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纲的声望,名气,还有地位并不需要在经济政策这个问题上,对方闲道这个毛头小孩客气。只是出于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刘纲保持礼貌的倾听。当然还有方闲道做为出资方,双方各有所需的因素。
方闲道需要刘纲的专业水准推动自己的“房地产工业模式复兴—转换计划”刘纲着这方闲道所需的学术声望、学术人脉和圈子、学术和市场信任,以及最重要的专业能力。而刘纲需要方闲道巨额资金支持自己的学术扩张之路,最重要的是通过这次合作获得政商两界的信任,从而鱼跃龙门,成为真正的实力角色。而做为将两者拴在一起,在中间牵线搭桥和幕后操纵的“老头子”们需要用政策制定来掌握嘉信鼎钟集团的主导权和主导方向不变,不仅是需要一个值得信任人,还需要两者在想法上近似。
真正站台前的是刘纲,也是即将,是举足轻重的“大佬”。面对这种局面,方闲道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和重视,详细阐述自己的“思想方略”,获得刘纲的支持,协调双方在思想上的一致,才能够确保自己的方略获得成功。已经获得“集团大佬们”支持的刘纲,再获得自己的支持走上了前台。就不是自己能撼动的,是自己也必须要尊重的嘉信鼎钟集团决策核心之一。
“现在的工业发展的确面临很大困难,周期性的决策确实要慎之又慎。要保住这些核心工业,或者说工业集团,维持流动性是及其必要。需要大资金支持,国家电子和信息产业才能够发展,走出僵局。而一旦发生系统性的金融危机,流动性枯竭,或者丧失了流动性。那么工业体系也就保不住了。
2017年久经是发生什么样的危机,事实上并不重要,而我们能去解决的,以及马上必须要解决的危机是什么才是关键。现在房地产业套住的并是居民,而是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国家的财政收入。
一旦房地产业内资金闸水一样出逃,大部分政府就会陷入停摆的状态当中还是小事情。大事情是这么大的流动性如果不锁在房地产体系内会出现什么事情?
蒜你狠就是一个小例子,更大的是15年股灾,证监会代表的zhengfu决策是存在问题。但是在杠杆的撬动之下,不完善的a股也容纳不下这么大量资金的冲击。
当前重点的去杠杆,防范系统性金融危机,就是要锁住这巨大的流动性,为消化掉这些货币争取时间,预防40%~200%这不确定性的货币通胀。通过2~3年的国有企业改革,用国有资产对冲,来注销掉这庞大的流动性危机。解决眼前的危机。”
与方闲道重视刘纲一样,刘纲也在斟酌和摸索着如何协调与方闲道的思想同步,求其相同之处。刘纲对嘉信鼎钟集团并不熟悉,却很清楚这个集团的实力能把自己推到什么样的高度,推荐自己来任职的“大佬”的能量,刘纲是见识过的。但就是这位重量级的人士,也只是集团的最高决策层的并不靠前的一员而已。通过考察之后,尽管90%的把握,自己马上要升到至关重要的岗位,成为这个集团的前台高级管理阶层的一员,但这不意味着没有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毕竟还有10%的阻碍。而这最后的阻碍,这最后一关,还是来自集团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如果这个最高领导者是个傀儡还好说,要是个强力领导者,要是决心愿意付出代价踢开他,也不无可能。避免这种可能性的发生,不是简单的确定彼此的利益在什么地方。
而是要解决思想上的分歧之处。到了这个位置,不要脸的话,实现财务自由并不难,难的是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获得人生的至高荣誉,不仅需要难以计数的金钱,更需要无数“高级人力资源”去堆砌才能实现。
“要么膨胀,要么消灭大部分人手里的资产和货币存款,要么掠夺最富裕的阶层。人民币国际化也是一条道路,或者用高密度资金产业,芯片产业来吸收掉。”方闲道看着刘纲。
“每一种办法都是可行的,但是目前最容易见效的就是让13亿平均摊掉损失。也是最安全的快速措施。”
“为什么?”
