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山来,只见外面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次白长老将全部力量聚在一起,围住了百兽山,老道士可是插翅难飞了。”。
“我看未必,那老道士屡次逃脱,由此可知,他亦非等闲之辈。”。
“老道士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逃远呢?”。
“你以为他不想啊,还不是被白长老等人堵了回来。”。
“……”。
“这位兄弟,你刚从山里出来,可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了?”。一个白面青年看到刘溜,立即走上前来。其他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刘溜眼神一扫,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这些人里等级最高的也只有三星人元士,还有许多没有元力的普通人,可见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
“山里面现在可是打得热火朝天,战况激烈至极,方圆一里,夷为平地,胳膊与残肢齐飞,鲜血共红衣一色啊。”。刘溜有意勾起众人好奇心。说得眉飞色舞,唾沫四溅。
仿佛为了印证刘溜话语的真实性,山里传来一阵阵怒吼之声。
“哎,我早说了,不要小看老道士的本事,被这么多人围困。依然打得有声有色。”。说这话的自然是劳河的忠实粉丝。
“我看未必是老道士的本领高,人太多,反而让白长老他们施展不出真实本领,给老道士以可趁之机。”。有人不乐意了,出言反驳。
“这位兄弟,你这话就错了,那老道士的本领我是知道的,我就亲眼看见他一招就把一个叫寇飞的年轻人给杀了。”。刘溜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
“真的吗?”。
“那寇飞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得罪老道士?”。
“那老道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估计啊,可能他是看那年轻人长得太帅了,嫉妒杀人。”。
“……”。
经刘溜这么一说,众人将话题转到了劳河的人品上,由于劳河的形象不佳,在众人眼里,人品自然不会好。一下子就他说成了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极品坏人。
刘溜暗笑,不欲与众人纠缠,告辞而去。
寇家之人既来,寇飞之死是瞒不住了,那天很多人在街上看到他追赶寇飞,寇家总会查到他身上,与其等老道士揭露,不如自己先栽赃。
三人成虎,有了这些人先入为主的观念,劳河杀寇飞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梓先城。他故意将事情说得模棱两可,没有透露杀人的时间和地点,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些发挥的空间,如果再加上这些无聊之人渲染,寇家之人很可能会信以为真。
就算他们不完全相信,也可把老道士拖下水。
在回梓先城的路上,小黑狗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刘溜微笑,在森林知道小黑狗有危险时,他才知道,小黑狗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他和小黑狗一路走来,感情早在不知不觉中加深,小黑狗已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走进梓先城,街上之人大多都在议论百兽山里的战况,个个谈得兴高采烈,如同亲见。刘溜暗道,每张平静的脸庞下,都有一个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刚想回客栈,前面两个人影吸引了他。仔细一看,都是熟人。
一个身材娇柔,青春魅惑,如炎阳当空,正是任萱儿,她手里抓着一个粗布衣服,身材矮小,瘦弱的女孩子,却是那天偷刘溜东西的女孩。几个护卫站在周围,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小猫。
“萱儿,真是巧啊,在这里碰到你。”。刘溜快步走过去,有好几天没见到任萱儿,心里真有些想她的。
任萱儿俏脸酡红,紧抿双唇,显然正在火头上,看到刘溜过来,有些意外,神色稍显异样,手里仍然牢牢的抓着小女孩。
“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好说呢,来,把手放开。”。刘溜把自己没当外人,伸手就去扯任萱儿的手臂。
“她偷我东西。”。任萱儿立即放开小女孩的手,狠狠瞪了刘溜一眼。
刘溜对任萱儿的回答并不意外,毕竟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小姑娘,你怎么可以偷这位姐姐的东西呢,你要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刘溜将上次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小女孩泫然欲泣,明显没有上次那么从容。
