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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李建军
陈昂联络上建军、南南他们后,得知他们正在青牛桥对面吃夜宵。
青牛桥如一条长虹横贯庆水河,正坐落在俞家冲——也就是“三资夜总会”所在的那条街——的口子上。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与俞家冲隔河相对的那条街上便出现了几家简陋的练歌房;由于生意红火,跟风的人渐多,因此每到傍晚,街面上便开始充斥着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而随后,第一批夜宵摊子又依附着这些练歌房出现了,唱歌归来的男女老少免不了要去夜宵摊上坐一阵,填一填因高强度体力活动而变得空空如也的肠胃。
没花多少时间,这条街便发展成了庆阳最繁华的一段街面,直到俞家冲兴起之前。
熙龙酒店离这儿有点远——不过在这小城中,再远又能远上哪去?陈昂叫了辆摩的,几分钟就赶到了青牛桥。
到了桥边,摩的司机不肯走了,说有交警在查,他的车没上牌,不敢过桥。陈昂付了钱,慢慢地走在青牛桥那石质古朴的桥面上,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桥头是两具青牛雕塑,一站一卧,栩栩如生;往前边一点,桥边围栏上,一堆一堆地坐了许多青少年。在这个夜生活匮乏的年代,又不幸在庆阳这个缺少娱乐场所的小城里,这些半大的男孩子们到了晚间都百无聊赖,青牛桥上便是他们最好的聚会场所。
买一大把牛肉串,开几瓶啤酒,三五好友,能神侃一个晚上;还能顺便冲路过的小MM们吹吹口哨,或者骚扰一下手牵手的小情侣,这些带着点小恶意的小快乐,便是这些男孩子们最爱做的事情了。
夏天,是青牛桥上人最多的季节。现下已是暮春,天气回暖,在此流连的少年也渐渐多了起来;在其中还有几个陈昂熟悉的身影,是他这一年叛逆期内结交的所谓“朋友”,他没兴趣上前打招呼。
“罗毅?”走到桥中段时,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大学时的同学。那是个瘦小的少年,人却非常精明,也挺讲义气,跟陈昂一直保持不错的私交。
陈昂想起大学某个喝酒的夜晚,罗毅聊起沉痛的往事,说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里边,有两个死在一次斗殴中。地点,就在这青牛桥上。也是那次事件之后,罗毅猛然惊醒,开始用功读书,好歹考上了大学——虽然是二流的。而他那群朋友,死的死,散的散,还有几个要在监狱蹲几十年,竟只有他一个人能挣扎出来,过上平凡的生活。
听到有人叫,罗毅疑惑地抬头张望,视线滑过陈昂身上,并没有逗留片刻。
陈昂微微一笑,低下头,脚底下加快了步子。
过了桥,又往南边——六中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便到了建军说的夜宵摊前。江南眼尖,早早看见了他,笑着站起来招手。“昂哥哥!”丁志翔也招呼:“昂少!”
建军却只是淡淡地投来一眼,便再没有任何表示。
陈昂过去坐下,看了看满桌油腻的鸡翅、牛肉串等,却没丝毫胃口,只拿起串香干吃了几口,然后看着建军说:“建军哥,贵姓?”
建军仿佛没听到一般,把他手上那只鸡翅啃完,这才意犹未尽地擦擦嘴,挤出一个字:“李。”
陈昂也不动气,笑呵呵地问道:“建军哥,你在元叔手底下每个月拿多少?”
李建军瞥了陈昂一眼,又看看江南——这小妮子正乐呵呵地和丁志翔说些什么悄悄话,脸上带着清新可人的笑容。他低头喝了口酒,说:“四五千吧。”
这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也证明江元珲确实将他视作心腹。将来一有机会,便可能放他出去挑大梁,掌握一片街区。街面上许多的小头目其实都是这样的出身。
陈昂伸出比画了个“八”字,李建军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喝酒吃肉。
陈昂不以为意,把手上吃了一半的香干丢下,想了想,说:“建军哥,知道我准备做什么生意吗?”
“知道。”李建军似乎不爱说话,到现在为止,一直言简意赅。
陈昂笑着点点头,又问:“去的士高玩过吗?”
“鹤市的水晶宫。”
水晶宫便是省城——鹤市最有名的一家的士高酒吧,生意火爆不在话下。陈昂便说:“我现在手头的资金足够开两家店。娱乐城的事你帮我处理好;如果做得好,等酒吧开张,就交给你打理。谈钱什么的,俗。我只告诉你,我爸已经把全庆阳交到我手里,现在元叔的位置,就是你将来的位置。”
丁志翔一直尖着耳朵听这边的对话,听到这里眉毛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江南注意到了,忙问:“昂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陈昂笑了笑:“挖你爸的墙角呢。我打算做点小生意,想请建军哥来帮我做事。”
江南嘟着小嘴,做了个鬼脸:“你还是初中生呢,建军哥是大人,干嘛要来帮你做事啊,你又会做什么生意了。”
陈昂笑着,也不解释。只对李建军道:“元叔跟我是自家人,你帮我做事,和帮他做事没什么区别。也许你觉得我年纪小,不可靠;不过出来混,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赢了可以灯红酒绿,吃香喝辣;输了,大不了还是一无所有。要不要赌?赌我手里有一对鬼牌。”
李建军听了,目光闪烁,只琢磨了片刻,便举起酒杯。陈昂笑着也举起杯,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江南撇过脸去,嘟着小嘴说:“建军哥,你怎么真要帮昂哥哥做事啊?他再厉害,也是个小孩子啊。就比我大一岁,大一岁呢!”
