牵这走,这笔账她一定会收回来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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