刘溜心一软,替小姑娘求起情来:“萱儿,你看,这小姑娘也没偷到,就这样算了好吗?”。
“怎么能这么算了,她可是想偷我家传玉佩。”。任萱儿不依道。
“玉佩?”。刘溜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什么玉佩这么珍贵?你骗人的吧。”。
任萱儿没想到刘溜会不相信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赌气似的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玉佩。
玉佩呈心形,上面有只小鸟若隐若现,刘溜眼都直了,这不正是劳河讲的那块玉佩吗?原来竟在任萱儿身上。
“你怎么了?”。任萱儿在玉佩乍现之后,迅速收了起来,看着刘溜神情异样,怀疑道。
刘溜神色一正,道:“果然很珍贵,萱儿,这小姑娘一个人也蛮可怜的,又没经济来源,偷你东西也是迫不得已嘛。”。
刘溜并非好心之人,只是看到小女孩的状况,心里有丝不忍。
“就这样放过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任萱儿心肠软弱,听得刘溜一说,虽心有不甘,亦不愿对小女孩太过。只是一时之间,没有主意。
“小姑娘,你过来,给这位姐姐道个歉。”。刘溜哪还不明白任萱儿所想?赶紧给她找了一个台阶下。
小女孩刚才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听得刘溜叫唤,轻轻走了过来,娇怯道:“姐姐,对不起。”。
“算了,以后别这样了。”。任萱儿挥挥手,有些意兴阑珊,从护卫手里接过小猫,转身离去。
“萱儿,改天我们一起喝茶啊。”。刘溜朝着任萱儿背影大喊。换来的自然是那些护卫的怒视。
“小姑娘,没事了,你也走吧。”。刘溜有些丧气,任萱儿对他不冷不热,让他有种无从着手的感觉。
小女孩低头不语,似乎没听到刘溜的话。
刘溜也不理会,往客栈而去。刚走几步,却发现小女孩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干嘛?你是饿了吗?那就和我一起去吃饭吧。”。时已近晚上,刘溜也感到腹中饥饿,就在附近找了一间酒楼。
酒菜上席,刘溜眼见小女孩站在桌旁,一动不动,示意道:“你不用客气,坐下吃吧。”。
小女孩依言坐下,初始时,尚细嚼慢咽,略显羞涩,片刻后,即风卷残云,大有一扫而光之势,显然是饿极。
刘溜也不以为意。从小女孩身形就可以看出,常年营养不良,心中稍稍不忍。
怕饭菜不足,又赶紧再叫几份。
片晌后,小女孩打了一个饱嗝,看着空空如也的菜盘,脸上布满红霞。
从酒楼出来,刘溜从怀里掏出了身上所有的散碎银子,递给小女孩道:“这些银子你拿去,应该够用一段时间了。”。普通百姓,平时都是用金银作为货币,至于元士,那就用元币来交易了。
小女孩不接,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刘溜。
“你到底想怎样呢?”。刘溜有些头痛,老孔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得太对了。一个任萱儿就让自己措手无策,这个小女孩同样拿她没办法,本想转身就走,却总是狠不下心。
“我想跟着你。”。小女孩怯生生的道。
“跟着我?你跟着我干嘛?我现在自身难保。”。刘溜失声道。别说他现在有很多敌人,就算现在他平安无事,他也没想过身边带着这么一个小女孩。
“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可以照顾你。如果你认为我不好,随时可叫我离开。”。小女孩见刘溜拒绝,顿时泪如雨下。
“好,好,算我怕了你。你先跟着我吧。”。刘溜赶紧答应。他生平最怕女孩子哭,哪怕是小女孩哭,也让他受不了。
回到客栈,刘溜依然没有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会答应一个这么荒诞的要求呢?没办法了,如果自己真的有难,就叫小女孩离开吧。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庭情况如何?这些你总得告诉我吧。”。进入房间,刘溜这才想起要了解小女孩的情况。
“我叫青衣,自我懂事起,父母就死了。”。小女孩说到这里,眼泪又快下来了。
“好了好了,算我没问。”。刘溜赶紧道,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个叫青衣的小女孩就是喷泉做的,动不动就哭。
一连几天,刘溜都和小女孩住在同一个房间,刘溜睡床,小女孩睡椅子上,这倒不是刘溜刻薄,只是小女孩坚持这样子。
这叫青衣的女孩子都挺乖巧,每天帮刘溜洗衣叠被,端茶送水,让刘溜有种少爷的感觉。
此时,梓先城里盛传两个消息,都是关于老道士的。
一个是老道士在百兽山身受重伤,最后突围而去。
另一个消息是老道士杀了寇家的寇飞,寇家得知后,正全力追杀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