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发一摆手:“为师也就这点能力了,金丹是无望了。为师只是看的开而已,自然精神焕发,更显年轻。倒是你……也罢,此次回来,就不要走了,跟着为师好好修炼。待入得辟谷,便可踏入长生之道,自然逍遥快活。”
张英恭敬的对祁发说道:“师傅恩德,徒儿没齿难忘。只是,徒儿却不能常伴师傅左右。徒儿若长居于此,歹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还要连累师傅。”
“哎~”祁发声音陡然拔高:“莫要提那对无耻父子!为师虽入不得金丹,却也算是高手。他父子二人,想要为难为师,还差得远!”
张英一咬牙,又跪了下去:“师傅若入得金丹,徒儿自不必担心那二贼敢欺上们来。徒儿若入得辟谷,那老贼自也对我奈何不得。”
“哼哼,小张英,你又打趣为师不是?金丹哪是那么容易入的,辟谷也不是那么容易踏过去的。你此次回来,莫非是想为师助你辟谷不成?唉!为师倒是想,奈何,造化都得看自己。”
张英磕了个头,方才说道:“徒儿不敢欺瞒师傅,徒儿这些年虽然苦心修炼,但却始终跨不过辟谷。徒儿也自知师傅就算拼尽全力也不可能助得徒儿登顶辟谷。只是,徒儿今日有一机缘,需要师傅帮忙,方可一步登天!”
祁发似不相信的问道:“噢?一步登天?”缓缓的摇了摇头,祁发继续说道:“我虽不知道你得遇何等奇缘,不过纵使你仙器加身,也上不得金丹大道,除非……”说到这里,确实忽然想到了什么:“除非……金丹!”
张英点了点头:“正是金丹!”(因为丹药可助人直接登顶金丹,铺就金丹大道,所以在以前丹药横行的年代,修真者习惯性的称丹药为金丹。)
祁发环视了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方才扶起张真人,低声说道:“屋内说话!”
祁发端坐在蒲团上,闭眼凝神片刻,睁开双眼后又朝四周打了个法诀,方才对张英说道:“徒儿且细细说来!”
张英便将自己这几个月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祁发,他知师傅的为人,也知有些东西瞒不过师傅,便没有说谎。
祁发认真的听着,偶尔开口问上几句。
待得张英说完,祁发缓缓点了点头,细细思量了下,便对张英说道:“如此看来,这吴锋,定然是身怀丹典。纳元丹,好一个纳元丹!”
张英有些奇怪,便问道:“师傅,这纳元丹有什么问题么?”
祁发诡异的看了张英一眼,森然的说道:“嘿嘿,这纳元丹,别人还真不知道,但为师早年探查一处仙人遗府,却从里面看到过只言片语。”见张英一脸好奇,祁发缓缓的说道:“吸灵纳元,万仙臣服!”
张英先是倒吸了口凉气,继而疑惑的问道:“不对啊,我观那纳元丹,虽是灵气四溢,却也没有到‘万仙臣服’的地步啊?”
祁发哼道:“你懂什么?!纳元丹自然没那么厉害,厉害之处在于与他并称的吸灵丹!纳元丹是一枚养丹,而吸灵丹则是毒丹!”祁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先不说你用料用火的问题,以你的修为和见识,炼制出的纳元丹,也就是一残次品,自然强不到哪里去。它真正的作用,在于保元。而吸灵丹,则是恰好相反。吸灵吸灵,嘿嘿,吸灵丹一出,若没有纳元丹含在口中,百尺距离内,真元尽失!我的好徒儿,我且问你,没了真元,你能做什么?”
张英完全被祁发所说的话惊呆了:这丹药果真歹毒!怪不得‘万仙臣服’!没有了真元,除非是已经渡劫的仙人,否则便将如同凡人一般,任人宰割!
“如此厉害的丹药……究竟是何人所创?!”张英叹息道。
祁发微微眯起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药!王!谷!”
张英震惊的盯着祁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师……师傅所说的,可是两千年前被妖族屠灭满门的丹学圣地药王谷?”
祁发长出一口气:“除了它,还有哪?”冷哼一声,祁发接着说道:“其实,药王谷也是自作孽。天下妖修数不胜数,炼制寻常丹药,自也没人会去找他们麻烦,非得搞什么妖神丹!”话头一转,祁发皱起眉头问道:“不过……药王谷当年的丹典阁,记载中明明写的很清楚:焚烧殆尽!难不成……有人趁乱带出了些?抑或者药王谷有幸存下来之人?若果真如此,丹道自应崛起才是……”
张英回过神来,对着师傅说道:“师傅,我们何苦考虑那些。为今之计,是依靠吴老弟手中的丹典,炼制丹药。有了丹药,师傅亦是金丹可期!”
祁发点了点头:“对,金丹期……徒儿在此稍等,我这便去藏经阁中查看一二。”
五仙教有一座主峰,两座偏峰。偏峰东西各一,东侧偏峰为藏经阁,收藏各种典籍;西侧偏峰为内门长老居所。
此时,在西侧偏峰的正北大殿之中,两个男子正交流着什么。上首座身穿灰色道袍的为内门长老杨忠,坐在其侧的,则是杨忠之子——杨晖。杨晖一身白袍,乍看之下倒也一副正派之士的样子,只是一对三角眼让人越看越觉得阴邪。
杨忠抿了口茶,老神在在的对着杨晖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杨晖眉毛一挑,颇自得的回道:“父亲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见杨忠点了点头,杨晖又继续说道:“父亲大人果然英明。那朱菲,修炼速度真个是让人望尘莫及,再加上鼎丹之力,这几十年下来,竟然已到辟谷后期!只待她辟谷后期境界一稳,儿子便可……”
杨忠哼了一声:“你若安心修炼,为父也不必搞这些个麻烦。”看着儿子年轻的面容,杨忠忽然一阵火气上窜:“怎么,易容丹吃上瘾了?!还是说,没了易容丹,你便钓不到女人了?!”
杨晖尴尬的干笑两声,低头对杨忠说道:“这……怕见了父亲尴尬嘛,总不能让我白发苍苍的……”
杨忠又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