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阁下,有一铜面大鼓,此刻风雨飘洒的天空响起了轰鸣的鼓声,一身材魁梧的剑门弟子正挥舞着手中的雕工精致的乌木大棒,使劲的敲打鼓芯,每敲一次都会激起震撼人心的鼓声,随风传播在微雨漫天的湖边,提醒人们剑门集会开始了。
大约持续了一刻钟,响耳有序的鼓声结束了,坐在正座的三人起身向在场众人行了礼数,司空决面向众人,淡笑而立:“各位剑门弟子,能与今日参加此次盛会,司空决深感欣慰。今日剑门集会除切磋剑技,广交同门,更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向诸位宣布。”
司空决扫视一圈下方众人,盎然道:“今天是剑门每三十年一度的掌门交接之日,我决定将掌门之位传于我的弟子…..”
当司空决说到这里,回视了一下在他身旁的清流和清河,清流神态自若,颇有掌者之风,而清河则微显急切之态。
司空决转过头面对下方众人,缕一缕腮下胡须,高声呼:“今天,我要将剑门执掌之位传给我的小弟子清扬!”
“清扬……”
“清扬是谁啊?”
听到“清扬”之名,剑门弟子有些凌乱了,剑门中人众所周知,司空决有两名亲传弟子,就是清流和清河,然而在此刻剑门交接的大日子里却无端冒出一个清扬,这个清扬还是下一任的剑门掌门人。这又怎能不让在场众门人心生疑惑。
清河私下里小声对清流叽咕:“师兄,师父果然另有传人!”
清流似是早有所料,起身笑对司空决,施礼问:“师父,您说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清扬,可是这位清扬师弟为何弟子从未见过,不知他何时入的剑门,此刻又在何处?”
“清扬,他已经来到场中”,司空决底气十足,呼喊着:“清扬徒儿,还不现身。”
飘雨漫漫,风声萧萧。司空决呼声刚落,就见一道清影飞掠而来落在场中空地处,此时论剑台上显现一身影,他白衣胜雪,青袍在风中自然起舞着,个子偏高,脸庞微尖,一双明眸静静有神,在他左手中持有一柄宝剑,看年龄有三十多岁,是一名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
清扬站在场中,抱拳向上座三人行礼:“弟子清扬,拜见师父,二位师兄。”
司空决,清扬、凌风起身,司空决身边二弟子介绍:“清流,清河,这就是清扬,他是我的关门弟子,你们觉得如何?”
清流看了一眼清扬手持的惊绝剑,冷言:“原来师父早已选好了传人,连惊绝剑也早已赠给师弟,只是不知师弟有何才能,竟博得师父如此爱戴?”
司空决回身作于上座,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清扬打断,此时的清扬目露寒光,完全不似之前率性洒脱的样儿。
司空决看在眼里,暗自惊异。
清扬礼道:“清流师兄,今日门中弟子云集,不如我们借此机会切磋一下剑法如何?”
清流一甩衣袖,纵身来到论剑台上,轻喝:“为兄正有此意,师弟,请赐教。”
凌波湖畔的论剑台上,清扬、清流二人冷目相视,台下众人在紧张的气氛中变得安静,漫天的雨水挥洒在彩虹结界上,顺流而下形成一道清澈的瀑布。众人拭目以待期待着这场剑门同仁之间的掌门之争。司空决见他们有比试之意,也知不好阻止。
司空决起身说:“门中比剑点到为止,切勿伤人。”
清扬抱拳对清扬:“请师兄指教!”
清泉淡淡一笑:“师弟,长兄为大,我让你使用神剑惊绝!”
“多谢师兄承让。”
“请。”
清流向清扬微一拱手,只闻的两声剑鸣清冽之音,二人手中宝剑同时出手,剑气传递周身三丈,使近处之人无不后退闪躲免于被剑气伤到。
清流用的也是一柄名剑,名唤“小溪”,在寂空世界里,“小溪”为一处海外大陆的名称,而此剑是清河从一名远洋商人那里购得,相传是一柄灵器。清流此次比剑借用小溪,正是欲以此剑对战惊绝剑的锐利锋芒。
清扬手持惊绝剑,周身有剑气环绕,灵气凝聚在惊绝剑身时,剑光四溢湖边,大盛凌锐。这一幕使得在场众人惊讶,其中包括了正在与他对峙的清流、上座观战的司空决、清河,及其天寂一行人。
天寂惊叹:“他竟能释放这样强大的力量,剑门中又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弟子。”
同在一旁观战的欧阳明默默摇头,神情颇显浓重:“我总觉得这股力量中隐藏了些什么,并不是单纯的剑门罡气这么简单。”
清流面对清扬,轻轻挥剑:“看好了,接我这一剑。”
清泉跃上高空,挥手中剑刺向清扬,小溪剑若流水般的清冽件鸣传递开,剑身清芒暴涨,只闻的一声翠鸣,小溪对上惊绝,而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是清流未曾预料的。
“呯……”
清澈的剑音似翠碎的冰,无形的屏蔽就若一块弹簧,将凌落之人弹回天上。飞斜而上的男子眼中带着惊讶,身体却被震得飘忽轻灵。清流在空中翻转一百八十度,以洒脱的身姿落到地面,轻挥小溪打了个剑花。可他轻盈的身姿刚刚站稳就觉体内血气澎湃,身体忍不住晃了一晃,似为刚刚的一击受了重创。再看手中的小溪剑,翠玉的剑身已多出一道清晰裂痕,唯有剑柄中央的宝石依旧在阴雨的天气中闪亮淡淡莹光。
“小溪”剑在自我修复,在如清水烁跃的波光流淌中,剑身裂痕随流光的起伏缓缓愈合,很快就恢复了原态。可在清流心中却是异常震惊,刚刚那股力量为何如此强筋,难道这就是惊绝剑的威力。
“师弟,承让了!”清流拱了拱手,淡笑。
清流虽有停手之意,轻视一笑,手中的惊绝剑再次扬起:“清流师兄,才过一招就不想比了,你尚未接我一剑呢!”
听清扬这样说,清流暗自一震,从刚刚的比试中他觉察到清扬剑力之凌锐不可一试,此刻自己有意推出,清扬竟不放过自己。
清流冷冷一沉脸色:“清扬师弟,难得你真要逼师兄出手。”
“哈哈……”,听清流如此说,清扬洒脱的笑了,而几乎同一时刻清音阁周围纵横的剑气以几何倍数的威力增加,天空浮云万里,剑鸣叱喝八方,就连隔绝了风雨的彩虹结界也忽明忽暗,似为这种庞大的、令人惊骇的剑气震动。
“好强。”在惊人的凌锐锋芒中,有许多剑门弟子为之惊讶。
上座的司空决见情形不对,急对清扬大喊:“清扬,住手。”
清流看了一眼司空决,眼神中微露一丝暗淡,随之清扬回收罡气,天地间剑气消散,彩虹结界再次恢复如初的平静,天空的雨下大了,巨大水瀑沿着彩虹结界的边缘流淌到了波凌湖中,瀑水结合着风雨的声音在寂静的波凌湖周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