“征收遗产税其实是最优选的方法,货币是与人密切相关的,只有人才需要货币。动物是不需要货币的,雄猩猩虽然会用香蕉诱惑雌性猩猩办事,但是猩猩会因此储存香蕉么?人,理性的人,才会储存货币,从猿人开始存肉到现在存货币是一脉相承的。
货币存储着人类的理性和人类的信任,也是一种理性的遗产。
货币为甚么会发行,存在也是因为如此。现在这庞大的货币量存储的不是理性,而是泡沫,是非理性的。如何揭破这个怕泡沫?这也需要理性,否则一但货币信用,人信任丧失的后果是灾难的。
货币是通用的,但是货币上存在的理性,信认因持有人不一致的。有人的理性为博美人一笑,有人喜欢躺在铺满钱的床上。有人喜欢实实在在的土地。理性不会因为货币的数量减少而消失,但是理性会因货币数量增加的错觉而狂热,而狂热的追求数量。恢复理性的时候还走另外一个极端。
如果偷走每个人兜里的10%,并不会造成灾难性的损害,只是过去8年的利息损失了。这是我们唯一有能力做到的事情。如果每个人都被割了韭菜,出于群体效应,产生的后果是可以被新的经济增长抵消掉的。”刘纲解释到。
“夺贫济富,大而不倒,这并不新鲜。但是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行呢?”方闲道问到
“我们需要富人去大量投资和用奢靡来消灭货币,带动经济投资,维持经济的活力。如果仅从养活人的角度而言,凭借计划体制,可以确保每个人都有饭吃。但是吃饱了干什么?
吃饱了,为了长生不老么,可人总是要死的,吃饱了之后就会有各种“需求”,需求带动需求,在两者之间就出现了生产过程,出现了交易的过程,流动性就会出现。
劫富的示范效应过于明显,会导致更多的人产生寒蝉,不仅会导致富人们的抵抗,也会导致穷人跟风,害怕资产不保,出现混乱。打土豪分资产是为了生产效率的提升,生产和征收更多的粮食。如果劫富不能带来生产效益和效率上的提升,这种劫富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劫富又是必须的,遗产税是一种公认的理性手段,不会引起群体性抵抗。绝大多数人劳动,工作都是迫于压力和欲望。
这一点在富人阶层也不例外。不论穷富都缺钱,所以才会有工作动力,创新动力。适度的遗产税会减少贫富差距,也减少食利,吃利息的阶层的数量,从而富人,精英也处于“缺钱”状态,不得不去工作和奋斗。
至少,初代,二代,三代精英因为遗产税而憎恶这个法律,而取采取各种对策去抗争,逃避。只要有交易,有商业活动,就会要有“流动性的价值”出现。
如果放任遗产的叠加,会加速形成从少数人垄断,小到垄断一个菜市场,大到行业垄断。会影响效率,更是影响创新。自由市场本身是可以“消灭”垄断,只要给予它一定的时间。
然而“市场“和”市场”本身也存在竞争。比如“美帝市场”和“中国市场”,一旦我们的市场经济全面败给美帝的市场经济,覆巢之下。这个道理和科学是无国界的,但是科学家是有国界的一样。失败国家的市场自由度更高,国家失败了,一切都化为乌有。
至于大而不倒,这在经济繁荣时期是不存在的,跟不上就会被兼并和消灭掉。劫富济贫,在繁荣上升期间也是有效率的政策。这是一种制度工具的安排,也是反思。居安思危,在基础社会研究方面,经济分析方面,我们做的还是远远不够。所以到了危机时刻,我们总是很被动,工具不够用,思想上也很乱套。”刘纲很是耐心的瞎聊。
“在危机时候,不是我们那种做法比较有效。而是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僵化的死抱着孩子一起跳河,而是先活下来。”方闲道
“争论对错的时间带来的损害,不比一个错误的行动危害更小,这一观点是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认为,市场是可以修复它自身的问题,如果能迅速平息最开始的惊慌,信息透明化。相反隐秘信息,强制性的干预,封锁其他的可能性,会使得市场的信息被扭曲,每个人根据扭曲的信息做出的判断,缺少足够的理性,也对货币出现两极的化。一种是存储实物,特别是食物而放弃货币,一种是藏起货币拒绝投资。失去了价格的信号,社会化生产活动就无法被组织起来,生产效率就会低下的无法获得足够的资源来支撑现代化的人类社会。
