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她
我有心采一朵
但又怕看花的人儿骂……”
郑州哼哼了两句,接着紧张道:“当时,我听到这歌声非常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鬼?还是我们楼道的同学捉弄我?可是谁会半夜三更地在走廊里唱歌呢?难道是……?于是,我跳起来,冲上去,猛地打开房门,想要吓唬一下外面的那个女人,但是!……外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郑州停了一会,想了想才接着道:
我回到椅子上时,已经心神不定起来,今天晚上真是瘸子的屁股——邪门!还是不聊天了,但这时,房间里的吊灯突然“啪”地闪个火花儿随即熄灭了,没有丝毫前兆。我想可能是楼里停电,我们学校时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是,我低头一看,呀!眼前的电脑荧光屏还亮着,我们的聊天记录还在正常显示。
就在此时,那一直开着的窗户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狂风大作的声音,窗子与窗棂的撞击声在深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我移动椅子至窗前,朝外望去,黑洞洞的窗口处竟然没有任何风的迹象,只是一味伴着无风的风声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本能地站起来想要关上窗,把室内的黑暗与窗外的夜色分隔开来,也许那样我会觉得安全很多。
当我颤抖的右手即将碰到窗把手时,借着荧光屏的微光,我忽然看到一只苍白的女人的手,比我更快地抓到了把手,并轻轻地关上窗。
我长嘘一口气,拍了拍狂跳的胸口。
可是不对!在这样的深夜,在这间房子里,从来只有我一个人!这手?这女人的手是谁的?难道?
那的确是一只手,只是一只手,一只没有手臂的手。
我回过头去,想要看个究竟,但立即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只见一个瞪着血红眼珠的白衣女鬼就站在我的门口,她的身子有一半竟然还卡在门外,那只手此时已经缩回到了门上。
我当时只想逃,逃离这个房间,可是身体仿佛被钉在电脑椅上,四肢瘫软如泥。我努力张开嘴,双唇是惊呼“妈呀”的形状,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白衣女鬼开口道:“你还没有为我鼓掌!”
我当时已经吓傻了,只是呆坐着,只能呆坐着,我感觉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再属于我,唯一的感觉是我的汗毛竖起,冷气从我每个毛孔中渗入,我确定我在抖,不停地抖。
“鼓掌啊!鼓掌啊!……”女鬼的声音越说越大,而且朝着我扑来,我已经看到它利刃一般尖锐的手指了!
“不……”我惨呼一声,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第二天,我失魂落魄地跑回了家中,结果,爸爸、妈妈、所有的亲人没几天就都死了。
叶韶龙看着郑州大呼小叫的样子,已经感受到了他当时的恐惧,而且叶韶龙也明白到了他绝对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而是他已经被种上了一种鬼印!也就是说他中了求鬼的“克印”
叶韶龙结合着郑州的情形与羊皮卷中所讲述的,证实了他所中的“克印”不仅令自己精神错乱,而且还克死了所有的亲人。
这可如何是好?照此发展下去,郑州最后也就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杀戮机器,不管是谁对他好,他就要杀谁,看来前两个月他杀死的那对演员夫妇很可能就是因为可怜他,而照顾他,却反被他杀死!对了,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还没到灵魂离体的时间呢?
就在此时,“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吓了叶韶龙一大跳,他攥着棍子,赶紧站了起来。
进来一个年老的胖妇女,看样子就知道是那种朴实的农村妇女。
“咦!你是?……”胖妇女疑惑道。
“哦!阿姨,我是给林瑶家打工的,过来看看郑州!”叶韶龙喘了口粗气,松开手掌道。
“哦!你可不要离他太近了,他太容易伤人,你越对他凶,他就越怕你,你才不会受到伤害!”她善意提醒叶韶龙道。
“嗯!”叶韶龙点了点头,他实在是有点佩服这位阿姨,她的见解真是精辟!叶韶龙看到她的手中端着一碗菜和一个大馒头,就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了。
“吃吧!你这个王八蛋!整天就知道瞎逛游!你要是再敢出门,我就打断了你的狗腿!”胖阿姨伸手在郑州的炕上打了几下。
可能是郑州真的怕她,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吓得蜷缩到炕头上,连看都不敢看她。
胖阿姨收起炕角的一副碗筷敲着碗继续骂到:“你要是再敢不听我的话,我就饿死你!你知道吗!”
“嗯!嗯!”郑州像小猫一样地点了点头,此时,叶韶龙真的有点可怜他,他真的想给郑州治好病,但是,那会不会引起鬼魂的愤怒呢?因为叶韶龙从羊皮卷中知道一个方法可以驱除郑州身上的鬼印。
不管了!如果自己走后,那郑州再次发疯,还不知道会伤害多少人,还是先把他身上的“鬼印“给想办法去掉吧!可是!叶韶龙转念一想,我也没有学习法术,能给他去除“鬼印”吗?如果把自己再陷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咳!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叶韶龙看到郑州不理自己,开始闷头吃起饭来,就起身走了。
回去后,立即用意念与聪明鬼交流了一会,又趁着赶集的时候,出去备齐了一批所谓的“法器,”但聪明鬼所说的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用得上,他自己也不清楚。
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葡萄园里一切扫尾的工作都做完了。叶韶龙伸了伸胳膊,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西沉的夕阳,微微一笑,自己还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这美丽的地方了!
回到屋内,叶韶龙一面收拾房间,一面想办法怎样与林瑶道别。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叶韶龙赶紧出去,打开大门一看。门外露出了一张稍微有点发福女人的脸,竟然是给郑州送饭吃的那个女人。
“阿姨,有什么事吗?”叶韶龙问道。
“出事了!出事了!郑州他……”胖阿姨喘了口气,倒吓了叶韶龙一跳:“他又杀人了?”
“没!没!”她摆着手道:“他快不行了,说要见你!”
“婶子!你怎么来了?”叶韶龙的身后,林瑶忽然从屋内走了出来问道。
“咳!别提了!那个郑州快不行了!”
“哦!”林瑶一点也不惊奇地点了点头,但她的目光却有点奇怪,这件事跟叶韶龙有什么关系?
叶韶龙稍微一想,“正好!临走前解决了这件事情!”于是转头笑道:“姐,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他转身回屋,取出那个装满了法器的背包,就冲了出来。
“我先走了,大妹子,改天再聊!”胖阿姨朝着林瑶摆了摆手,就急匆匆地跟着叶韶龙走了。
林瑶此时仿佛明白了点什么,不由暗暗摇了摇头。
“郑州这孩子真可怜,今年才二十九岁!就!……咳!”胖阿姨叹了口气。
“他才二十九岁?”叶韶龙的脑子里不禁显出了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这怎么可能?
“是啊!他长得老成!”胖阿姨拖着长腔道:“造孽啊!造孽啊!这么好的孩子就这样……!”
“他现在怎么样了?”叶韶龙真怕了这些絮叨,于是一边疾走两步,一边转移了话题问道。
“唉,别提了,眼看就不行了……”
二人急匆匆地冲进了郑州的院子,叶韶龙挑开那层厚厚的门帘,探头一看,只见幽暗灯光下的屋子里,那张大土炕上郑州正四仰八叉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