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科的麻烦在于,他会用丰富的民科逻辑来击败一个不合格的专家学者。随着时间的成长,一个民科可以努力去成为一实践型的专家,而一个专家也可能在功不成不名就的时候,就老去的成为只会与女学生谈感情的老文艺青年。
“金融信用已经成为取代纸币成资源配置和宏观调控的市场工具。如果没有金融信用和工具,以及创新的金融风险对冲是无法维持一个国家万亿GDP的社会生产活动,更谈不到全球贸易。
想象一个带着“成吨的纸币”,跨越太平洋去签订一份合同,这是什么样的生产效率。
纸币的实物支付方式代表着初级工业的生产效率的。支票、保险、合同抵押、信用评级,金融工具和活动是跟随着工业和贸易来升级的。
如果到了必须用当面付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生产过程才会启动发生的情况。社会生产规模就会剧减,减少到不足以维持当前社会居民的生活水平.交易的效率太低下,不足以维持当下的工厂的开工率。开工率不足,商品自然缺稀,货币贬值,影响范围不断扩大。生产停滞,人民生活水平倒退,危机爆发。
管控分歧不在于共识,而在于威胁,外部威胁会让我们一致起来。
而眼下系统性的金融危机的威胁,是对集团最大的威胁。现在的再生产过程都是基于信用,而集团的运作更是基于信用的,如果到了必须用现金支付的地步,避免集团陷入危机是我们当前最大一致性。”
刘纲并没有表现出急躁和谦卑,从内心而言,刘纲认为自己的修养在关键是时刻还是略有缺陷,未能在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前摆正心态和位置,自己摆正了是来应聘的,却没能真的以100%的应聘心态去争取这个对自己极为重要的职位,下一次的机会也许是0。
经济学民科的讨厌之处,在于入门意容易,真正的精通难。但是精通了也不见得就入了门,经济学这扇门从来都是变换不定的,门里门外总是看结果,看赢家而不是看过程和理论。
不过,与其说民科的幼稚和愚蠢,不如说太多的专家从毕业之后就是饭桶。既教不好学生,也搞的水夹货太多,让人质疑不断。毕竟每一个民科都是从教育系统里长大出来的,自学成长之后,就质疑不断,足以说明专家系统有多糟糕。
质疑也是一件好事。不然,怎么分出三、六、九等专家水平,在蠢蛋的攻击下就已经摇摇欲坠的专家,也许可以清醒的看到自己和蠢蛋之间的0差距,才会总出来添乱。
某种程度上说,愚蠢和脑残也是一个高不可攀的门槛。
要跨过这个门槛,就要把方闲道的愚蠢和脑残程度降低到和自己差不多的程度。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和方闲道的水准拉高到同一个高水平线上是极难的。
蠢到义气和脑残相投,也是获得认同的一个好办法。刘纲不认为方闲道真是“愚蠢”的民科愤青,毕竟自由市场才是经济学唯一的试金石,学术评价和声望在这里远没有资本评价有用,否则就是方闲道恳求自己,而不是自己在这要通过考验。
英雄好汉,谁赚到钱谁就是好汉。而在最大的消费市场当中,消费者的水平真的就很高么,就真的理性么?智者之间的理性与市民百姓之间的理性谁更有道理?在经济学最不讲的就是道理,讲的是市场竞争。街边啃鸭脖子和小龙虾的道理,都是这个产业兴旺起来,雇佣人来编出来的产业道理,演讲出场费放在那呢。与老板对话的态度要端正,不是来给老板添堵的。当然老板喜欢被逆推的就例外了。
“在各种产业扶持当中,银行信贷扶持和国家补贴是最有力的武器,这些金融信用支持下,骗补,骗贷的小贼倒是蛮多的,可不见产业有多兴旺,比如电动汽车行业的套壳组装化的规模很大,可是进度能赶上特斯拉汽车的一半?连1/4的进度都赶不上。”方闲道小刺了一下
“但是你不能否认,金融信用的功能,如果不是相信能获批国家的补贴和银行的贷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模式能迅速做出这么大的产业规模么?实体工业的问题是配套的实体工业的政策出现了问题,但不能因此否认金融信用的核心。就电动车行业而言的确鱼龙混杂,烂归烂总比连基础的影子都没有强,大批量城市电动公交,物流车。对于环境和推动物流业(外卖和快递)的发展的助推都是可见。也降低了贫困和打工阶层的出行成本,为他们增加了收入,改善了他们生活。也推动了地方GDP的增长”刘纲开启了陪聊的模式。
“既然金融政策这么有效果,现在为什么还喊出了防止系统性金融危机的口号了呢。”方闲道问
威胁来自何方?又如何解除威胁?