而一旦国家加印货币,就是腐败的官僚机构在抢劫有限的社会商品,进一步导致价格信号混乱,社会生产组织活动进一步崩溃。走出危机就十分困难,甚至就此崩塌。”刘纲
“理性的确是基础,理性也是短暂的,毕竟多数人都是只顾眼前利益的。长远规划再好,也要有足够的货币去一步一步的当基础去实现。唯利是图是人的本性,因势利导的哲学洞悉了人的基础本性。如果抛开了爱,美,艺术等这些区别,只追求生存,不断拓展生存空间的人类与草原上的牛群差别并不是很大。
领导人类前行的也许就是这么一种惯性,一种在日常当中不断重复而形成的惯性。
唯利是图不是人的人性或者理性,不过是一种惯性。思考就一定会得到正确的结果,这纯粹是个笑话,越思考越愚蠢的例子多的是。
不论自觉还是不自觉,领导这个城市的人,都会把他的印记刻在这个城市里。用它掌控的政策设置的利益导向,用他的政策制造形成的风尚,带动起的风气。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个团体,也许是政治家,也许是企业家,也许是文化名人,也许也只是也许。
这种惯性,潜移默化的风气是不可忽视的。
在土匪的城市,在商业的城市,在文艺的城市,领导者或者阶层都在塑造对自己有利的理论,言辞,生活习惯等等。惟利是图的人性,不过是因势利导的最终结果,是某一个人,某一个团体,某一个学派的哲学思考和判断。社会法治方向的正确取向为何要注重程序。
归根而言,就是法的结果存在惯性,而程序会形成,也会遏制惯性。毕竟茫茫多的思想,总要有过时的和正当时的,要彼此交替。”
方闲道站了起来对刘纲,“我考虑的不是“繁荣”时期的问题,而是在“危机”的时候,如何去收割。我要成为危机时候的收割机。简单来说,在普通消费者身上,我们赚不到多少钱。在这个竞争激烈的领域,能有10%的利润就是不错的。
只有当庞然大物倒掉的时候,我们的收获才是巨大的。用极低的价钱去圈占一个庞大的市场,更不要说巨人尸体上不断掉下来的肉。
诺基亚的危机,就是苹果成长的契机,而这正是苹果和谷歌一起造成的。思想和理念,诺基亚现在也无法转变过来,他还是无法摆脱造手机商品这个概念上。停留在使用手机这个概念上。
智能手机带来了不断扩展的新的生活方式,从电话诞生的那一刻起,始终不断改变的是我们的生活方式。而这每一种方式的改变都是一种进步,都是利于消费者的。至少消费者是这样想的,并愿意为此买单,为未来的“利好”买单。
思想、理念、利益的惯性,信任的惯性形成品牌。也会塑造和影响潮流,从而形成一股风气。当然这种塑造不是理性的规劝,以及理性的说教就可以完成的。彼之甜蜜,我之毒药。理性是难以统一的,多元化的,但是偶像崇拜和fans是盲目的。但是这其中必然有个主观的判断,做出决定的消费者,粉丝,学徒,同伴会认为自己的判断是理性的,思考过的。“
方闲道停了停,“所以,你需要成为一个圈中的偶像,在政策导向上,成为影响哪些决策者的智囊,或者本身就称为决策者,这是我们共同的利益。只是,我们彼此如何互信,互尊呢。我想无论是私交还是共同工作都很难完成这个目标。”
刘纲听到这里,心里一沉,面上却没什么反应,手不自主的遗漏出来自己的心情,在摸索一只无形的笔,习惯性的在不存在的黑板上计算和标记下一步自己要如何去做。
“威胁和利益捆绑也是不成的,既不平等,谁又向谁妥协呢。利益不一致还要合作,岂不多此一举么。如何管控这个分歧,做出怎样的理性选择。”方闲道悠悠然的转着。
刘纲沉吟着,云山雾绕不着边际的谈话总是有脉络和迹象可寻,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不妨碍倾听的人抓住其中的重点,善于倾听者,才会善于用语言,用逻辑影响别人。只是有那么一种人,每时每刻都在善变,他目的性只是在抓住你的弱点进行攻击,直到击败你,和这种人聊天才是麻烦的,双方很难去形成有限的共同认识,打下一个尽管是很小的基础,也是一个好的可以尝试合作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