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姑娘撒娇似的扭动娇躯,用一双又白又嫩的小手,拼命地捶打少年的胸膛。随后抬起头用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望着少年问道:“哥,这么多年了,你跑哪里儿去了?爹爹和娘亲很是担心你呢!”
“呵呵,我去考状元了。”
“状元?那考上了吗?”
少年作怪似的,轻轻拿住小姑娘的琼鼻,捏了一把,笑道:“哈哈,肯定考上啦!你不瞧瞧我是谁?”
小姑娘嘟起的小嘴,恨不得在上面挂个油瓶。
她揉着自己的鼻子,不满的说道:“又想骗我,狗娃都能考上状元,那我丫蛋都能飞上天当凤凰了!”
“什么!”少年气的面色铁青,假装扬起手,想要吓唬吓唬小姑娘,笑骂道:“找打!”
小姑娘假装娇呼一声推开少年,转身往草房里跑去,边跑还呼着话:“娘亲,板凳!狗蛋他回来了!”
少年黑着脸叹了口气,他们全家人最疼的就是这小姑娘。对于这个宝贝妹妹他也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小姑娘进屋没多久,屋里跑出来一个黑面孩童。他穿着个大红袍子,头上还用红樱带扎着个冲天辫,整看去就像是一个红枣子。
孩童年纪不过十一二岁,脸上还带着稚嫩地红晕。他一望见少年,就像是看到某种巨大的惊喜一般,嘴里高呼道:“狗蛋,狗蛋!真的回来啦!”说完后,眯着眼笑了起来。
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鼻涕流到嘴皮子,险些真的将鼻涕吞下去。随后赶紧用力一吸,全部的鼻涕“吸溜”一声又缩了回去。
少年大步走上前,揪着孩童的辫子,笑骂道:“谁是狗蛋!谁是狗蛋!”
孩童不服气地嘟着嘴,道:“死狗蛋,臭狗蛋,快放手!”
“哎呀!~”少年拉长脸,单手撸起长袖,准备教训这个小捣蛋鬼!
这时屋子里再次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她身旁还站着刚刚进去的小姑娘。
孩童看到妇女就像是救星一般,嘴里高呼:“娘亲!娘亲!快来啊,狗蛋要打人啦!”
少年转头看到中年妇女,眼里满是温柔之色,道:“就算娘亲来了,我也要教训教训你这没大没小的家伙!”
“打得好!打得妙!”小姑娘看着孩童吃瘪,欢呼雀跃的继续说道:“大哥!好好教训这小捣蛋鬼!最好把他屁股打成两瓣!”
看到自己的二姐非但没有帮自己,还鼓动大哥教训自己。
孩童嘟着小嘴,面颊上满是委屈,向中年妇女撒娇的说道:“娘!~你看…你看..狗蛋和丫蛋…他们欺负我!”
中年妇女面上满是高兴,抿着嘴,笑骂道:“活该!”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泛起几丝鱼尾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出尘的气质,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少年脱下孩童的裤子,“噼噼啪啪”地就是几个巴掌,打得他嗷嗷直叫。打了一会儿就放开了他。
孩童捂着自己的火辣辣地小屁股,像鱼一般滑到中年妇女的身后。他露出半个脑袋,一双大眼“凶狠”地瞪着少年,想借此撒撒气!
少年看着小姑娘,小姑娘看着中年妇女。他们互相大眼瞪着小眼,忽然一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们笑了好一会儿,都快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中年妇女这才转身瞪了一眼身后的孩童,道:“调皮嘛,知道痛了吧!”她随后把孩童揪到身前,看着少年,柔声道:“庸儿”
“娘!”千言万语,爱就一个字,少年想要呼唤一声。
可是话还没到了嘴里,就仿佛被塞进了一个馒头似的,哽咽得再也说出话来。
中年妇女的眼帘里开始湿润起来,嘴上一直带着微笑。听到少年叫一声“娘”她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
这世界上最无私的爱就是母爱,没有之一。常年在外奔波的游子,转载反侧几十载,有谁不忘初心,又有谁值得牵挂?少年想,应该是母爱吧!
他看到自己的母亲不免喜极而泣,然后用衣阙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娘,我好想你!”
