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孩子,孩子又有什么错呢。’那时候,母后把翾儿抱过去,然后看着父皇,说:‘皇上你看,这眉眼长得和您有几分相像,也许,她是您的骨肉。’”南宫凌越继续,“朕的印象里,穆妃一直很温雅,从来没有恃宠而骄。听说她不见的那天早上,朕也着实吃了一惊,而再见,已经整整一年,怀里,还抱着翾儿。朕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朕的妹妹。”
“父皇自然不信,可翾儿突然颤颤地伸过手去,拽着他的衣角,看看穆妃,再看看朕,她问父皇:爹爹,娘是不是睡着了?——那一声‘爹爹’,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却仍然迷迷糊糊地张着眼睛,憨笑着说:娘亲喜欢的人,不就是爹爹么?想不到这一句话,救了她的命。”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突然蹲下身来,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泣不成声。
“翾儿爱闹,兄妹里几乎没有人喜欢她,父皇虽认了她,但有些事情终究是放不下。在宫里,她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便只有朕。那日,父皇派人把她带走的时候,她对朕说:等你做了皇帝,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是不是?——她在那个小院子,一住就是五年,五年里朕都没有去看过她。十九岁,朕登基做了皇帝。她见到朕,只是一如既往地扑到朕怀里,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现在,我终于等到你了,再没有人会欺负我,是不是?’”她的眼睛还是那般明亮,亮得让他觉得炫目。“朕曾发誓,要补偿她曾经失去的一切,可是......”
“怎么了?”
南宫凌越苦笑着摇头:“可是后来,朕发现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很多以前的事情,也记不得了。朕派人问了才知道,有一年她受凉发了高热......”说到这里,他停了,许久,才继续道:“十八岁的她,其实还是个大孩子,单纯,没有心机......”
“可她很快乐。”初染道。
南宫凌越点头,目光追寻着那个翩然的身影,倏的笑起来:“有些事情,还是忘记了好,你看,现在她多开心。——不是人人都能这样的,连朕都有些羡慕了。”
“皇上是皇上,和公主不一样。”初染感慨,“只怕皇上的心意,有人不会懂。”
“慕容心高,但是他不绝情。”南宫凌越笑道,“朕与他,若是换一种方式相遇,该是在那青山绿水间饮酒高歌的洒脱人吧。相信么,除了翾儿,他是朕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一个朕字,将那个帝位上的王者,高高隔在云端。
“朕有时候很羡慕他,可以做想做的事,可以不顾世俗礼教,爱憎分明。朕还记得,六年前他对朕所说的话,他说:我慕容萧此生,非卿不娶。朕那会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眼高于顶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都说一物降一物,朕想,风姑娘便是他命里的克星吧。”
“皇上说笑了。”初染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中透过一丝迷离,“可我说过,我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如你所说,高傲如他,也许只是为了征服。——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他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权力当中沉浮的男人,可会有真心?!
“看起来,他在你这里碰了不少灰。”南宫凌越难得地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真想看看他挫败的模样呢,那一定很有趣。——慕容家五个儿子,果真只有他配的起这样的荣耀。”
五个儿子?!初染闻言疑惑顿生。她在府中住了不少日子,从未听说他还有别的兄弟。正要问,却听得南宫翾“哒哒”的脚步。
“姐姐,你怎么都不来,里面可有趣了。我告诉你哦,凌哥哥去年还陪我玩儿来着。”南宫翾气喘吁吁地在初染跟前停下,一张小脸微微泛起红晕,额边长发被汗水沾湿,耷耷地贴住。她弯身平抚着起伏的胸口,待气顺一些了,猛地抬头,却对上一双温和带笑的眸子,一下子竟结巴起来。“皇......皇帝哥哥怎么来了,还,还躲在一边吓人?”
南宫凌越有些哭笑不得:“朕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着,没躲没藏,是你自己没瞧见,怎么还怪罪朕了呢。”看她依旧嘟哝着嘴,脸上一块一块染花的汗渍,活像只花猫,便又是一阵忍俊不禁。“你呀你呀。”他摇头叹息,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轻柔地替她擦起汗来,一边道:“老大不小的人了,当心让人家看笑话。”
“哦。”南宫翾讷讷地点头,尔后斜着眼睛睨着初染,脸上有埋怨的神色,嘴里嘟哝:“凌哥哥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小丫头,人家是怕扫了你的兴,你倒好,还怪人家。”南宫凌越假装绷起脸教训。
南宫翾不依了,那脸迅速垮了下来。“萧哥哥萧哥哥,你看你看,凌哥哥帮着姐姐欺负我!”她直嚷着扑到来人怀里。
“哦?”慕容萧习惯性地一挑眉,温言道,“翾儿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欺负你了?”
