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出租车在街上东窜西窜,一天的时间一点点地溜掉了一大截,我连“板板钱”都没有跑够,心里不免有点着急。
音箱里汪峰扯着嗓子使劲地唱着“我要飞得更高,我要飞得更高……”这首歌是我近段时间最喜欢听的歌,仿佛听得越多也就飞得越高一样。玉林总会在这个时候在我耳边告诫我:“孔子说君子应讷于言而敏于行。想要飞得更高,就得付诸行动,不要光是在嘴上说,那是没有用的。”
现在,我不想要飞得更高,只想把车开得更快。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前面有一位美女很优雅地挥了一下手。我迅速开启右转向灯,略打一点方向,再排到空档,车子便平稳、精准地滑到她的面前,让她站在原地就可以伸手拉开车门,绝对不用多跨一步。我在心里暗自得意自己娴熟的驾驶技术。
三秒……五秒……
快到十秒的时候,这位美女还没有拉开车门的意思。难道?在我数到第十二秒的时候,美女又伸出右手,拂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同时,向我投来一个高傲的斜视。
KAO,原来她不是在招出租车,只是用手拂了一下头发。
时间就像我屁股下的车轮一样转呀转,又转到了一年一度的年关跟前。
建国打来电话说他明天回重庆,并且宣布已经正式跟深圳“划清了界线”,从此以后就呆在重庆直到老死。
我说:“你小子也该回来了,落叶总得要归根嘛。”
“你小子尽满嘴胡说,我是落叶吗?我有那么老吗?”
“再呆下去就真的差不多了……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好啊!大概十二点到。”
建国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米黄色夹克从里面走出来,我向他挥了挥手,他微笑着向我走过来,打着哆嗦,连说好冷。
我说你才离开几天就不知道家乡的气候了,真是活该。
我们边说边外走,他准备去买机场大巴的车票,我一把拉住他说:“不用,我开车过来的。”
他歪着头看着我说:“你买车了?”
“嗨,我倒是想买一辆车,而且还要买路虎,可是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买得起车的人吗?有一件事还没有向你汇报,我现在是一名的哥呐,今天是开出租车来接你的。”
“开出租车?什么时候开始开出租的?”建国又把头歪了过来,很显然他感觉很意外。
“没多久,大概也就一个月以前吧。”
建国把头歪回去摇了摇,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打开暖气,建国说这下暖和好多了。一路上,建国都在跟我不停地说这说那。我开车就是喜欢有人陪我说话,这样才不会感觉很闷。我一般都喜欢找一些话题跟客人聊,有时候遇上一些不建谈的客人,我就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大一些。
建国告诉我说他很想念高中时的那些同学,他这次回来想在春节前趁大家都有时间组织开一个同学会。我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纯情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