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离出现,暗卫自然是跟着的,原本围着廉倾城的人却反被这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围住了。
农户本就安分守己,只是因为村中好些人蹊跷死去,说不出所以然的农户们只好请巫婆婆算上一算,结果不算还不打紧,这一算,糟了。
铁牛记得巫婆婆说有一只成精女妖,吸食人血只为她腹中胎儿,那巫婆婆更是指出了女妖近日会再次现身,受到过女妖攻击的二楞自然能一眼认出女妖来。
只要杀了这女妖,他们这些农户才能有个平安日子。
二楞果然不负众望,找到了这个吸食人血的女妖怪,但这突然蹦出来的男人是谁?莫不是这女妖的同伙?
铁牛的心中瞬间是又惊又怕,这佛门清静之地,何时成了妖精的聚集地了?
“你怎么来了。”廉倾城站稳身子,看着寂离说道:“不是说来不了吗?”
“夫人在这儿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围着,为夫哪有心情去管其他?”寂离轻轻拍了拍廉倾城的小脑瓜,随后说道。
“就你精致。”听到寂离说这群人是糙汉子,廉倾城差点没被逗乐。
不过仔细看一看寂离,俊美的容貌加上白皙的皮肤,说这群人是糙汉子似乎也不为过。
铁牛被寂离的一声糙汉子说的涨红了脸,但看寂离略带痴迷眷恋的看着廉倾城,还以为寂离是被廉倾城这个妖女给迷惑了,当下有些着急,“这位公子,你可能不知道,这女子实际是山怪所幻化的女妖,你可别被她的娇弱外表给蒙蔽了。”
“大胆刁民!”寂离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暗卫头领噌的将随身短刀先抽了出来,说道;“这位是寂王府的王妃,哪里是什么女妖!”
顿了顿,暗卫转身行礼,“如何处置,还请主子发落。”
寂王府早就成了所有东周人心中的修罗地狱,而今却有人说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修罗地狱中的王者,让这群小农户哪里接受的了?
咣当~
农户们手上的工具尽数掉到了地上,一个个都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
寂离笑眯眯的看着这群人,说道:“方才是哪个说本王的夫人是女妖?谁说本王受了蒙蔽?”
铁牛的头深深的埋进地里,他战战兢兢的往前爬了爬,颤着声音说道:“小…小民知道错了…您别杀我…别杀我…”
“嗯……”寂离虚踩了几步到铁牛面前,黑色的净爽鞋面踩在铁牛面前的泥泞中,“说说是谁在造谣,说错一个字,本王活剐了你。”
寂离的声音平淡的如同在拉家常,但壮如铁牛,依旧是被寂离这一句活剐给吓得不轻,“近日有女妖作祟,我们村上已经陆陆续续死了好几个人了,而且,而且都是全身的鲜血被抽干了,巫婆婆说有女妖,就是……就是您身边的这位……所以……”
“巫婆婆……”寂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铁牛,随后一指所有人的身后,“你口中的巫婆婆可是身后这人?”
暗卫们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形若枯槁的老妪被暗卫们用一块门板抬着走了进来。
“你们放肆!你们放肆,你们会受到神明的惩罚的!”老妪吹胡子瞪眼,声音也因长时间的嘶吼而变得沙哑,此时狂拍着门板。
铁牛没回头,光听声音就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 她就是巫婆婆,是我们村上唯一的奉神者。”
巫婆婆一听铁牛在介绍自己,腰杆子瞬间挺直了不少,“还不将我放下来!否则待我上报神明,降下罪责,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东周对这种鬼神之说最为敬重,所以在巫婆婆说要降下罪责的时候,农户们各个都反应出极其害怕的样子。
但寂离却截然相反,他看着趾高气扬的恨不得将鼻孔翘上天去的巫婆婆,笑声说道:“降下罪责,本王倒要看看这罪责到底是什么东西。”
“放肆!”巫婆婆不用看都知道寂离的身份不简单,但身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奉神者,她自然也没少见过那些达官显贵。
早已经习惯了别人三拜九叩,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她,却也忘了怕是何物。
哗~
只见巫婆婆一拍自己的肩膀,她背后的门板上居然就凭空的着起了火来。
“你这凡夫俗子!若不想被天火焚身,就乖乖的将本神使送回去!”
寂离的神色微微一变,竟不再说话了。
而巫婆婆一看寂离是这般表现,还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当下越发的猖狂起来了,“本神使的威严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侵犯的?!”
话音还未落,下一刻,却见寂离已经缓缓走到了巫婆婆的身后,并且抬手摸进了那一堆火中。
寂离后面的动作非常快,快到肉眼几乎都要跟不上的速度,带着呼呼的掌风。
那堆火却像是有了灵性一般,竟然皆躲开了寂离的手。
不知捏到了什么,寂离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说道:“磷,触之立燃,多出于坟茔林里之处,遇风则散。老妖婆,本王说的可对?”
“什么磷,什么遇风则散,这是本仙使求来的……!”巫婆婆越说心越虚弱,连声音都没有了方才的底气。
寂离猛的一脚踩到了门板上,那看似结实的门板瞬间便被踩出一个巨大的破洞,“本王没心思跟你在这儿闹着玩,说,是谁指使你的?!”
“你且等着,你且等着!”巫婆婆不知是被寂离的态度激怒还是被揭穿之后恼羞成怒,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寂离,说道:“今日就让你看看本仙使的厉害!”
说话间,巫婆婆那宽大的袖袍中飞出一张符纸来,符纸飞的快,瞬间便朝着寂离的衣服上贴去。
隔着两三步,寂离便已经闻出那符纸上的刺鼻臭味,而且这味道似乎很是熟悉,似乎在西疆的时候遇到过。
以防万一,寂离一个闪身,那符纸便与他擦肩而过,随后抬手,符纸便被稳稳的接到了手中。
捏着符纸端详了片刻,寂离的面色一寒,说道:“好大的胆子!说,西疆的细作现在何处!”
钓来钓去,这鱼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