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富丽堂皇的周家,如此优雅美丽的周家,有谁会想到他还会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密牢。而这间密牢身为一家之主的周文丰竟不知晓,看来周家还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若宁坐在那里一边摆弄手帕,一边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若水,似乎是在等着周若水回答。可等了良久不见她回答,便有些不耐烦道:“这么久了该想好了吧。”
一直低头的周若水没想到自己的姐姐,真的会如此做。看来果然还是外人了解周若宁啊。此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无助,幽幽道:“既然爹爹已经和平哥商定好了,姐姐又何必来询问水儿的意见,又何必将水儿放于那尴尬之地!”
望着那张让自己讨厌的脸,打心底冒出厌恶。自从周若水回府以后,爹娘把对自己的宠爱分给了她,而且还总有人拿这俩个周小姐做比较,可苍天更是不公所有好事全落到她的头上。
周若宁挑了挑眉角满是敌意的看着她,哼了一声轻蔑道:“妹妹做事细致周到,将玗郎交给妹妹照顾,我这个做未婚妻的才会放心不少!”
每个人都是如此,又有何人会在乎过她的感受。周若水的心如刀割,幽幽拒绝道:“姐姐还是另择他人。”
周若宁身子微微前倾,凝视着周若水,勾起一丝无不讥讽的笑:“妹妹不是说过为了家人,做任何事都是无怨无悔的吗?”
周若水眉心微低,满是伤感楚楚道:“平哥既然已经决定与水儿退亲,自是不想再见水儿一眼,姐姐又何必为难水儿。”
“你不想去。”
“事已至此,姐姐让水儿以何脸面面对平哥。”
周若宁站起身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走到周若水一侧,侧目无情的一一揭她伤疤道:“天下所有男子全一样,谁人不想身边家眷如花。更何况他是达官贵人,名门淑女见得多了,没有几个能把持的住。玗郎今日一来就与姐姐厅中交谈二个时辰,期间有多次机会只要开口,姐姐便会差人去请妹妹。可他却决口不提,由此可见不难说明他后悔了,天意弄人绕了一圈,是谁的终究还是谁的。”
自己只是替代品,从一开始周若水就已经意识到了。唯一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陆一平却一封又一封得写回信给自己。难道就只为了让自己在得知真相是更难受吗?周若水紧紧咬住嘴唇,努力压住心中的悲凉,直至口中有了一丝血腥才开口道:“水儿告退。”行了一礼转身刚要走。
“站住。”周若宁见她要走,脸色一沉,将人喝住。
周若水停止脚步,转回身来问道:“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要将周若水掌握在手中,只有拿出杀手锏,周若宁扭头给秋菊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此时该干什么。
秋菊会意走到对面的墙边,抬手抓着镶在墙上的圆环,有节奏的敲了敲。
不一会儿在那面墙上出现一道暗门,慢慢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两个粗壮的婆子,那两个婆子还拖着一满身是伤的女子。二人拖着女子走到中央,就将女子扔到地上,女子重重落到地上连****声都没有。从这就可以肯定她已经晕倒了。
其中一个高个子婆子往前走了两步,行礼恭敬道:“大小姐人带来了。”这个是周家粗使人员的管事,管理下人有的是手段,常常遭人谩骂再加上又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大家背地里叫她寡婆。就是讥讽她活该孤独一辈子。
不等周若宁发话,一旁的周若水已经认出地上的女子是谁。她此时已经冲到女子身边,也不顾女子身上脏乱。将女子抱在怀里中呼喊女子的名字,试图把她唤醒:“小艾、小艾你醒醒,小艾、小艾。”叫了几声,见女子眼皮动了动,连忙拨开她面前凌乱的头发,露出那张苍白消瘦的脸庞,周若水一脸难以置信,她不是已经回家探望父母了吗?怎么会在这、难道是、、、、、、
听的周若水的声音,小艾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若水焦急的目光,张开满是裂口的嘴,发出沙哑的声音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此时周若水明白姐姐为什么将自己带到来到这里,她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小艾的愧疚,连连道歉:“对不起,全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你!”
“小姐,不,是小艾连累了你。”抬眼找看见站在一旁的周若宁,就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小姐在这。连忙从周若水手中挣开爬向周若宁那,自己身为小姐的丫头,怎么可以让小姐为自己为难。
“小艾。”周若水也连搀带扶,踉踉跄跄跟到了周若宁面前。
费了好大力才爬到周若宁面前,小艾也已经用光了力气,努力了几次才费力从地上爬坐起来,摆正身体跪在周若宁面前。向她叩了一头气喘吁吁哀求:“大小姐,求大小姐放过二小姐吧!有什么过错你就责罚奴婢吧!奴婢是个下人怎样也无所谓,求大小姐了,求大小姐了。”双手撑地,又叩一头。
周若水也跟着半跪半蹲,一脸心疼,自责:“小艾,你别这样,这件事我可以解决。”
小艾扭头看着若水摇了摇头,又向周若宁连连叩了头:“求大小姐了、、、、、、”
“滚开。”周若宁极为厌恶的,抬脚把小艾踹开。
“小艾”周若水马上将小艾扶好,让小艾靠在自己怀中,然后抬头看着若宁语气坚定:“水儿答应姐姐,我去,不过请姐姐先把小艾放了。”
小艾不知怎么回事,为了避免若水为难,就紧紧抓住她的衣服连连摇头:“小艾只是一个下人,怎么样也无所谓,不能连累小姐。”
“不,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受苦。”周若水扭头望着周若宁又讲一遍道:“我去,姐姐放人吧!”