中年妇女走上前,把少年拥在怀里,用手轻抚他的头发,柔声道:“庸儿,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担心死娘了!娘亲不要你一世巨富,腰缠万贯,也不要你考取功名,功成千秋!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无忧无虑的活着,以后不要再一声不吭就走了好吗?”
“好,娘亲,我以后一定不会走的,我要一直陪着娘亲!”少年红着眼,刚要止住的眼泪,宛如滴水成河一般再次噙满眼帘。
孩童和小姑娘也低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他们俩的大哥,也就是眼前的少年,三年前突然离家,从此了无音讯。在此期间,父亲还出去四处打听,四处托人都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不料,少年今天奇迹般出现,就像是凭空天降一般!
本来已不带任何希望的一家子,突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仿佛有很多话说,热闹兴奋。原本恬适宁静的小草房,顿时变得有了些许生气,连院子内的小绵羊都变得活泼了许多,屋里屋外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小姑娘和孩童从屋子里搬了三个凳子,来到院子里。他们四散围着少年坐了下来,没等他们发问。
少年就兴奋地开始诉说着,自己三年来的经历。中年妇女,小姑娘,孩童越听约起劲,后来竟听得入了迷!他们时不时瞪大眼睛,张大嘴,那表情就像是戏迷在看绚丽多彩的连台的大戏!
过来好一会儿,看着异彩涟涟的三人,少年咳了咳喉咙,道:“本来再过半月,我就要去修炼者的天赋测试,可是…”随后抬起手臂,一把听得入迷的三人揽入怀中,笑道:“哈哈,我闵远庸不去了!”原来这少年叫闵远庸!
“什么!”怀里的三人惊呼一声,其中小姑娘呼声最大,“修炼者,修炼者!就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修炼者?”
闵远庸笑着摇摇头,闭眼不语。
这时,中年妇女也回过神来,颤声问道:“庸儿,你能..能..”
他睁开眼抢着道:“娘,不就是修炼者吗?”接着抖抖自己的青衫,不屑地说道:“什么狗屁修炼者,都是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接着还说了一些,自己在路上看到那些号称上仙,武神什么的,还没有自己的随从厉害!完全就是些狗屁!
中年妇女听完后,勉强地笑了笑,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忧愁。她默然不语,转过身摸着孩童的小脑袋,说道:“板凳,去把你父亲喊回来。”
孩童不情愿地指着身旁的小姑娘,道:“叫她去!还有不要叫我板凳!我叫闵小文!”
小姑娘‘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拧着孩童,也就是闵小文的耳朵,怒道:“小板凳,皮痒了是吧?嗯?”
“放手!臭丫蛋!”
“不放,不放,就不放!”
“……”
中年妇女在一旁,看着自己一双儿女在斗嘴,嘴角挑起一抹温馨的微笑,眼里忧愁变成了满是宠溺之色。
闵远庸看着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她想着什么,索性上前一把揪着小文的冲天辫,笑骂道:“小泼皮,还不快去!”随后抬起腿,踢了一下他的小屁股,疼得他“哇哇”跑了出去。
闵小文跑出去后,草房只剩下了三人。中年妇女吩咐了小姑娘几句,小姑娘便笑着走了出栅栏,往山下走去。
她接着笑着对闵远庸说道:“庸儿,你爹爹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我准备去做饭,你去屋里拿些酒来,咱们一家子,今天好好聚聚!”说完,真准备往草房背后的小屋子里走去,看来那件间小屋子便是厨房。
闵远庸疑惑的问道:“我们家什么时候有了一间藏酒室?”
中年妇女笑着答道:“什么藏酒室?你父亲的近几年藏了几坛子酒,全都放在你以前住的房间。”
“啊!原来是这样!那好,我马上去!”闵远庸点点头,答应了一句,抬腿就走上了房门的台阶,伸手一推门便走了进去。
中年妇女看着他走了进去,嘴唇刚一张就又闭了起来,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似的。她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舍,而之后又摇头叹了口气,往厨房走去。
闵远庸没有机会看到中年妇女的奇怪表情,他现在正根据自己记忆找到了以前的房间,四处拍拍打打,寻东寻西,想看坛子里面是否有酒,接着随便挑了几坛子未开封的酒,正想要走出去。
这时,他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坛子。
坛子相比于其他的酒坛来说,只能算是个小“瓶子”,一个普通至极的瓶子。
它放在一个破木架子上,摆的老高。整体上看起来十分朴实无华,咋一看就像是富家阔少用来装蛐蛐的!
