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直晃动着严肃刚才挨打后那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眼神,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切的愤怒和委屈却都在眼睛里显露无遗。
但是她并不后悔。
田田走了很久,才想起来搭乘b市至a市线的长途车,她站在路边,看着远处,脑子思续万千又不着边际,突然她想起包包不在身边。应该是掉在严肃车上了。田田的脑袋一下子“嗡嗡”了起来。
她的钱和手机都在包里,由于身上穿着新换的运动服,连一毛钱都没有。
田田原地呆站了很久,眼巴巴地看着一辆一辆的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又徒步行走起来。
ab两市相隔最近的距离,是车程两个半小时,田田沿着路边疲倦地走着,天都黑了。不知何时才是公路的尽头,她走的越来越慢,越来越累。
大概晚上7点了,田田饿了,腿也酸了。她实在走不动了,就干脆坐在了路边上歇会。
有车子停下来,想捎她一段路,都被田田客气而坚决地拒绝了。现在坏人多,她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坐了一会,歇的差不多,田田又站了起来,拍拍灰尘,上路了。
严肃回家后,冲了个澡,回公司处理了一些公务。
今晚他约见了几个小股东商谈。出高于徐东海两倍的价格将其股份买回来。他故意等到今天,目的就是让徐东海没有能力反击回来。因为他的股票资金已被套牢,所有的小公司都已被他吞并。
从包厢里出来,严肃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田田的电话,他想确认她是否安全到家。然而却一直没有人接。
严肃气急败坏的将手机塞进口袋,折回包厢继续与小股东风轻云淡的闲聊,却明显得心不在焉起来。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漏接的电话。
夜里十点,田田顶着凉风,机械地挪动着没了知觉的双脚。她想,也许从今以后,严肃就真的与她彻底断了,不会再与她纠缠不休。她心也不会再进进出出,踏实不下来了。
爱情也许是是吸引女人最致命的武器,明知难得,依然无限渴望。只有重重给她一击,才能让她头脑清醒。
严肃终于将一干小股东收复掉,走出酒店已经是12点。坐上车,终于还是没忍住给田田拔了个电话,却赫然听到田田的手机铃声在车里响起。他穆的回头,在车座下看见了田田的包。
一瞬间,心脏停跳了半拍,严肃毫不犹豫的驱车到田田家,打开门空无一人。
他再打电话给张淑兰,田田不在那里。
他又拔给胡小安,田田不在那里。
而此时,田田全身都麻木了,仍然拖着毫无知觉的身躯孤零零地走在高速公路上。
公路上的车很少了,偶而一辆车呼啸而过时,田田都想一头撞过去,也许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有轻生的念头。此时的田田亦是如此,她觉得她现在死了,也了无遗憾。反正妈妈的墓地已经买好了,她给严肃打的欠条。面对日益上涨的物价,田田不得不这么做。
好再每次的冲动都被最后的一丝理智拉着。严肃的钱还没还完,她没资格去死。或许她还贪恋着其他什么东西。
走不动的田田蜷缩在公路的边上,嚎啕大哭,原来她连死都没资格去死,或者是没有勇气去死。
a市。
严肃稳住心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没有钥匙,不会是到公司借住了吧。急速驱车到公司,然而办公室里黑通通的。保安也声称没见田田回来过。
严肃的脸色瞬间惨白,依然冷静的报了警。再开车疾驰进ab公路。
车上,严肃瞪大眼看着路上遥遥无几的行人,除了几流浪汉一直到b市也没见着田田的影子。他通知了几个b市的朋友帮忙寻找,而他再慢慢开回来,一路上小心地寻着血迹。
田田不是出车祸了就是自杀了。她一直不是个坚强的女孩,万一突然想不开……严肃不敢想下去,心一直吊在嗓子眼,好在他没找到血迹。
凌晨五点,东方泛起白鱼肚,他再开车回家到田田的家,指望她已回家。却仍然不在家。
严肃敲响了张淑兰家的门,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吃早餐,并没有田田的身影。严肃已顾得多想,带上公司几个人,重新驾车上了高速公路,边开车边和他们一起扫视着公路两旁的田野村庄,希冀找到田田。
与此同时,严肃全部的朋友还有警局的人都在a市搜索田田,几乎动用了所有警务人员。他总算还保持了最后一点理智,没告诉严老太太。如果严老太太得知他在高速公路上把田田撵了下车,有可能会气出心脏病。
严肃一遍一遍的打电话询问公路巡警那里的情况,还有附近的各家医院。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感觉自己要崩溃掉,却拼力支撑着,因为田田还没找到。
然而一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严肃的几个朋友合力将他押了回来,让他补充体力。一天之间,他已满嘴生疮,声音撕哑。惨白的脸色削瘦不堪。
夜深了,严肃疲惫不堪地回到了田田的房子,没开灯,只是抱着头静静地坐在她的床上。
墙上挂着装饰精美的田田母亲的照片。这是田田答应留下住在他别墅后,他特地找商家把这些相片做了精美的相框。田田当时没说话,但是他能看到她眼里的感激。
他虽然没见过田田的母亲,却一直是很尊敬她的。认为她也是一位伟大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