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吕蒙大军抵达吴县。
“哈哈,破贼回来了。”孙策亲自出迎,欢声大笑,“肃清丹阳,为我江东打下坚如磐石之根基。子明,你居功至伟啊,一路辛苦了!”
孙策身边,武有徐琨、孙河、太史、祖郎,文有张昭、张纮以及一个青年。吕蒙不认识张昭,只是一看此人气度威严,又位在张纮之前,身份不问自知。至于二张身后的那青年,看其面相颇似张昭,也许是张昭的子侄。
孙策带着重要文武亲迎,吕蒙心中也颇为感动,抢上前去大礼参拜,谦虚道:“不敢称功,上仗将军威名,下赖将士奋勇,我军席卷江东,乃势不可挡之势,区区贼兵贼寇,焉能螳臂当车?”
孙策身后的祖郎脸色一白,他正是那只可怜的螳螂。而太史慈,则向吕蒙含笑点头。
孙策一把扶起吕蒙,笑道:“你呀,上次都说过你不要过于谦虚了,你如今可是我军大将,堂堂破贼校尉啊!来来来,我为你介绍,这位便是彭城张子布先生,天下名士,如今屈尊我军长史。”
吕蒙躬身一礼:“小子吕蒙,见过子布先生。”
张昭矜持地点了点头:“吕校尉客气了。”
“这位是张承张仲嗣,是子布公之子,青年才俊。”孙策指着那个青年道。
张承年仅十九,以才学知名。他如今跟随父亲为孙策效力,只是作为幕僚,并没有实际官职,很有分寸地抢先向吕蒙行礼道:“吕校尉威名远扬,承慕名已久。”
吕蒙一丝不苟地回礼:“张君高才,以后还要多多请教。”
这个张承,也不是庸才,前世历史中出仕军职,官拜濡须都督、奋威将军。现在牛渚要塞才是最前线,但在未来,孙军势力扩张到江北,濡须要塞成为了进攻合肥、扼守巢湖、虎视江淮的最前沿阵地。曹魏进攻孙吴,第一个打的往往便是濡须要塞;而孙吴进攻合肥,也多是从濡须出征。吕蒙心内忽然一笑,原史中在濡须建立要塞,正是他吕子明的建议。
见到张承,吕蒙倒是想起诸葛瑾来了。史载张承和诸葛瑾莫逆之交,两者年龄也只差三四岁,是同辈,可未来张承妻子死后,竟然娶了诸葛瑾的女儿为续弦。那个诸葛氏,大概自小便是张承看着长大,说不定小时候还是经常被张承抱着手里喊叔叔的,莫非张承是个萝莉控?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吕蒙悄悄鄙视了张承一眼。说起来,诸葛瑾现在大概正在吴郡某地隐居吧?要不赶紧把他找出来,顺便保护好他未来的女儿?
吕蒙忽然眨眨眼,不对啊,自己一心发展势力,平时见到人才,往往联想的都是这个人的能力、履历,思量有无招纳的可能,今天怎么这么八卦,联想到人才的老婆身上去了?
难道是我自己发春了?吕蒙暗自纳闷,眼神扫过四周,忽然瞥见徐蕙的身影在一个侧院门口一闪即逝,她也在吴县?心中不由有些恍然,自年初渡江,到现在已经半年多没见徐蕙了,莫非是心内下意识地预料到徐蕙可能在吴县,所以有了女色方面的遐想?
自牛渚夜宴孙翊愤怒大喊后,吕蒙内心早已想得透彻,孙策多半会把徐蕙许给他,用婚姻拉拢大才,本就是诸侯常用的招数。对于徐蕙,吕蒙自然是有好感的,喜欢的,但真要说来,还达不到“爱”的程度。不过这个时代,基本上都是先结婚后恋爱,可没有多少自由恋爱的例子。能娶到一个很有好感的女子,而且还是美女才女,吕蒙自然不会拒绝。当时吕蒙也期待了几日,只是等了数日不见动静,便又放下心思,一心扑在军务上了。
“走,子明,宴席已经备好,半年未见,我们当大醉一场。”孙策拉着吕蒙大步入府。
这一场酒宴下来,吕蒙还真的就醉了。若说当时的酒度数也不高,但耐不住喝得多啊。这场酒宴是为吕蒙接风洗尘而办,大伙儿轮着敬酒,尤其是几个武将,或许是对吕蒙年纪轻轻升任校尉暗怀嫉妒,变着法子找敬酒的理由,一杯接一杯,愣是把吕蒙给灌倒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吕蒙才悠悠醒来,还没睁开眼睛,便发觉有个人正在旁边,用温水为他擦拭着。鼻中隐隐嗅到一股淡雅的香味,像是幽兰,这个香味吕蒙并不陌生,以前和徐蕙单独相处时,还曾摘下徐蕙佩戴的香囊把玩过。
只听徐蕙正压低着声音,向什么人抱怨着:“你怎么不帮子明多挡几杯酒?都吐成这样了!”