“刚才凌哥哥就帮着姐姐说话,还跟翾儿凶。”
“好好好,翾儿不哭。”慕容萧替她拭泪,“一定是他们不对,回头定叫你皇帝哥哥用一大屋子桂花糕赔罪。”
闻言,南宫翾咧嘴乐了,回头冲着南宫凌越甜笑:“你看你看,我说萧哥哥很疼我的,是不是啊?他是全天下对翾儿最好最好的第二个人。”
最好最好的第二个人?真是奇怪的话。初染心想。
慕容萧叩了一记她的脑袋:“丫头真是鬼灵精了,学会唬人了。敢情跟我腻了老大一会儿,那好话还是讲给皇上听的。”
南宫翾拧眉为难道:“最好最好的当然是凌哥哥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好了呀,不过萧哥哥也一样的嘛,翾儿也很喜欢萧哥哥的。”她扯着慕容萧的手,一直晃到他妥协,这才罢手。
四个人,忽然都舒心地笑起来。
这时,慕容萧牵过初染的手,将它牢牢握住,然后对着南宫凌越笑道:“看来,皇上很关照夭儿,臣在此便先谢过了。——日后大婚,还望皇上赏光。”
南宫凌越微微点头:“无妨。当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的小把戏,王爷这杯喜酒,朕定是要来讨的。何况风姑娘蕙质兰心,朕也很是欢喜,方才还说起这园中景致。朕想着再几日便是月圆,几人相邀到此邀月而酌,也是美事一件,所以顺道也请了风姑娘,王爷不要介意才好。”
南宫凌越故意戏谑道,一边还若有所指地看着初染,两人相视而笑。
慕容萧的脸色果真一变,嘴上仍不动半分声色:“皇上过奖,只是——本月十六臣便要应约去栖梧,临行前夜不宜饮酒,兹事体大。”
“可是端华公主的及笄礼?”南宫凌越点头道,“倒是朕疏忽了。此事关乎国体,理当妥帖着些,想来定是有许多事情要置办,如此,朕便不耽搁你了。等你回来了,咱们再补这酒吧。”
“诶,什么公主什么礼啊?”南宫翾一听来了精神,“那个第一美人吗?——翾儿也要看。”
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南宫凌越笑着抚抚她的头,若有所思地瞥了慕容萧一眼:“王爷慧眼如炬,这无双之名是否属实,定能做个评判的。那凤端华要真美,咱们才不会白跑一趟,你说是不是?”
慕容萧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味道,这个男人,多多少少是讽他权心太重,毕竟,端华的诱惑太大。
“王爷先回吧,栖梧一行,还得你多费心。”南宫凌越劝住还有些闷闷不乐的南宫翾,声音有些疲惫。“风姑娘若有缺的,也跟朕说。——听说栖梧家家有花,户户荫绿,是个很美的地方,多走一走,其实也好。”
初染虽存有疑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如何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她头上,不过面对南宫凌越的善意,初染还是回了一个微笑。不经意对上慕容萧不悦的眼神,她又特意扬眉挑衅。活该气他,反正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回去的路上,慕容萧拉着她的手一语不发,仿佛在生闷气。初染偷偷瞅了一眼,见他始终没搭理人,便也由着他去。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左一右不紧不慢地走,旁边有侍从见到这略显怪异的气氛,就连行礼也有些战战兢兢。
“你故意气我。”
许久,他开了口。
“那件事,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你不好奇,凤端华是什么人?”
他又问。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么我会听。”
“你在怪我自作主张,没有支会你?”慕容萧皱眉。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初染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是曦凰靖宁王爷,少有佳名,而我,不是你的谁。慕容,你又凭什么以为,你可以替我决定一切!”
“是他给你洗了脑么?”慕容萧突然笑了,“前几天,我们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这样了?你好像天生在排斥我的全部,我们两个,是上辈子结了仇么?你可以对所有人好,为什么独独对我残忍?我是自私,是独断,是霸道,但是我要你知道,即使我欺骗了你,我也不会伤你半分,即使我利用了你,也只是想让你平安。我只是用我的方式给你最好的一切,难道那也错了吗?”
“慕容......”
“风烬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你一切,毓缡,在你痛不欲生的时候也肯以血相救。夭儿,我什么都没有,但我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陪你,陪你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痛,然后一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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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的第二天,我睡了13个小时,我室友用无比惊异的眼光看我:你是想睡成千年干尸吗?我答:这个就叫做境界!(然后遭到了鄙视。。。。。)
想我前3天加起来睡了8个钟头,当时某人还说:姐,那你考试不会睡着啊?我无比自豪地回答:不会,死精神的。结果最后一天的下午,我看着试卷眼皮直打架。(看来是极限了。。。。。)
今天死盯着电脑,怀着无比虔诚的忏悔,写!
好多滴字挖。。。。。记得要支持
哦哦,还有啊,那个某人的留言看到了,泪奔。。。。。手术前还来支持,偶会祝福你的,早点健康地回来哦,嘿嘿,然后帮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