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旅途里,天寂没有向东方去,而是随着莫沧的游牧队伍在大草原上四处奔波。途中他们经过一个不大的镇子,游牧民们在这里倒卖牛羊,用换来的钱购买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之后再次转向下一个目的地。
然而天寂几天里的行踪,并未瞒过北廷。北廷和北焕父女俩人在天河王宫尚未离去,他们一直通过星辰殿的遥天镜观望着各方王侯的一举一动。从天河祭奠至今日已经过去三天了,北廷为保持影杀的势力,未再对逃跑的王族展开追捕,当然,这里面还有另一个原因。
“父王,我们带来的千名影杀只剩下了九百人。”
“是逃逸了吗?”
早晨,在天河王宫的阔大庭院里,北廷检阅人数,准备返回夜影城。当他得知随他前来的千名影杀只剩了九百人时,不仅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场叛变。北焕见北廷表情似有异常,将话题转开。
“父王,人都已经到齐了,我们回夜影城吧。”
“好,回城。”
借着温和璀璨的朝阳,在北廷的一声号令中,九百余人的队伍走出了满布楼宇园亭的王宫,沿着秀丽的平原,向北进发。
“如此秀丽的山河美景,为何不属于我夜影国。”
“父王!”
一切尽在默然,峰回路转,天寂在随队的三天时间里,见到了平原游牧人们的生活方式。他们野性,勇敢,脸上总是带着自信而阳光的微笑。在这三天,天寂的毒痛也时而发作,还好莫沧为他配了一些草药方才缓解了痛疼,没有再次晕倒。
“过几天回城,得想办法解决这似若钻心的痛处,不然不知可以撑到几时。”蹲坐在大草原上,凝望着东边的湖泊,天寂想着。
远方一匹白马奔来,白马上骑得是一名少女。她穿着平原游牧人特有的服饰,手中挥动马鞭,以极为洒脱的身姿策马奔行。少女来到天寂面前,下了马,好奇的问。
“喂,见到你好多次了,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天寂闻之一笑,将手向前就要靠近少女,少女吓了一跳,急忙闪开:“你干什么啊,男女授受不亲的。”
听了少女这句话,天寂似乎更加开心了,他抬起的左手轻向前方,手指尖隐现出淡淡光点,映照着太阳光线看上去非常好看。
“你听到了吗?”
“啊,是谁,是谁在跟我说话?”
“是我啊,我就在你面前。”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少女的心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听上去是一个优雅男子的声音,然而当他四处寻找时并未看到有人,天寂依然站在他身前保持沉默。过了一会,天寂璀璨阳光似的笑容引起了少女的注意,这让这名处世不深的少女感到惊讶,小心翼翼的问,“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天寂点了点头,来到少女的白马面前,轻抚着马儿雪白的毛皮,眼中盛满了喜爱。少女走上前牵着马绳笑道:“他叫雪儿。”
“雪儿!”
不知为何,当天寂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突起了一种震撼,仿若是从哪儿听过,却再也记不起来了。天寂默默看着白马,心中赞道:“雪儿,这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你会骑马吗?”
听少女这样问,天寂再次微微一笑,骑上白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奔驰,少女见白马被人骑去了,大声喊着:“喂,那可是我的马啊!”
天寂就如没听到一样继续前行,少女无奈,只得唤来一匹棕灰色的马儿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在蓝天白云下奔驰,周围散漫着成群的牛羊马儿。
在大平原北侧有着连绵起伏的山恋,山恋的另一头就是冰冷的海。由于这一海域的彼岸就是极北之地,所以这一方海域被人们称作北海。
入夜,北廷带着女儿北焕、及随他一同的九百名影杀穿过了数百里的山川,来到北海岸边。此刻正值月明升空,群星璀璨,一轮皓洁的明月高挂在北海上空,与天宇的星群一起颖脱出海水波涛的壮丽与安宁。
北海的边缘停靠着十艘大船,在这些船中有一艘装点华丽,船帆上写有一个大的“北”字,这就是北廷的船了。北廷和北焕登上王船,九百名影杀也准备妥当,一行九百多人驾着十艘大船缓缓北去,从波流沉浮的北海返回夜影城。
于此同时,天寂随着游牧族人再次来到了天河王宫附近。看着残破的天河都旧址,天寂不尤感叹:“一座持立了千年的王朝都城,如今竟变成这个样子,也唯有那座高纵入云的王殿还依旧屹立,成为天河朝统治过寂空大陆的一个历史见证。”
天寂的身边,小忧也在昂望着这个盛满了神奇色彩的王殿,问天寂:“大哥哥,这座宫殿真雄伟,又这么高,不知道它和传说中的天翼城那个更高一些?”
天寂被小忧天真的话语给逗乐了,天寂心中明白,所谓的天翼城,是天空之国的王城,天空之国是翼人的国土,它本身就建在白云飘渺的云端上空,又岂是大地的宫殿能与它比高。
小忧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看到天寂在默默的笑,不由有些急切,连忙作出了解释:“大哥哥,我听说过天翼城是建造在云端上的城市,可是我说的是他们的高度啊。比方说,眼前的城池听父亲说有一千三百尺,那么天翼城在云端上也有这么高吗?”
“!”
天寂依然沉默,可是孩子的话让他心中一惊,从古至今,似乎还没有人去量一下天翼城的殿宇真正的高度,或许某些问题换一个角度去思考,事情的结果也就皆然不同了。背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马蹄音,皆然而至的一个少女的声音。
“天寂,小忧,你们在做什么呢?”
“灵珍姐姐,我们在看天河王殿呢。”
灵珍抬头望了望高纵的宫殿,笑道:“你说这个啊,我们都见过好多次了,天寂,莫沧大叔在找你呢,你过去看看吧。”
天寂点点头,向莫沧的帐子走去。来到莫沧的营帐,莫沧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天寂进来,莫沧说:“天寂少主,如今离天河祭奠已过了七天,参加祭奠的王族也应该走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有一件隐藏在我心中多年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
听莫沧所言,天寂默默一震,几天来锁在心头的疑问终于要解开了,经过几天的观察,莫沧的远闻博见,并非一个普通的平原牧民可以相比,那么他要带自己去向哪里,又会向自己透露怎样惊人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