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离还想着自己到底得躲多久,到底得忍多久才能再站到廉倾城面前,结果听到暗子送来这句话。
于是,我们的寂王爷,病重了,听说是心病,而且好巧不巧的,倒在了往生城城门口,这让一个小守卫给发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寂王爷,就这样被那守卫给捉回了往生城。
所以当晚粉荷来廉倾城院子的时候,多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她看了一眼,便直想转身离开的寂离。
晌午还气若游丝,看起来命不久矣的寂王爷,现在正忙里忙外的将盛菜的碟子一样样的往院子里搬。
所有的菜品都围着火锅子,锅中的热水沸腾,红油飘香,光闻起来就让人忍不住的吞口水。
热天吃火锅是最喜的,吃的满头大汗,嘴麻心欢,热上加热就好似将一切坏心情都能吃没了般。
粉荷站在门口,进不得,双腿又好似灌了铅水,想出也迈不开步子。
“倾城姐姐……”顾小司叫廉倾城,却看着粉荷。
廉倾城的目光顺着顾小司看去的方向,这才看到了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粉荷,“来了就进来吧,都是自己人。”
粉荷先是将目光投向了寂离,打量一番后又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顾小司身上。
她对顾小司,果然还没有打消念头。
所有东西都放好了,所有人也都坐稳了,只在廉倾城身边留了一个空位。
“多谢圣女,”粉荷说着,屋子走了进来
廉倾城笑而不语,寂离也幸好是凶名在外,而现在却是吃了顾寒寻配的汤药,一时半会儿还提不起真气,虽不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绝不是粉荷的对手。
粉荷对廉倾城一笑:“圣女,今日我便听说寂王爷被轻而易举的捉了来,起先我还以为是笑话……”
“并不是,”廉倾城好心情的替粉荷解惑,“只是我找他有些事情,便就让他来了。”
粉荷笑的尴尬,“这……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廉倾城正将一根青菜从锅中夹起来,听了粉荷的话,便将那菜放到小碟子里,抬头看她,“因为从现在起,我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是么?”
粉荷也精明,自然能听明白廉倾城的话中话,她也懂廉倾城让她晚上过来的意思,无非是让她与水蝉老人彻底打消联手的机会。
“圣女,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了吗?”粉荷很聪明,并没有先问自己想知道的那些。
廉倾城偏头微笑,笑意深深,“粉荷姑娘,你说这往生城也着实是奇怪,无论再如何繁荣,却也不见一只飞鸟经过,这让我着实奇怪,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圣女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大懂。”粉荷有点大惊失色的意思,桌子下的手不住的捏着帕子。
廉倾城露出微微惊异,看着粉荷,“粉荷姑娘难道没有发觉?不过我可听说这鸟类啊,都是些精明胆小的,只要能觉察到危机的地方,它们是绝对不会去的,如果这么想来,是不是因为这往生城里有什么让它们害怕的东西,所以小东西们才不敢进来?”
粉荷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廉倾城,她向来知道圣女廉倾城不简单的很,只将东周的恶鬼王爷迷的七荤八素,但她没想到,这圣女竟然这么厉害。
“你看,再不吃菜就没了。”廉倾城笑着将晾凉了的青菜一口吞下,随后满足的咀嚼了起来。
寂离吃起火锅来倒是好笑的紧,面前一碗清水,每每夹了菜先要在那清水中涮涮,然后才肯放进口中,饶是这样,也将他辣的面红耳赤。
“真想不明白,是怎样的人,才能发明出这样的东西来。”寂离终是放下了筷子,只自顾自的喝起了青梅酒。
顾寒寻实际也不喜辣,但硬撑着也要吃到底,而顾小司被粉荷盯的浑身难受,吃了几口便寻了个由头,回了房间。
粉荷哪里是在吃饭,简直是在受虐,廉倾城的话一直在她的脑袋里就跟生了根,一直盘旋着。
最后,她终是没了耐性,“你怎么知道往生城里机关林立,危险至极……”
“自然是那老东西告诉我的,”廉倾城看了一眼粉荷,但手中的筷子却是没有停下,“粉荷姑娘,我只听这机关万分隐秘,杀伤力极强,却想象不到它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那老东西……”粉荷的声音徒然增高,似乎是立刻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声音旋即又急忙落低,“他竟然敢将那么隐秘的东西告诉你!”
“那是自然,那老东西可不像你,他向我抛的橄榄枝可不止这一点半点,你还真当我从他那儿得不到任何消息了?”廉倾城埋头吃的欢快。
廉倾城扯起谎来,简直是信手拈来,无中生有的本事让知道真相的两个人汗颜至极,自认没有像廉倾城这样的本事,能将谎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问心无愧,让人信服。
就是这样的谎话,却又惊的粉荷一身白毛汗,水蝉老人看来是真的将往生城的秘密告诉廉倾城了。
那自己更得加一把劲儿了,要不然廉倾城心思一变,投靠了水蝉老人去,那她不就只有死的份儿了?
“往生城的机关,总控在门主的古院,平日里那儿根本没人,但想破坏掉机关总控也并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曾亲眼见过一个人为何逃跑,而试图去破坏掉那机关总控,结果被活生生的烧成了飞灰。”粉荷说道。
廉倾城眯着眼睛,像是在判断粉荷说话的真假,而粉荷为了表示自己已经上了廉倾城的贼船,急忙补出道:“你进入过古院,肯定知道古院后的那座宫殿,总控就在宫殿正中央。”
说起那座宫殿,廉倾城这才想了起来,自己似乎真的见过这个所谓的机关总控,只是当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没太在意。
现在经粉荷这么一提,廉倾城立马恍然大悟,“门主还真是自信,竟然也放心将那么宝贵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