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西厢是最美的,花儿悄悄在凌晨时分开放,还微微沾着些许露珠儿,鸟儿清脆的叫声显得是那么欢快,银丝伏着身子,悄悄地靠近那落地的鸟儿,却因来人惊了鸟而扑空,呲牙咧嘴的对着来人一阵嘶鸣。
“主子,千机阁所有暗卫已全隐藏在了帝师府,并且探子回报,玄白起昨夜身亡,有人看到帝师府的南柯公子进出过玄白起的帐篷,因此副将已经集结了人马,如今已经进了镇子。”
寂离早已醒了过来,正满眼满心疼爱的看着廉倾城,昨晚直将她折腾到了后半夜,如今才看清那红色肚兜下一圈又一圈的吻痕,他有些抱歉的轻吻廉倾城的额头。
正在想着,却听到追风在门外的情报,本想让廉倾城再多睡一会儿,无奈之下只好先将她叫起来。
“夫人?夫人?”
廉倾城嘤咛一声转醒,却见被子被拉的很下,于是赶紧将身子藏好才开口道“怎么了?”
“你忘了昨夜我们都干了什么了?”寂离轻声提醒,却见廉倾城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于是哈哈一笑道“夫人你想歪了,为夫我是提醒你昨夜我们让顾寒寻办的事似乎起了效果了。”
廉倾城的脸越发红的发烫,嗔怪一声寂离话有歧义,才让寂离将擦洗的水端了过来,又让他将身子转了过去,急忙处理干净换上一身新衣服。
等两人收拾停当出门时,玄白起的人马已经把帝师府的大门撞开,冲进了大厅将玄白起的尸首摆在了中央。
“去将沐臣给本将找来!否则休怪我等踏平他这帝师府!”副将怒发冲冠,抬脚将一旁的椅子踹的倒飞出去。
沐臣得了消息便赶来大厅,却见一倒飞出来的椅子,抬手便接下“不知诸位找沐某有何要事?”
副将吼道“你命身旁的南柯公子杀了我家摄政王!”
“哦?”一声疑问从院里飘来“你们这些莽夫,可有证据?”
只见寂离搂着廉倾城信步自外走来。
沐臣回头却见寂离,一双眸子瞬间沉了下去“是你?”
“是我,”寂离施一虚礼“好久不见,帝师大人,一去数年,别来无恙?”
沐臣回礼,眸子却未离开过寂离半分“承蒙千岁王爷记挂,沐某早该想到是寂王爷大驾光临。”
寂离朗声一笑“如今见了也不太迟,话说帝师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副将曾经见过寂离,知其身份,如今又见了,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沐臣,你竟敢勾结外贼谋害本国摄政王!”
话音还未落,一道身影快如闪电的欺身至副将面前,啪啪~清脆的响声贯彻大厅,那副将竟被打了一个踉跄,而追风却不以为然道“对王爷不敬者,本应杀无赦。”
突然的变故让随副将而来的官兵们纷纷紧张起来,长刀哗哗哗的抽了出来握在手上。
而千机阁的暗卫们等的便是这一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乎每个官兵的脖子上均架起了一把匕首。
“不愧是千岁王爷少将军,做起事来还真是利索又隐晦。”沐臣低头轻笑一声。
而寂离呢,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斜睨沐臣一眼,随后笑了一声道“都别紧张,我呢,是东周来北辰的亲和使臣,此次来瑞新镇是有受新帝玄羽珩嘱托,携口谕而来。”
廉倾城看着一脸正经胡说八道的寂离一阵无语,又回身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沐臣。
果然不出寂离所料,沐臣许是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未叫顾寒寻出来。
“放屁!”副将吐了一口血沫子“我北辰的事,何时有你一东周人插嘴的份!你……”
话还未说完,寂离叹了一声,追风听罢轻晃折扇立刻在副将脖子上拉出一道深且长的血痕。
没了副将的带领,其他的小兵便一步也不敢动了。
“新帝口谕,摄政王玄白起拥兵自重,妄图逆我朝纲,罪大恶极,帝师沐臣杀贼有功,不日后论功行赏。”
听了寂离的话,沐臣笑的寡淡,不禁抬手鼓掌轻声喝彩“寂王爷好本事,当年不如你,如今更不如你,沐某佩服,佩服。”
“承让,承让。”
玄羽珩的军队比预期来的早了一些,莫问亲自带兵接管了玄白起的军队,只是原本应该高兴的事,莫问却一脸深沉,时不时的看一眼廉倾城,那神情是说不出的怪异。
“你说让沐臣与顾寒寻独处,会不会有什么事?”廉倾城站在寂离身侧,望着顾寒寻住的方向。
寂离笑了一声,抬手点了点廉倾城的额头“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如果不是料定沐臣绝不会将顾寒寻供出去,我也不会让顾寒寻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说…他们算不算一段孽缘?”廉倾城莫名的来了一句。
“孽缘?”寂离哈哈大笑“什么孽缘不孽缘的,放眼天下,数不胜数的同性相吸,又不止他们,只是顾寒寻心中没有沐臣罢了。”
廉倾城闷闷的应了一声,正想再问一句什么,却被寂离再次打横抱起“夫人啊,昨晚你肯定没有睡好吧,走,为夫带你补觉去。”
莫问领兵多年,自然知道如何收编这一整只军队,他先将那些带头闹事的捉了起来,又将这只军队化整为零,分散在了自己的军队中,于是玄羽珩一直忧心忡忡,为其头痛的三大毒瘤终于尽数肃清。
顾寒寻就知道沐臣会来再次找自己,于是老早便将顾小司支了出去。
“为什么这么做?”沐臣问道。
“因为不想你继续危害他人。”顾寒寻背对着沐臣,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劲,杀了我不是更好?由着我,就不怕我东山再起?”
“呵…”顾寒寻轻笑一声“东山再起?恐怕玄羽珩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吧?他命莫问故意将玄白起的旧部放走了一些,而那些人势必与你是不死不休,你若不依附玄羽珩,会死的很快。”
沐臣沉默了半晌,就在顾寒寻以为他要离开时,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年喂与师父的并不是毒药…我也不知师父为何而死。”
“你说什么?”顾寒寻回身,一脸不可思议。
“其实师父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沐臣起身欲走“对了,还有一事,小心你身边的那个小徒弟,她绝对不简单,初次见她时我便有种熟悉之感,后来偶然之下我见到了她手心中的红蛇印,我曾在师父那里也见到过,请相信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