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星辰渐渐隐去,留下一道雨虹的白肚。临近天明时天空飘起了小雨,天寂站在房间的窗边昂望清晨的曦光,体味雨水带来的清凉。
“哒,哒,哒。”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天寂将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欧阳明,天寂请欧阳明进屋。
天寂为欧阳明倒上一杯清茶:“欧阳前辈,今天就是剑门集会的日子了。”
欧阳明淡淡一笑:“是啊,看今天的雨,不由让我想起了剑门的开宗祖师,只是不知今日的这场雨是否是祖师爷在为剑门祈福。”
“筱雨,剑门”,心中一闪而过的“筱雨”这个名字,让天寂心中感叹,面对窗外细雨,天寂微吟:“风雨潇潇剑门客,威震寂空助天河。龙凤同舞吟苍穹,万灵归真扬正气。”
欧阳明邀请天寂:“天寂,剑门集会在今日辰时召开,一起去吧!”
天寂点头答应,二人出了客房来到了春雨飘洒的客栈小院。此时,碧青也已起床,正在院中梳洗,在微风细雨中的她更加增添了一份灵秀可人的清容。
碧青见到天寂和欧阳明,开心的问:“公子,前辈,我们要出去吗?”
天寂看着碧青单薄的身躯,有些怜惜的问:“今天是剑门集会的日子,碧青,你这样站在雨里不觉得冷吗?”
碧青笑答:“清晨的雨水溪凉,碧青喜欢这样淋雨。”
“把这个披上。”天寂随手递给碧青一件雨衣,碧青披上雨衣,晶莹的水珠从她灵秀的短发上流落,更为碧青增加了一份别样的美。
碧青:“公子,这样可以了吗?”
天寂没有搭话,向客栈外楼走去。
欧阳明开玩笑的说:“碧青,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可要当心了,今后可会有许多男子追你呢。”
碧青脸上抹过一朵红晕,“前辈,人家才不要呢。”
见碧青向天寂追过去,欧阳明哈哈一笑,随二人出了客栈。三人在一处小吃馆品尝过城中的特色小吃,沿路出了城,来到山清水秀的凌波湖畔。
波凌湖是轩安城的一处风景名胜,湖中水质清优,湖边植有青杨绿柳,特别是在这初春时节微风细雨的衬托中,更为湖泊添加了一份优雅景致。清湖美景,并不代表没有喧哗。在这样一个盛会的日子里,波凌湖边挤满了人群。他们带着长剑,都是从各地赶来参加集会的剑门弟子。
看着剑门弟子如此之多,欧阳明不失豪迈的说:“天寂,碧青,你们是第一次参加剑门的集会吧?”
碧青走在喧嚣不断的人流中,问欧阳明:“欧阳前辈,他们都是剑门的弟子吗?”
欧阳明自豪的答:“我们剑门是自天河王朝建立以来整个寂空大陆最具影响力的宗派,门中弟子以剑为兵,平日里剑门中的弟子就有千人之多,而分居各地、尚未进入剑门正式拜师的弟子加起来可达数万。”
“好厉害”,看着欧阳老头手缕胡须、洋洋自得的样儿,碧青禁不住的称赞。
天寂不失时宜的说:“剑门弟子如若合力,足可倾城。”
欧阳明抬手指向前方不远处伫立在湖边的阁楼建筑,声音洪亮:“那就是清音阁了,我们过去吧。”
“清音阁是此次剑门集会的场所,这里人多,我们飞越过去”,天寂话音落下,身上绣锦长袍随风飘洒起来,碧青感到脚下升起一缕清风,托着她的身体浮升上了落雨的天空。
“飘起来了。”
碧青暗自惊叹,她回过神时已和天寂、欧阳明一起浮在了天上,周围连绵细雨伴映着凌波湖的波光流水景致优胜。
三人驾风而行,随微风细雨飞向清音阁。飘零的雨水将碧波湖畔隐映的如诗如画,在湖边一角,一座清亮堂皇的楼阁由雨雾中映显,伫立在波光淋漓的湖水岸边。
由空中俯望,清音阁檐下摆设有三张桌椅,一张居中,纯木质,设计典雅大气。两侧各放一张,作为此次集会的副座。三张桌椅与清音阁尚有距离,中间有一香炉,缕缕青烟有香炉中升起,飘散在雾雨迷茫的湖边,紫烟缭绕,一股淡香由炉香中四溢蔓延。
清音阁下此刻已是人群密布,千余名门中弟子排列站立,他们一致的清衣着装、腰间跨有清亮长剑,站在雨中气势蓬勃。
辰时,集会开始。
在由各地来到的万千名剑门弟子目视中,三个人由清音阁中走出,三人中为首的是一老者,一缕白发梳为一条马鞭挂在身后,身上净白清亮的丝质长袍随风雨飘摇,胯下带有一柄长剑,正是剑门的掌者司空决。随行的另外两人天寂在拜访柳剑居时也已见过,是清流、清河二人。
“我们到了,下去吧!”
“嗯!”
天寂随手一挥,收了法术,三人落在了清音阁前的人群里,惹得众人相继回望。司空决站在高处也看到了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天寂回礼,笑对欧阳明说:“欧阳前辈,司空掌门今日似年轻了许多,满面的红光,配合着今日的春风微雨倒有几分孩童摸样。”
欧阳明听之大笑:“孩童,师兄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极少见他面露喜悦,天寂啊,说他像孩童的你可算第一个了。”
碧青畅心说道:“是吗,原来司空掌门平时都是很严肃的。”
三人也不在意众人异样的眼神,很快来到了队伍的前面。有人认出了欧阳明,上前施礼:“祖师叔,您也来了。”
欧阳明摆了摆手,示意来人不要说话。天寂一行人的出现引来了诸多目光,然而真正的主角很快将人们的视线拉回。
空决、清流、清河来到各自的位置。彩虹结界随之启动,空中的雨被隔开了,离清音阁方圆百丈的地方,雨水顺着一道突然亮起的清淡彩虹流淌入湖里,流入到大地,看去就若一注住清流小溪流动在空中,分外神妙。
碧青仰望着天空中避雨的凭证,大声惊叹:“哎,好神奇。”
欧阳明指了指音阁的上方一处闪烁着灵光的地方:“碧青,这就是清音阁的彩虹结界了,你看到清音阁上闪闪发光的地方了吗,那是灵波石,用灵波石造就的结界可以抵挡风雨,调节方圆百丈气候环境,必要时也可变为强有力的防御结界,抵御外界的侵袭。”
碧青随欧阳明指的方位看去,灵波石散发七彩霞光亮美,四散的清淡光泽灵性般的川息向四面八方,续而消折在雨下的空气里,用自身巨大的灵能量维持着彩虹结界。
天寂向灵波石看了看,洪亮的鼓声在此刻传播在了飘洒着小雨的空气中,剑门集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