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龙急忙凑上前去,弯下腰仔细端详:只见郑州此时脸色竟然变得蜡黄,还透着一股灰蒙蒙的颜色,整个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才三天不见,他的身体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了,两只眼睛已经深陷下去,一只青筋暴出的胳膊搭在被子外面,连关节都看的清清楚楚……此时的郑州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鼻孔里还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哼哼”声,乍一看就像骷髅一般。
“三天滴水未进了!吃什么吐什么!”胖阿姨喃喃道。
叶韶龙拿过他枯枝一般的胳膊,按照羊皮卷的方法替他把了把脉,郑州的脉搏很微弱,看情形撑不了多久就真的要咽气了。
他不禁眉头一皱,轻轻叹了一声,然后又摇了摇头,颇有一副“大师”的样子。
“你!……你!……”胖阿姨见到叶韶龙竟然会给人把脉,显得非常奇怪,“你能救他?……”
叶韶龙微微一笑,显得非常沉稳。此时,他对郑州的病情已经了如指掌,但是,他不能不多讲,只好宽慰道:“阿姨,您先别急,我自己先看看,麻烦您给他去做碗小米粥!”
“哦!哦!好!好!”胖阿姨立即走了,整个阴暗的屋里就剩下了叶韶龙与郑州两个人,立即变得阴森、压抑起来。
叶韶龙探头看到胖阿姨真的走了,立即念起咒语,想要将聪明鬼招出来,但是,聪明鬼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说自己正在聚灵期最关键的时刻,不能见他。
“靠!你个王八蛋,老子是主人,丫地,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哼!”骂归骂,叶韶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好将郑州现在的情况对聪明鬼讲了一遍。
“这个人已经到了鬼印离体的时间,也就是说,过了今天,他就真的成为鬼魂了,也就是变成了厉鬼。他将会继承厉鬼的阴狠,疯狂地杀戮阳间的人!”
“可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灵魂离体呢?”叶韶龙疑惑道。
聪明鬼琢磨了好长时间,才说道:“这可能跟他的身体状况有关吧!鬼魂在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给他种下了鬼印,他病好了以后,那个小小的求鬼有点难以控制它,所以就在寻找时机,这次,郑州被公安局抓起来以后,打了许多针、吃了许多药所以身体机能紊乱,正好给了求鬼可乘之机。”
“哦!”叶韶龙听完聪明鬼的话,心中有点疑惑,“就一个小小的求鬼就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你如果不救他,他就会在明天天亮前死去,……”
“救!一定要救!”叶韶龙没等聪明鬼把话说完,就嘟囔了一声,立即行动起来,他从包内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碗,里面盛着朱砂,还有桃木枝、纸符、以及两根大红蜡烛、一个黑驴蹄子等零碎东西。
叶韶龙翻出羊皮卷,铺在炕上,生怕自己不小心搞错了,这才行动起来,他先在郑州的身边洒下了一道朱砂印,然后点起两根红烛,取出一块黄布盖在他的身上。然后盘腿坐在他的面前,默默念了一遍驱鬼咒,趁着话音未落,叶韶龙猛地将黑驴蹄子塞进了郑州的口中。
紧接着他取来桃木枝朝着郑州的身上抽去,“啪啪!……”一阵乱响,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叶韶龙又将桃木枝一抛,捞起纸符,右手一划,“嘭!”地贴在郑州的脑门上。
令人惊讶的是,随着叶韶龙这一帖,郑州竟然立即从炕上坐了起来,伸出两只鹰爪般的手,闭着眼对着空中就是一阵乱挠,嘴里呼噜呼噜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哇!……”他吐出了一口黑血,紧接着又躺了回去。
叶韶龙没料到竟然会来这么一出,被吓了一大跳。心里觉得此事甚是有些怪异,难道是那求鬼知道了自己要帮助郑州驱邪,想要前来报复?不对!这一点都不像,肯定是自己的功力不够,还有点难以抗争鬼魂的鬼气。
过了一会,叶韶龙看到郑州安静了下来,就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支毛笔和几张黄纸,沾了白瓷碗里的朱砂迅速地在纸上画起符来。
一边看着羊皮卷、一面小心翼翼地画着朱砂符,足足画了有二三十张黄纸,这才作罢。
叶韶龙拍了拍手上的朱砂,然后将郑州的衣衫全部脱了下来,就用这些黄纸符给他当成了衣服,贴满了他的全身,忙活完这一切,叶韶龙才抹了抹额头流下的汗水,捞起那根桃木枝再次朝着郑州的身上抽去,嘴中还一面念念有词,这次叶韶龙非常用力,抽得郑州浑身血淋淋的。
此时,郑州已经双目紧闭,嘴唇发白,面如死灰,只剩下了一丝微弱的鼻息,就跟个死人无异了。
抽了半天,叶韶龙又将他扶了起来,并在他的身后塞上炕上唯一的一床棉被。
眼看郑州的身体就要瘫下去,叶韶龙又立即取来一枚符箓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的腰杆子立即笔直地挺了起来,他的脑袋刚要倾斜,叶韶龙又在他的脖子上贴了一枚符箓,看到他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炕上,就如同打坐一般雷打不动后,叶韶龙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朱砂全部抹在郑州的头上。
接着叶韶龙开始念起咒语来,此时的郑州已经被一层淡淡的青烟所笼罩了,在昏黄的烛光下,他整个就像盘着腿飘在了半空中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叶韶龙趁着青烟离开郑州脚底的那一刻,猛然飞起一脚,将郑州直挺挺的身子踢到了炕头上,紧接着,用朱砂碗使劲地扣住了那一缕青烟,“砰!”地摔碎在墙上。
叶韶龙见到那一缕青烟正在墙壁上晃晃悠悠,立即用蜡烛点燃了几张黄纸,用桃木枝挑着往墙上烧去。
只见原先贴在墙面上的那缕青烟竟然“嘭”地一声燃着了,眨眼烧成了灰烬,变成一团黑烟消失了!
“啊!……啊!……疼死我了……”就在此时,瘫倒在炕上的郑州竟然开口说话了,并在炕上翻来滚去……。
“好悬!”叶韶龙终于喘了一口粗气,一下子瘫倒在大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