这真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如果金融政策有效就不会产生金融危机,如果金融政策制造了金融危机,那么你如何相信金融政策能挽救金融危机,在字面上的逻辑是如此。
理解同信任一样是有成本的。公众不会去理解太复杂的意义,除非有回报。这就意味着公众的信任危机。失去了信任,金融机构和衍生品,银行、债券和股票,乃至货币,这些不可或缺的金融工具中间就会失效。
公众的理解力也往往是金融危机和泡沫的一部分。
刘纲说:“这是个全球政策竞争的问题,美联储防水,央行都防水,现在美联储加息了,跟还是不跟。金融市场是全球性的,但是政策工具却是有局限性的。美国有美元和黄金两大武器,它的政策有全球效应。而其他国家所依赖往往是只有闭关锁国来保证自己的政策工具有一定的效果。“
“也就是说,你做错了的时候,索罗斯,李财阀之类的资本家会乘机冲进来放大你的错误,利用的错误获取巨大的利益。而你做对了的时候,游资们无利可图,进行撤出的时候,还会压制你政策工具的效果。如果你采取极端措施的时候,还会引起国际资本的联合攻击和指责,以及其他国家央行的落井下石。
所以金融政策适用的工具在制造灾难的时候威力无比,而在制止和挽救灾难的时候的作用聊胜于我,只不过是告诉大家我在积极努力,大家别慌,要有信心。”方闲道
“悲观认知上确实如此。”
刘纲顺应着方闲道的语气,随后强调到,“无效的努力,比素手无策的,比起耗尽最后的底牌的积极政策,至少可以给予安慰效果。在极端的情况下,金融政策拯救的目标会掉过头来针对施救者。在信心崩溃,流动性枯竭的情况下,国家投入大量的货币去实施救市。
拿到货币的人,藏起和储蓄货币,甚至盲目的投到了非法集资和理财上,让流动性继续枯竭。纷纷抛售股票和债券,慌不择路的出逃。”
“落水者难救,在岸边喊喊,扔个绳子,也许他就自己游上岸,这真是一个好思路,引导“心理期望和行为意图”要比依靠“数学模型”的2操作靠谱,只能说是水平太低,高手不会犯错,才让那些年年抗洪救灾的庸官显得水平很高。“方闲道继续愤青的嘲讽。
“的确如此,当前国家层面的债务危机并不是很严重。地方政府的债务危机已经接近“巫妖”的程度,几乎是不可逆转的。中央政府8万亿的经济刺激计划还是有抵押的,但是地方政府直接就用“地方债券”来发行货币了。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漏洞,而土地经济之下,用土地直接做抵押发行地方债,和用土地做抵押来印发货币的情况差不多。
在联邦制下,谁发债谁兜底,而在当前之下,地方政府直接“偷”而不是透支中央的“钱袋”和“信用”。孙子、儿子、老子、爷爷在债务链条上的混乱关系,仅仅是靠中央政府的政策和法规是管不住的。
中央政策是政策,地方政策和红头文件也一样是政策,都是政府的政策。拿着红头文件+几百亩土地就搞出几十亿来,这跟地方政府印发货币没什么区别。
纸币也是法币,债券也是如此,在人大授权的金融法规上如果不卡住,在法院裁判和执行上不卡住。这是极大的弊病。”刘纲
“不是可以出售企业、水、电、供暖和公共设施,公共道路,以及其他一切的人民0权Y来还债么。如果不通过此种方式,地方政府如何筹措资金发展地方经济,而这也是有利于国退民进的私有化么?”方闲道问
“首先更正一下,私有化不是被抢拍拍卖抵债,而是在市场准入当中,允许私人企业来竞争,参股,混改等等。主要是采取自由、公开、公平的竞争方式。强调市民、人大的作用,积极引入当地民间资本和当地人民参与进来。
不是这种定向的输送给某一利益集团,巧取豪夺的方式来实施私有化。这样比国企垄断更加低效,损害市场公平,损害城市经济经济发展潜力。损害地方人民的福祉。”
其次,土地经济代表的是低水平的能力,这种粗暴的方式代表着地方官员执政能力和经济管理水准的低下,更是党性的问题,为个人升官发财枉顾执政地方的人民利益,还是党员么,有党性么。
容忍此类情况,不改变地方经济发展模式,就是劣币驱逐良币。如何选拔更优秀的,更有能力的党的干部。”刘纲觉得自己的脉络有点清晰,方闲道一直在消极和负能量。是否意味着他想看到自己积极和正能量的一面,要考察的就是自己积极面,以及正向能量的方面。
守正辟邪而不迂腐,积极面对。
“说的好听,只是你回避了如何解决地方政府债务的问题,终归这些要解决掉。不解决问题,喊口号有什么用。”方闲道
“冷冻处理,地方政府债务在地产经济被冻结的时期还可以惯性的维持下去。先要解决银行的系统性金融危机承载能力,在逐步一个一个的爆掉这些债务危机。不是一下子都爆炸,把大家都炸死。”