建军没理她,只是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江南没好气地轻哼一声:“平时让你帮我做点什么,你就拖拖拉拉。昂哥哥一来,你就跟他跑了。切,我等你以后后悔去吧。我就不信他的生意能赚钱。昂哥哥,你要做什么生意啊?”
陈昂不想告诉她。这个单纯的女孩子,是他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之一。又何必拿道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去腐蚀她的心灵呢?想必元叔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远离这些。
因此,他只笑着转移了话题:“什么生意,你过一阵子就知道了,等开张了就请你来玩。你们快期中考试了吧,有把握考好吗?”
江南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哪次跌出过前三名了?昂哥哥你知不知道,去年我还拿了奖学金呢。上学期期末我考了年级前十,学校发给我两百块奖学金!过年的时候我就拿着那笔钱给爸爸买了根皮带,他可高兴了。”
陈昂笑着,站起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真厉害!下半年哥哥也要去一中读书,到时候会常找你玩的。”
江南本来捂着脸作不高兴状,闻言马上两眼放光:“真的吗?太好了啊!到时候你每天要接我上学放学哦。”
陈昂奇道:“南南,你这么漂亮,要想找人接你上下学,会有很多男生打破头来抢着送你吧?”
“你说什么呢!”江南恶狠狠地皱起小鼻子,“烦死了,就是不想让那些人缠着我才找你的。你到底同不同意?不同意我找素萍阿姨告状去。”
陈昂只得赔笑好好应付她一阵。好在江南确实是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美女,应付她倒也是一件雅事,并不让陈昂觉得不快。
待气氛和好如初,陈昂又找李建军聊了起来。李建军并不健谈,往往问他几句他也只“恩”“是”地回一两个字。
陈昂却是有耐心,一边慢慢地随意吃点小食,一边细心地旁敲侧击,总算是大致弄清了李建军的一些基本情况。
李建军今年24岁,高中文化,未婚,家中父母尚在,还有一个正在念高中的妹妹。
他从庆阳市第五中学毕业后出来混了两年,便去当了兵。因为身体条件好,人又机灵、吃得苦,进部队后被选入侦察连,练出了一身过硬的本事,还入了党。
两年前退伍,由于没走关系,没有单位接收,因此自己出去找事做。经朋友介绍,到一家保安公司当了教官,因为薪水不高,难以养活家小,便寻思跳槽。
那个时候江元珲正在为陈暴物色贴身保镖,有个少年时一起混过的哥们将李建军推荐到了一个老大那里,那老大又将他推荐给江元珲。江元珲对他极为满意,因此截留了下来。
本来既是元叔大力推荐的人,陈昂就比较放心,知道李建军的能力是不会差的。听了这些,更是大感满意。
从这么一些信息中可以得知,李建军为人孝顺,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很讲义气,所以从前的哥们愿意帮他的忙;心思活络,办事得力,所以江元珲会觉得让他仅仅做个贴身保镖太浪费,将他截留了下来。
这么一个人,如果仅当个普通手下使唤,无疑有些暴殄天物。脑子里飞快地转过这些念头,陈昂笑着说:“建军哥当过侦察兵,身手一定很不错咯?”
李建军点点头,却是神色平淡,没有半点自矜。
陈昂淡淡地笑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大好,直到现在手上也没什么力气,总显得文弱了。将来遇到事情,恐怕会难以自保。不知道建军哥愿不愿教我些东西?”
李建军摇摇头:“很苦的。”
“每个男人都有剑与侠、铁与血的梦想,我也有。为了实现这样的梦想,男人什么苦都能吃。”陈昂笑着说。
李建军有些意外地看了陈昂一眼,脸上现过一丝犹豫之色。然后重重地点头:“你要坚持。”
“那当然。”
“没坚持,我就不教了。”
“我能做到。”陈昂淡淡地说着,像在说自己能保证每天按时吃饭、睡觉一样的轻描淡写。
“好。”李建军举起杯子,和陈昂重重地碰了一下。
“师傅!我敬你。那些古礼什么的今天就不摆了,回头我会找机会正式行礼的。”陈昂一饮而尽,感觉从脸上一直烧到了耳朵根。今天晚上喝了太多酒,他有点支撑不住了。
“不讲究那些。”李建军一摆手。“你用心学好就行。”
丁志翔在一旁听了,更加显得不自在。江南也奇怪地望了李建军一眼,她可是记得有个自称是市委办公厅主任儿子的少年想要拜李建军为师,李建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的。
这边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却不期然听到背后一声暴喝:“我X你妈的,想搞事是吧!”然后便是一阵砰砰乓乓的声音,碗啊、碟啊什么的砸了一地。其中夹杂着女孩的惊呼,男孩变声期沙哑怪异的怒骂,极是混乱。
陈昂忍不住回头望去,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两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