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阳光很好,也许是美餐过后心情本来就很,觉得虽是冬日的阳光,却也很有一些暖意。李平平似乎也有这种感觉,说:“这么温暖的冬日阳光,我们走一走吧。”说着拉了果眉,“我们两个女人也聊一聊,我一直对你很好奇呢。”
果眉对李平平也很好奇,这种好奇是出于对冷红兵妻子的好奇,当然她没有这么说出来,只是说:“以前听高山说冷警官是对妻子最忠诚的男人,我就对你充满了敬佩。”
李平平笑了:“这有什么敬佩的,男人最应该忠诚于自己的妻子。”
果眉说:“不见得每个妻子都能让男人做到忠诚。”她怕李平平感到尴尬,就直接自嘲道,“比如我,就没有这本事。”
李平平说:“错不在你,是那个男人傻,没有福气享受你这样的好女人。相信我,天下还是忠诚的男人多。你看,你眼前就有两个,又帅又忠诚的好男人。”李平平看着两个走到前面的男人。两个男人在和两个女孩子说着什么,十分开心的样子。
果眉说:“两个?”心里想的是陈清扬也算忠诚?
李平平确理解了她的问号,说:“清扬真的我见过的最忠诚最优秀的男人。那些,都是谣言和诬陷。”然后她话锋一转,直接问:“你得承认你喜欢他吧?我是说清扬。”
果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支吾地说:“什么我喜欢,你说什么呀?”
李平平像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我看出来了,你喜欢清扬。是个女人就会喜欢清扬。我也喜欢清扬,第一次见面时就喜欢他,要不是有红兵,我就追他了。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因为高山和我爸的事,我对你早熟悉了。说实话,我觉得那个男孩子不适合你。”
也许对李平平来说,果眉确实是她早就熟悉的人。但对于果眉来说,李平平确实是她第一次认识并见面的人,所以果眉真的不想谈自己的感情问题。
李平平似乎也非常理解果眉,说:“其实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清扬成为朋友,他妻子去世后,他太悲伤了,需要有人帮他走出来。”然后以轻松的语气说,“反正他也是你喜欢的男人,就帮帮他呗。”
果眉说:“我有什么能力帮他呀,我连自己都帮不了。”
李平平说:“我知道你能,你是个温暖的女人,而那个伤心的男人需要温暖。”
果眉又一次听到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对自己评价为温暖的女人,心里也有一点温暖。
果眉的手机响了,是女儿宁宁。宁宁已经回家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果眉说马上就回家。
放下手机,果眉对李平平说:“女儿催我回去呢。”
李平平说:“好吧,不耽误你了。”又向前面的两个男人说,“果眉要回家了,你们谁送美女回家啊,哦,只能是陈先生了,冷先生的任务比较重,他有三位美女要送呢。”
那俩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李平平的调侃,陈清扬说:“早知还有送美女的重任,我就开车了。”
李平平说:“你不亏,不开车还享受了美酒呢。”
说话间,两个男人都抬起手打车。
果眉很想说,其实不用送。但是没有说出来,不知因为李平平的眼神制止了,还是陈清扬的神情制止了,反正她乖乖地和陈清扬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看着坐在身边的陈清扬,果眉想起了第一次在高山办公室听到这个男人声音,看到这个男人身形,和这个男人握手时自己的感觉,还有那天晚上自己夜不能寐的感触。那时她绝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送自己回家。
果眉现在看着陈清扬已经不会再心怦怦地跳了,但是这个男人还是时时刻刻让果眉感受到男人的魅力,或者说吸引力。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对果眉来说,陈清扬就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不是兄弟,不是朋友,不是作者,不是专家,只是个男人。
这种感觉很特别,但也只说明陈清扬对果眉来说是一个特别的男人而已。而对于陈清扬来说,果眉仅仅是吃饭时偶遇的一个认识的普通的女人,他只是出于礼貌送一个女人回家。果眉这样对自己说,她想告诫自己绝不要想着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对于一个有着足够理智的中年妇女来说,果眉知道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也仅能维持心动一下的时间。还是要从多方面评价和认识一个人,感性认识经常是不准确的。但果眉真的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以至于她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看陈清扬。
陈清扬却意识到了,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果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没有,我只是越看越觉得你太像陈道明了。”
陈清扬笑了:“你也是陈道明的粉丝呀?”
果眉说:“粉丝谈不上,不过在中国的男演员里,陈道明还是我最喜欢的之一,比较儒雅。”
陈清扬说:“实话说,我是他的粉丝,我喜欢看他的戏,也许因为我长得和他有点像吧,这一点,我也沾了他的不少光,比较有女人缘。”
果眉没想到陈清扬说的这么直接,似乎女人喜欢他仅仅是因为他像陈道明,又一想,或许这仅仅是他用来自嘲的吧。果眉想到上次会餐时的情景,就说:“你似乎确实挺有女人缘的,上次开会时,我看你很受欢迎。”
果眉本来想说你很受女人欢迎,还是没有把女人两个字说出来。
陈清扬却替她说了出来:“看起来我是很受女人欢迎,可惜,过尽千帆皆不是。”语气明显地露出伤感来。
那种伤感的神情让果眉想到这是一个失去爱妻的男人,突然果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又觉得不说点什么也不好,就说:“刚才李平平说,你是个最忠诚的男人,之前,冷红兵也这么说过,他们夫妻都很欣赏你啊。”
陈清扬说:“我其实是先认识李平平,后来才认识冷红兵的,不过我们很投缘,我也非常欣赏他们两个人。”话题就自然地转到了冷红兵夫妻身上。
两个人聊着天,不知觉中就到了果眉住的小区。下车时,果眉礼貌地说声谢谢,陈清扬也只礼貌是回了声不客气,就走了。甚至,都没有说以后再联系或者之类的话,果眉莫名地觉得有点失落。
但这种失落的情绪没有机会维持多久,因为等果眉打开家门,惊讶地发现,等她的不仅是女儿宁宁,还有宁宁的爸爸刘一再,还有刘一再的舅妈,即石一海的妈妈。这位妈妈的脸上的表情,清楚地向果眉说明,她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