“我觉的有点六国割地,得过且过的意思。而且这么做,是先放了,李家,王家之类的这些大家伙们出逃了,然后让最后跑不掉的人接盘的意思。”
“金融危机的本质就是如此,最大的骗子从来都不受惩罚,这是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它们制定游戏规则,制造了骗局,制造了金融泡沫,安然的脱身,留下一地的鸡毛。政府固然千方百计的想“扼杀”这些金融巨鳄,却只能抓到一手泡沫。”刘纲无可奈何的表情,正能量就不需要说假话,对有些人不需要说而已。
“他们是骗子,他们也是创新者,他们的创造繁荣了经济,繁荣了市场,让钱包里的数字多了起来,只可惜傻子不够用,最后才导致泡沫的出现。”方闲道说。
“金融风险对冲,如果遵守谨慎的原则,不会发大财,却也不会有高风险。但是没有人冒险追求高利润,怎么会有高佣金呢。最开始经纪人发明了新的金融工具,谨慎创造了繁荣和财富,接着会有大量竞争者涌入,也会大量资金进入。游戏中总是有输有赢,智力游戏是赢家通杀,财富向塔尖移动。而输家一旦开始不折手段企图继续翻盘,而不是破产止损,泡沫出现是必然的,最后塔基出现泡沫,头重底松。稍有风吹草动,大厦坍塌。这几乎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每一项金融工具的创造,都孕育着极大的风险。这些风险只会埋藏在专业人士和专业律师才能看懂文字智力游戏当中。所以,金融风险对冲工具就极为重要,安全绳。”刘纲严肃的说到
“可我没见到那一个安全绳发挥过作用。”方闲道
“再好的安全绳也拦不住主动跳下去的,如果你不肯主动抓住,或者根本不知道。现在系统性金融危机发生的主要原因是对于危机习惯了。既然死不了,就不妨继续作死下去,最后要么死上面那个最大的那个,要么死下面最渺小的那个,或者那个最倒霉的。”刘纲笑了笑
“习惯了?”方闲道异常惊诧。
“正因为价值的货币形态是价值的独立的可以捉摸的表现形式,所以,以实在货币为起点和终点的流通形式G…G',最明白地表示出资本主义生产的动机就是赚钱。生产过程只是为了赚钱而不可缺少的中间环节,只是为了赚钱而必须干的倒霉事。这是《资本论》第二卷,现在我们大部分地区正处在这个阶段。如果可以印刷货币可以吃利息,就绝对不需要生产,早期资本家起早贪黑学鸡叫的一点点劳动都不需要了。
政府的土地债,创造出无数的货币富豪,却没有对应的“生产关系,生产设备和技术”。
在地方政府的公共债务当中,30%被当作灰色收入根本没有经过“劳动创造”,就进入了货币市场。行贿并非市场交易的本身。剩余的70%当中只有不到1半的比例进入了再生产环节。
大量的货币无处可去,泛滥到处的网贷和高利息贷款,不仅仅是人们的贪婪,而是钱确实多。
这些钱为什么又不肯回流到投资领域,从事生产投资再创造活动呢?面对那些负债率80%~120%的企业,谁敢投资。它们本身就是虚构债务创造出来的货币。如果再回去,肯定是要埋在里面。”刘纲
“劳动的钱是黄金是值钱的钱,偷来的钱只能继续做为偷来的钱去偷,成为废纸。”方闲道说。
“这个比喻的确很有意思。”刘纲不赞同,也不否定,对于货币的争论和研究太多了,货币政策摇摆不定的也与货币的摇摆性有很大的关系。
“你认为守住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是什么意思,现在是否发生了系统性金融风险。”方闲道
“底线是没有底线,如果说有底线那就是骗骗信心而言,就跟股票什么时候底,没底。
从目前的情况上看,首先要保证政府的财政收入,确保几大银行不出现流动性危机,几大国有金融公司不破产,保住纸币的基本信用,维护金融系统的稳定,这都是必须的。要做到这几点,恐怕首先要与国内的各方达成一个默契,保就业,保退休工资,保基本医疗和民生保障。目前的底线是不在增发货币,人民币一旦贬值过快,人民币出海和国际化的策略容易崩盘。
至于其他方面,能保就保,保不住也没辙,只要不死人,人还在还会熬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现在去杠杆和出清泡沫本身就是系统性金融风险。
高难度心脏手术,换心脏的手术有没有危险,有没有死亡的危险。当下的出清本身就是一个换心手术,随着央行行长的注定换人,以及一行三会合并的进程。这相当于在换心手术当中又临时换医生了。
守住系统性金融危机这口号喊出来时候,就是已经在危机当中了。大部分人已经有了苦熬几年的准备,至于崩盘,倒掉多少企业,多少信用社,多少银行,这都不是最大的风险。