闵远庸恍惚之间,好像看到它诡异的动了几下,就像是跳蚤一样。
还以为看到了幻像,他纳闷的自言自语:“我的乖乖,见过会动的木偶,却不知坛子也会跳?”低声嘀咕了几句后,准备提着酒坛子走出去。
那坛子好像是听得懂他说的话,突然从架子上跌落下来,一蹦一跳地想要靠近他的脚边,还发出“砰砰”清脆的声响,轨迹歪歪扭扭的,就像是缼了一条腿的软脚虾。
“见鬼!”闵远庸被吓得脸都发了白,白的极近透明。他一屁股扑坐在地上,额角上的冷汗如泉水般滑落下来。他曾经见过跳大神的“仙”术,也见过牛鼻子老道的“法器”,但是他却从未见过会动的罐子!
他低喝一声:“别过来!”想借此壮壮自己的胆子!
那诡异坛子跳的正欢,谁会理他?它继续诡异地“砰砰”一蹦一跳。
“邪门了!”
闵远庸被吓得背脊发凉,后背满是冷汗!想要转身夺门而逃,谁知刚刚跑到门框处,那坛子像是附了魂儿一般,通体散发出耀眼的黑光,诡异的符文霎时间遍布瓶身,就像是封印了很久的魔物解封了一样,突然凌空飞起,利箭一般往少年的脑袋射去!
远庸白眼一翻,惨叫一声,顿时倒地不起!那诡异的坛子如远古噬骨虫一样,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脑勺。
转瞬之间,坛子边缘流出粘稠的液体,似鲜血,似燥油!接着,液体宛如透明流体一般渗入少年的后脑。
本来已经昏迷不醒的他,突然疼得瞪大双眼,瞳孔张得极大,仿佛疯魔一般抱着自己的后脑勺,嘴里还流出白色的泡沫。随后他惨呼一声,凄厉的仿佛荒坟里的鬼哭,即双腿一蹬再次昏厥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闵远庸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他费力地睁开眼皮子,空洞的眸子里,渐渐浮现些许焦距。
床边的小姑娘低垂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是在打瞌睡!她看到远庸醒来,顿时欢快地拍手道:“大哥,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闵远庸抬起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他全身仿佛散架了一样,想要爬起来,却又浑身无力。而且后脑勺还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疼得他冷汗直流!
小姑娘扶着他靠到床头上,疑惑的问道:“我还想问你呢?我刚刚回来,就看到你趴在地上,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闵远庸虚弱地笑笑,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昏了过去!”
说完,他心里暗暗想:“那会动的坛子,我若说出来,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堂堂大状元,会被一个小坛子撞晕?再说了,究竟是自己被坛子砸晕的,还是摔晕的,连我自己都一头雾水,说出来有谁相信?”
小姑娘看着少年在想着什么,也不理自己,就嘟着嘴说道:“还说是什么状元呢,就你这身体素质,连小白都打不过,哼哼!”
“什么!~”少年被这话气的嘴都歪了,“腾”的一个鲤鱼打挺,后脑勺的剧痛都给激没了,伸出双手捏着小姑娘的小脸蛋,怒道:“小妮子,是不是许久没打你了,忘记了我的厉害!嗯!”
小姑娘好像想到什么羞人的事情,吹弹可破的脸蛋霎时变得通红。她一把推开少年,美丽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娇羞的说道:“坏哥哥!”
接着她转身跑了出去,跑到了门口,突然回头做了个鬼脸,说道:“爹爹已经回来了,在陶屋等你呢,快点出来准备吃饭!”说完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闵远庸看着小姑娘受窘的模样,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以前小姑娘只要不听话,他就会像教训闵小文一样,教训她。不料,离家还不到三年就让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了窈窕淑女!
他用指尖敲着鼻子,爽朗的笑道:“看来咱家的丫蛋长大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