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我们都站在操场篮球架旁边的时候,我死命掐他瘦弱的手臂,像要掐出血来那么用力。他的脸涨得跟甜菜一样红。我一动不动地站着,等着他反咬我一口。看到他气得浑身发抖,还冲他挤眉弄眼地笑。复仇的烈焰从他眼底熊熊升起,他终于抓起我的手一口咬下!皮维西太太不得不罚他靠墙坐着,而我则在操场上兴奋地手舞足蹈,等着变身为吸血蝙蝠。
特雷弗坐在那儿哭哭啼啼,对着硬邦邦的地面大发脾气。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用被咬的那只手朝他飞了个吻表示感谢,无意中却听到皮维西太太对另一个老师说:“那个瑞文真是个古怪的家伙。”
我站上秋千,手上的牙印让我骄傲。我现在应该能飞了吧?要是有什么能帮我加速就好了。秋千荡到墙头那么高了,而我的目标是冲上云霄。我一跃而下,想直直地飞过操场,这样我就可以欣赏特雷弗震惊的表情。可是,事与愿违的是,我一头扎在了泥地里,这对被咬伤的手无异是雪上加霜。我忍不住哭了,不光因为身上一阵一阵抽痛,更因为认识到一个事实:我并不像电视上的那些英雄一样拥有超自然的能力。
皮维西太太给我的伤口做了冰敷,让我坐在墙边休息,而之前娇气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特雷弗现在可以去玩儿了。他朝我飞了一吻,嘲讽地说:“多谢你了。”我朝他吐舌头,用我在电影《教父》里的一个坏人嘴里听来的名字称呼他。皮维西太太立刻把我关到了屋里。在我童年的休息时间里,我有非常多的关小屋的经验。我注定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