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日出东方。下了一整夜的雨停了,温暖的阳光再一次洒落在寂空的大地,天寂凭借着自己的灵术与聪慧成功躲过了多次影杀的追杀,远离了天河王宫。这时的他在一夜的风雨中已走出了过百里的路程,加之身中奇毒,已是疲惫不堪。
“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了。到了那里可以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再作接下去的打算。”天寂心中想着,向着东边的小镇走去。可是钻心的痛疼再一次发作。这一次它来的甚是猛烈,天寂身体一晃,倒了下去。
3个时辰之后……
“父亲,为什么要救他啊?”
“救死扶伤,可是我们的本分啊,忧儿,你一定要记得,在这个盛满了残忍与杀戮的世界里,我们最可以做的,就是帮助那些深处苦难中的人。”
“为什么啊?”
“因为,世界是不均等的,我们没有权势,更不是某个王城的贵族王室,唯有仁慈方能体现我们的博怀,为这个世界增添一丝黑暗里的曙光,为身陷苦难的人们带去一份对美好的寄托。”
“哦?”
看着年少的孩子不解的眼神,坐在草席上的中年男子笑了,“这只是一个人对生命意义的抉择,或许我们不通晓法术,但我们拥有与世人一样的智慧。”
模模糊糊中,天寂听到了好似这样的谈话。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晌午,明亮的阳光由帐篷的缝隙处洒落进来,映亮了地上被烤的暖暖的甘草。天寂动了动身体,没有再感觉到痛疼。就缓缓起身,走出了帐篷。
帐外的情形让天寂着实为之一楞,十几个相似的帐篷环绕排开,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帐营,布制的帐子草原的风缓缓浮动着,不断发出锦裂的音响。在帐外的大草原上,无数的犬、马、牛、羊在四散奔跑,走近了,可以看到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少年人及赶着牛羊欢快歌唱的人们。
天寂轻轻叹息,心中想:“原来他们就是在大平原上的游牧族人。”
这时一个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哥哥,你醒了!”
天寂转身看着和自己说话的孩子,七、八岁的年纪,朴素的衣着上绣有代表着游牧族人特有的花式,头上戴着用青草编织的冠,用来拦腰的衣带也是用青草编织而成的。
孩子笑得灿然,天寂弯下腰,双手轻抚在男孩的双肩目视着他,随后在身下的土地上写下了一行字迹,“谢谢,是你们救了我?”
看到天寂的一番举动,男孩用两只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的打量天寂,突然握住了天寂的一只手,很热情的说:“大哥哥,跟我来啊,父亲想见你。”
天寂对天真无邪的男孩点了点头,随着男孩走在风景秀丽的草原上,他们出了帐营,来到一处地势稍高的山坡上,在这里站有一个衣冠整装的中年人。见男孩谐天寂前来,中年男子转身向天寂施了一记礼数。天寂含笑回礼,走上山坡高处与中年男子并肩。
两人在山坡上仰望着成群结队的牛儿、羊儿、马儿,及为数不多的牧羊犬,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让人心情豁然开朗,浮祥在天边飘散的白云更是给人带来一种心旷神怡的清宁。站在高坡上的两个人仰望着眼前的草原美景,沉默了许久。
就这样过了一会,站在二人旁边的男孩沉不住气了,开口问:“爹爹,大哥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这样可闷了。”
“哈哈……”
中年人听了男孩的话朗然笑了,面向天寂问:“公子,你是王室一族吧,看你的着装,不凡的器宇,似与寂空东方之城的天琼国王有些相近。”
天寂微微点头,用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几个光字,流光渐哲,化为虚影:“我是日夕城第七代王室继承人,天琼是我父王。”
中年人默认似的点了点头,一语道破:“自前王朝灭亡,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寂空大陆各城的王者有夺世之欲,却无人敢逾越这一禁区。于是经协商,每年初春风雨之夜会在前朝遗宫举行盛大的祭奠,祭祀已故者的英灵,协商诸国之事,以此维护寂空的宁静。今日是初春雨后的第一天,想必天河祭奠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天寂再次点头,手指轻轻浮动,在虚空中划出几个大字,“确如先生所言,我中毒了,先生可愿为我疗毒?”
中年人目视着天寂,微微叹息,“天寂少主所中之毒世间罕见,我虽略通医术却也无药可医。”
听到这里,天寂只得略为失望的点了点头,但眼中光泽闪烁依旧,似这一切并未给他带来多少忧愁。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天寂少主,可否?”
见中年人言而又止,天寂微显惊异,中年人含笑道:“天寂少主,你身中奇毒,又旅途劳累,不妨多休息几天,这几天就请少主随队旅途吧。”
这话说得随意,未带有一点儿要挟。天寂默默点头,走下了山坡,独自来到一处大树下休息。看着那些成群结队的牛羊,天寂再次沉入安宁。
“或许这些人的生活,比起我们这些显赫王族还有洒脱吧。刚才的大叔言辞颇有闪烁,又通晓的寂空王者之史,他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天寂躺在草坪上,仰望着在碧空白云,安详的睡着了。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云淡风清,抒写着风雨后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