事如己愿周若宁的得意的笑了笑,对二个婆子分别使了个眼色道:“把她带走。”
“是。”两个婆子不敢稍慢,一个拖着小艾往密室走,另一个则拉住若水。
“小艾、小艾,你放开我,放手。”周若水用力想挣开婆子的手,可瘦弱的她哪里挣得开。
别看富贵家风光,可这嫡庶身份分明,庶子有时连下人都不如,更何况这私生之子。老爷在家你备受宠爱,下人给你面子,老爷不在谁又会拿你当回事。
婆子用力捏着周若水的手腕,笑了笑劝道:“二小姐千金之躯别在挣扎,免得奴婢呀弄伤你。“
“求大小姐放过小姐,求大小姐放过小姐吧。、、、、、、”随着密门的关闭包小艾的声音也听真切了。
周若水见挣扎无果,扭头满腔怒火的望着周若宁,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不是已经答应姐姐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
周若宁伸出纤纤玉指捏住周若水的下巴,冷冷道:“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周若水忍着下颚的疼痛,满目怒火盯着周若宁哑声道:“那是我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要牵连别人。”
听了周若水的话,周若宁手下更用了几分力气,微眯着眼睛道:“你懂什么叫人质吗?为的是防你出尔反尔。”
周若水刚要说什么,就听一声响动。密门又从里面打开了,只有寡婆一个人从里出来。只见她双手拖着一棕红色的托盘,而托盘上面放这一截小拇指,鲜血淋淋。
周若水看到那截手指,惊得得瞪大双眼。虽然有婆子撑着,她还是受不了瘫坐在地上。自己为家庭和睦,一直忍气吞声小心回避,可如今还是连累了身边的人。见周若宁下此狠手,心惊之余也不免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答应,让小艾受这断指之苦!
寡婆斜眼看了一眼周若水,洋洋得意的走过去,将托盘举起高声道:“回禀大小姐,任务完成。”
周若宁懒懒望了一眼,一脸厌烦摆摆手道:“交给二小姐。”
她这声一落,使瘫坐在地上的周若水身躯一颤,抬头望着没有一丝自责的周若宁,怒气指责:“姐姐六岁启蒙,也读了不少圣贤书,难道连这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敢教训我。”听着这刺耳的话,周若宁目露狠光。
周若水一边艰难的站起身来,一边道:“自水儿回到周家,就一直对姐姐礼让有加,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姐姐为何、、、、、、”周若水还未讲完。
‘啪’周若宁已经扬巴掌打在了若水的脸上,气愤不已指着周若水红着双眼怒道:“少给我讲到大道理,我爹娘容忍你,是他们心善、可我周若宁眼里不容沙子。你想借陆一平爬到我的头上妄想!如果,你敢耍什么手段,我就把小艾余下的手指切下来一根根送给你。你可以不在乎包小艾的命。”她慢慢靠近水儿的耳边,冷声道:“我就不信,你会不在乎陆一平的命!”
听者周若宁冰冷的话语,望着那张绝色无情的脸。紧张问:“平哥,不是姐姐的未婚夫吗?”
这话让她想起陆一平的拒绝,伸手一把又捏住若水的下巴。冷声:“我在乎的是陆一平的身份,你千万别逼我,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一拍两散,我说到做到。”
周若水双手无力垂在身侧,那双近乎绝望的双目黯淡无光,无助幽幽道:“姐姐怎么说,水儿就怎么做。”
周若宁最喜欢看到这个妹妹,怯弱无助的样子。她得意一笑,一脸得意地看着若水:“很好”
若水此时没有办法救出小艾,唯一可以做的是去照顾小艾。她开口询问:“请姐姐准许水儿去照顾小艾。”
“不必了,她对我还有用,我不会让她有事。”周若宁把托盘从吴妈手中拿过来,递给水儿:“把它收好,留个念想。”
这哪里是念想,分明是个警告。是时时刻刻提醒周若水,小艾在他手中。
周若水颤抖着双手接过托盘,就连心都在颤抖,身冷心更冷。
“有个好梦。”她此时的心情可是大好,迈着轻松的步子得意洋洋的走了。
目送周若宁消失在她的视线,才扭头盯着那堵墙,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无论自己如何一定要将小艾救出来。
可该怎么救,谁又能帮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