最大的风险是举新债还旧债的问题。
目前债务的利息已经高的离谱,借100元,只拿到50元。还要按100本金,20%的高息还债。为了偿还旧债,就要借150元,30~50%的高息新债。因为你的信用已经破差了,借给你的钱风险越高,利息自然会越高。
这样债滚债,结果必然是永无翻身之日。尤其是美元债务,任何一笔美元债务都会一个复杂的公式连接到中国主权债务的信用评级上。
以美元为计量单位的信用评级为计算方式的算法,在国际资本市场形成一个对冲工具。通过借新债抵充旧债的方式,只需要利息滚动,就可以不断增加中国主权债务。随着债务的增加,中国主权信用破产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高。
国际资本就会押注中国主权信用破产,来对冲风险。有了风险对冲,就可以进一步冒着更高风险,按照更高的利息去借债给中国的政府和企业。
而债务总量和债务利息的增加,就会继续推高中国主权信用破产的风险,从而导致主权信用评级公式的变化。依照信用评级游戏,国际资本市场就会提高利息。
只要以美元为结算工具,借美元债务必然是增加中国金融资本风险。它会滚动式的由小到大惯性的
从诱惑你进行美元国际借款,再到劝你进行“债务重组”,最后是利息滚动,恶化你的评级风险。最后牢牢的套住你,迫使你不断的付出利息,给国际资本打工。
所有这一切,就源自一个评级公式和算法。你是个坏孩子,一个信用不良的孩子,所以你注定在同样劳动的情况下只能拿更少的钱,把节约出来的每一分钱都无常的,没有理由的送给国际金融资本的玩家。”刘纲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很乱。
“这跟那些劝涉世未深的校园学生去搞什么不穿衣服的自拍贷款差不多?”方闲道。
“涉世未深很恰当,因为缺钱或者好奇向国际金融资本伸手,跟吸毒并无太大的区别。相比已经成熟的国际金融体系,中国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刘纲笑了
“不成熟,也不能永远的不成熟下去,总要去尝试尝试,去接触接触,不能因此就隔绝和远离国际资本市场。”方闲道表示了异议。
“别人能吸,不等于你的身体能承受的住,当前中国金融体系相互之间联系密切,并没有建立有效的隔离措施,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管理上。吸一口就传染到全身。所以当前的中国的信用等级非常好,怕的就是你不借债。
审慎角度讲,中国需要先开始尝试破产,学会如何注销债务,如何截断金融传染。
海外赌场的债务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通过地下钱庄和金融渠道,就可以直接不走法律体系,迫使欠债的赌徒变卖资产和还债。这里面黑社会,高利贷,直接替代了国家、法院、警察、税务等的职能。
政府的角色到底是谁在担当?法律又有何用?
如果政府丧失了对产权变更的管辖和处置能力,就是丧失了税务的权力,没有税权,就失去了货币权力。所以当下民间的高利贷问题,以及校园的借钱问题背后反应的是民间影子银行的流动性已经替代了商业银行、央行、政策银行。
在这种情况之下,中国的国际货币(美元、英镑)债务问题就会使得国际美元债券(发行美元债)成为地下钱庄背后的影子央行,从而让中国的央行,以及央行的货币工具失效。
而中国只能有一个央行,只能有一个属于中国政府的央行而不是追随美元,追谁美联储的央行。“刘纲坚定的说
方闲道有点目瞪口呆,搞金融的都这么狠么?这是多大的决心、野心和目标。“你这是要打一场货币战争,货币冲突的架势。肃清了国内的影子金融和美元高利贷的评级游戏,这是要跟国际资本正面开大招的架势。”
“如果不如此,不等到中国的军舰飞机被摧毁,就已经输了。国际资本市场也应该接纳一个场外的重量级玩家了,就是以后轮到被金融危机牺牲的国家,也应该由其他的国家而不是中国来承担。”刘纲气势不动如山。
“但愿你足够聪明,不会让集团错交了学费和进门的报名费,记住你脚下的尸体。”
方闲道后躺,站起身来,“希望在你走之前,能再次聆听你的言论,让我受益匪浅。”
刘纲也站了起来,看到方闲道没有别的意思,也没就没伸出自己的手,简单的告辞了,“希望方总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