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的起源北辰举国欠债的原因被揭露,是白发妖狐一手促成的,是她害的北辰经济如此短缺,是她让北辰拿不出钱来赡养百姓,导致北辰举国欠债。
于是弹劾后宫妖狐的折子再一次如雪花片一般的飞到了玄羽珩的御案上,不止是文武百官,还有民间的积怨也越来越大,原本就对她不满,现在更是对廉倾城漫无边际的攻击。
闹事的百姓都聚集到了宫门口,高举着杀妖狐,清君侧的旗子,说要将这祸国殃民的妖孽千刀万剐,生咽其肉才能解恨。
秋月听着那些话气的发抖,恨不得杀光了那些人才甘心,直骂他们没良心,明明是小姐救了他们,救只野狗 ,野狗尚知道报恩,这群人,连野狗都不如!真不如将他们饿死来的痛快!
弹劾廉倾城的折子没过了玄羽珩,这次,凤喜没有出面帮之,她对廉倾城是有怨恨的,恨她伤了玄羽珩的心,怨她坏了自己的事情,所以不可能帮她,便只剩下玄羽珩一个人冷眼看着满朝文武。
冯三说站在人群里听着,沉默不语,双手抄在袖子里,心中想着,这群人还真是愚昧,你们可知道救你们免于被饿死的正是你们口中骂的这位妖孽?还有这些官,你们还能站着说话,也是因为她替你们把所有的罪过都担了,否则,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叽叽歪歪?
吵吵闹闹骂了整整一个上午,这些人就像是不知道饿了困了,像是下定了决心,如果玄羽珩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便不会罢休一样。
凤喜看得很是讨厌,来到了廉倾城的院子,对廉倾城说:“这就是你要的?让玄羽珩腹背受敌,便是你图谋的结果?”
廉倾城听她这么一说,便清楚她一直等着的事情发生了,她清楚,会有这么一天,她会被万民唾骂,而玄羽珩必须给出一个结果。
她谢过凤喜的传话,翻出了那件只穿了一次,便再没上过身的万鸟朝凤服。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廉倾城描好了眉,信布出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踏出的院子,
她一步步走过住了许久但是依旧陌生的皇宫,来到了金殿。
“诸位可是在说我?”她站在金殿门口,静静的望着朝堂上的人,这些人都是读过圣贤书的,浑身充满迂腐的味道,以为学着圣人说几句话,自己便就是圣人了。
她走进来的时候,冯三说差点跪到哪儿,她从没有想过廉倾城会有这样惊艳威严的一天。
“金殿乃是前朝商议国事之地,后宫之人如何敢来!你这妖狐!简直太过放肆!”那人怕是忘了,凤喜时不时的也会坐在金殿上听一听朝政,他早先怎么不敢对凤喜如此说?
廉倾城不理会这样无用的话,只是走上前,看着他们,“你们说我私通敌国,被拍北辰,残害百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又对北辰做了什么?”
“我等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焉是你这等毒妇能相提并论的?!”
“居官者,当廉正自守,而各位在铁器换金银的事情上,有谁敢说自己没有参与?王大人,你家中的铁器被你尽数搬了去,由你的小妾换银子的事情,看来是瞒着你了?”廉倾城冷笑嘲讽道。
“管中窥豹,你何以见我等全貌?纵使有错,不为我等皆如你这般狼子野心,弃天下百姓与不顾!”另一位大臣如是说。
廉倾城冷眉微调,望着此人,“义感君子,利动小人,区区蝇头小利便如此这般品行,何须置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尔等唯利而行之事,我本不愿说破,然而你等却对我横加指责,此举,便是小人所为!今日有在此胁迫皇上,便是不知廉耻,是为无义,无义之人,何以立足与朝堂之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匡扶天下正义,拯救百姓与水深火热,方是我等该行之事,比如抹这等妖妇作恶天下,便当处之以后快,我等不似你这般妇人只记得微末小事,不顾天下大义!”再有人上来指着廉倾城的鼻子骂。
廉倾城笑了一声,又转头看着他,:“你们跟我说天下大义是不是?好,我便跟你们聊一聊这大义到底是什么意思,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故为国之道,尔等卑劣之人身为国之栋梁,眼见皇上即将失信于天下,无人敢觐见一言,冬雪饥寒,遍地饿殍,不见一人为民发愿,更不见一人出治国之良策,只知道互相推诿,如此方使皇上为他国借粮,拯救百姓,举国欠债,无力偿还之下才行国债之法,而你等,却恬不知耻的在这里讲什么天下苍生之大义,拯救北辰百姓?你等,救过谁?!”
“你!”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哪一个不是整日听着阿谀奉承,早已经飘飘然了,现在面对廉倾城的犀利的言辞,竟然无力反口,自然很怒交加,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要将廉倾城这牙尖嘴利之人杀了才好。
冯三说他用手托了托快要惊的掉在地上的下巴,内心默默念了一句,“姑奶奶真是好口条。”
那日朝廷上,廉倾城怒骂众人,教人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大义,什么是为官之道,骂的有礼有节,骂的这群只知道自保的臣子狗血淋头,难以反驳,骂的他们最后只能攻击廉倾城是个女人身份。,
可是天下兴亡,还分男女?他们何来的优越感?
后来,再,没有人提过对廉倾城要怎样,也没有臣子再上奏玄羽珩除妖,他们全都不再提这种事。
这样也好,玄羽珩心想着,至少自己现在耳根清净了不少。
而回了院子的廉倾城,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只是还不等她歇息,便被一个妖娆的身影,狠狠的拉住在身下,再抓住她的手掐了她的脉,“你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他还不回来的话。”
廉倾城将手收回,眼皮有些撑不起来,只是看她一片红衣如火,“他会回来的,凤喜,我也会杀了顾念笙,我答应你。”
廉倾城,答应凤喜,杀了顾念笙,原因无他,只是凤喜也是可怜人。
小小年纪便被送到玄羽珩那父皇身边,听说他的父皇有些怪癖,喜欢一些奇怪的物件儿,比如欢好时需见血。
廉倾城疲惫的看着凤喜那时不时露出的肌肤,上面全是伤痕。
“廉倾城,你们是斗不过他的。”
“斗得过,我这一生,似乎从未输过呢。”廉倾城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似乎国力越是稀薄,廉倾城越是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