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勇,允诚,夏育的大军一旦被胡人打败,那我五原郡不就危险了?此事,你们有没有向太守大人说过?”吕良出声问道,感叹一番后,话题还是得回到目前的局势上来。
鲍信与张秦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张秦摇了摇头,叹声道:“大人的职责就是守卫疆土,胡人再来,也只能以死抵抗了。”
“可是,各县的居民不是大部分都南逃了吗?如今五原郡内汉人已经不多了,再死守也不过是守个空盒子罢了。还不如让大人率兵保护汉人南撤,这样才能使损失达到最小!”吕布心中有些不快,以他看来,性命与领土自然是前者更重要,领土没了可以再打,性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况且如今五原不保已是大势所趋,吕布可不认为汉朝还有回天之力。
“奉先说的是,只是时候还未到。只能等胡人与夏育的大军交战,我们才有机会南撤。想必夏育的征讨大军失败,陛下也不会过分刁难大人的,我到时候自然也会力劝大人以大局为重。只是,唉,大人的仕途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说到这,鲍信无奈地低叹了声。
吕布默然无语,郭鸿并不是出于什么世家大族,也没有太多钱财去买通朝廷的宦官,到了洛阳,汉灵帝不治他守土不力的罪就是万幸,还想再做官是毫无可能了。最重要的一点,吕布在前世的时候就没听说过郭鸿这个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现在五原之危暂解,我们也可先坐观局势,等夏育大军的消息一到,我们再做定夺。只是,希望天佑大汉,我们的推测万万不要成真啊!”张秦神情落寞,自斟了一杯,仰头一口饮下。
吕布三人见状也只能无奈一笑,各自斟了杯酒,一饮而下。吕良也不理会什么伤势了,与张秦二人好好痛饮了一番。乱世逢知己,需痛饮千杯!
第二天一大早,吕布就醒了过来,只是头却还有些痛。昨夜,他们四人几乎是把家中所有的藏酒都给喝光了,一直酣战到半夜,最后还是吕布父子二人将张秦与鲍信放倒了,可吕良却是直接回房闷头大睡了,独留下吕布一人无奈地将张秦与鲍信扶回家。
吕布有着十分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变态的体质,在饮酒方面也是有过人天赋,起来后稍稍洗了把冷水脸,便又精神抖擞,而那两处箭伤更是早以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恢复了,不然吕布也不可能领兵去冲杀。
中午的时候,吕家倒是迎来了位客人,曹定。
吕良还在房中酣然大睡,作为家中的男子,吕布只能亲自出来招待。不过,对曹定而言,找吕布才正是他的本意。
“少将军,这是犬子。在下此次冒昧打扰,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少将军能将犬子收在身边,也好多教导他一点武艺,万望少将军答应。”刚进到屋中,曹定便引出身旁的一个小孩,很是恭敬地说道。
吕布心中暗暗笑了一声,这曹定眼光倒也准,竟然让他儿子直接跟在自己身边,倒也算是有远见。
吕布本想拒绝,毕竟现在收小弟也早了些。不过,细看那男孩一眼,那男孩虽然长得没他自己那般健壮,但倒也灵活矫捷,而且眼神清澈,立身极正,是个忠义之人。
“你会什么?”吕布来了点兴趣,好奇地问道。
“我会射箭!”男孩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自豪,八岁就能拉弓射箭,倒也值得骄傲。只是那男孩突然一囧,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比不上少将军。”
曹定尴尬地拍了拍男孩的头,陪笑道:“虽然比不过少将军,但犬子的确在射术上却是有些天赋。”
吕布点了点头,想起自己还不晓得男孩的名字,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性”男孩接的很快。
听到男孩的回答,吕布惊愕住了。曹性,这个名字他如何不知晓,那可是他未来的八健将之一,最善射的曹性!吕布突然很想笑,没想到一切得来尽是如此不费功夫。
曹定与曹性父子俩相视一眼,有些摸不透,吕布的表情很怪,而且发呆了好一回了。曹定只能小心地问道:“少将军是否嫌我儿名字不好?呵呵,在下只是个大老粗,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性儿这名字还是当初向军营里一个大人讨要过来的。”
反应过来,吕布立即肃了肃面容,正声道:“不,曹性这名字很好,真的很好。对了,你不是要他留在我身边吗?嗯,也好,由我教导下他箭术,他将来必有所成就。”
曹定一听,一颗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大喜道:“那多谢少将军了,性儿还不见过少将军。”
曹性连忙伏地拜了下去,行了个大礼道:“曹性见过主公。”
吕布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立即上前扶起,仔细打量了眼曹性,越看越是满意,不由笑声道:“果真是健儿!以后就不用叫我主公,我还没有官职,就叫我少将军好了。”
曹定却是拱手笑道:“少将军虽还未有官职在身,但战场上少将军亲自斩杀东部鲜卑大王阙机,这大家有目共睹,相信过不了多久朝廷的封赏就会下来了。况且,就算上面以少将军年纪轻,不宜为官为理由而不赐予官职,但将来以少将军之勇,获得一官半职也不难。”
不得不承认曹定的算盘打得真不错,吕布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几分。
曹定此行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多留,带着曹性就此回去了。虽说曹定说过要让曹性在吕布身边学习,但曹性又不是卖身为奴,自然不可能像个随从一样跟随吕布,只是偶尔来吕布这,锻炼下武艺罢了。
自从五原一战后,剩下的几千鲜卑人没了统帅,各地流窜劫掠了一阵后,就撤出了五原郡,而匈奴人失去了强援,也没有再去攻打过防守严密的县城,只是在周遭地区狠狠洗劫了一番,偶尔再与汉军小打小闹一阵,便也安分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