醉酒后吐了?吕蒙暗道一声惭愧,他现在思绪已经清明,立刻知道房内另一人应当就是谢旌。吕蒙留徐盛驻扎大军,只带了谢旌参加酒宴,他虽然不担心手下的人才被挖走,但也不想让他们和孙策过多接触。
刚才的酒宴上,谢旌不是不想帮吕蒙挡酒,而是吕蒙自己暗示他不要帮忙。一看宴席上众人的架势,吕蒙便已经知道难免一醉,谢旌帮忙,只会让两人一起醉。不让他挡酒,是为了让他保持清明,照顾并保护酒醉后的自己,以免酒后失言。虽然吕蒙知道自己一旦醉酒只会大睡一场,但多少还是谨慎一点好,以防万一。
如果是别人来照顾吕蒙,谢旌大概会把他挡在门外吧?不过徐蕙,谢旌这家伙竟然把徐蕙放进来,大概心中已经认定我和徐蕙有暧昧了?吕蒙带着些许恼怒、些许无奈地想着,却发现徐蕙正在擦拭的动作忽然一顿,嗔道:“醒了?竟然还在装睡,休想瞒过我。”
吕蒙干咳一声,连忙睁开眼睛,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旁边谢旌偷笑一声,也不说话,直接退了出去。
徐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搀扶着吕蒙起身,从旁边取过铜盆水杯,服侍吕蒙漱了口,又端过一杯热茶:“这是我自己调的花茶,加了葛根、桑叶和金银花,试试看,解酒效果不错的。”
自然而然地享受着徐蕙温柔的服侍,虽然是第一次,吕蒙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打量了房屋一眼,问道:“这是孙将军府邸?”
“是啊。”徐蕙收拾着茶具脸盆。
既然是孙策府邸,徐蕙作为表小姐,亲自来服侍醉酒的吕蒙,多半也瞒不过孙策。那其中的意味,也可想而知了。吕蒙带着一丝欢喜想着,大概这回孙策要找他谈婚姻大事了。徐蕙也多半知道了吧?吕蒙目光熠熠地看着徐蕙。
徐蕙和他对视一眼,见他目不转睛,脸色不由慢慢染红,娇嗔道:“你干嘛盯着我看个不停啊?”
“兰姬,你今年十五了吧?”也无需徐蕙回答,吕蒙低声自言自语:“有点小啊……”若是按这时习俗,十三四岁嫁人的女子就不少了,十五岁也不算小,但在吕蒙看来,十五岁真的有点小了。虽然该有的功能都有了,而且徐蕙也发育得不错,吕蒙也不避讳做那些爱做的事,他想的却是更远,万一做了之后怀孕了怎么办?娶妻生子,理所当然,但出于为妻子身体着想,最好还是推迟几年怀孕。吕蒙知道古代也有避孕药,却不知道那些避孕药有没有副作用,想着也许可以发明一些简易的避孕套。虽然不喜欢戴套,但为了妻子健康着想,只能辛苦几年了。
吕蒙自己在那儿胡思乱想,冷不防有几点水滴滴在他手上,抬头时,只见徐蕙瘪着嘴,双目含泪,委屈地抽泣道:“我哪里小了?”
吕蒙哑然失笑,一把拉过徐蕙,不顾徐蕙惊羞的反抗,已经搂了上去:“嗯,兰姬十五了,是不小了,可以嫁人了。”另一只手掠过徐蕙起伏的身躯,停在山峰之上,笑道:“这里也不小了呢。”
“你、你、你、你……”徐蕙目瞪口呆,她已经从母亲那里听到暗示,说伯符表哥要把她许给吕蒙,她对孙翊颇为厌烦,对吕蒙则多有好感,心中自然有欢喜和期待,所以丝毫不避嫌地亲自来服侍醉酒的吕蒙。哪知道往日里颇为守礼的吕子明,忽然一下子变得浪荡起来,竟然又是搂她又是摸她!难道子明已经知道表哥要许婚,把我当妻子对待了?可还没订婚,还没结婚啊,徐蕙有心抗拒吕蒙的搂抱抚摸,但内心深处又不觉得反感,心中反而涌起一股热流,热乎乎、暖洋洋,很舒服的感觉,一时之间有些欲拒还迎。
“兰姬,孙郎是要把你许给我了吧?”吕蒙在徐蕙耳边轻声问道。
他果然知道了!那他现在这样对我,是很乐意接受这场婚姻吧?徐蕙心中有些甜蜜,鼻子里轻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兰姬,我很喜欢你呢。”吕蒙甜言蜜语,让徐蕙心花怒放,又道:“孙郎许婚,我自然愿意。不过……”
“不过什么?”徐蕙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呵呵。不过我身为男方,也不想被动等人赐婚。这样吧,兰姬,我的母亲便在富春,我立刻遣使迎接母亲,并请母亲找人做媒,主动来提亲,你看如何?”
徐蕙放下心来,又羞又喜,埋头在吕蒙怀里,又是轻轻嗯了一声。吕蒙哈哈一笑,勾起徐蕙美丽的脸庞,对着那迷离的双眼和娇艳的红唇,一口亲了下去,芬芳甘醇,不由沉醉其中。
“兰姬,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一门新的知识。”吕蒙笑得如同看上小白兔的大灰狼,“生理卫生。”
订婚结婚,还需时日,真正销魂还是放到洞房花烛夜才完美,但口舌之欲,手足之欲,吕蒙却要尽情恣意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