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店铺门可罗雀,老板是个男的,站在门口唱着自己改的歪歌,“裸奔,裸跑,万人举行裸体大奔跑……”,那边歌声未落,旁边一个女声又起:“你总是枪太软,枪太软……”
KAO,世风日下……孔圣人要是能活到现在,见到此等景象,定会感叹自己教化无方,最后饮恨而死。
听这对男女一唱一合,感觉才真的像是某种暗号,极让人怀疑他们是一对奸夫****。
我想,该回去了,不然玉林回去了见我不在,说不定还真以为我溜出去跟谁约会去了。如果蒙上这个冤那可太不划算了。
我轻轻转动门锁,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潜意识里想不要惊动玉林。推开门一瞄,还好,她没有回来。
我感叹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感觉这很可笑。堂堂男儿之躯,竟如此拘泥于小节,自己什么事都没干,反倒先显出一种做贼心虚的姿态。
我躺在床上,等着玉林回来,想着我们在一起的一些好玩的事打发时间。
我们模仿某小品。
我对她说,我说小李子,她说着。
我说背朕出宫,她又说着。然后就碎步跑到我的跟前,低着头,弯下腰。我望着她弯下的腰脸上露出得意的神采。
我踮起双脚,轻轻地趴在她背上,让她背起我。
不过她是背不动我的,我的脚尖始终挨着地,也不会真的趴在她背上让她背我。有时候她真想掂掂我的份量,执意要真真彻彻地背我一回,我也会屏住呼吸来减轻自己的重量。
但是,她始终走不出五步。最后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够份量”,并笑说肯定是中了我的五步邪毒。
如果玉林再晚一分钟回来的话,我就肯定去跟周公约会了。
透过透明的塑料袋,我瞄见她进门时手里提着几条鲫鱼,之前我曾跟她说过我好久没有吃她做的糖醋鲫鱼了。
为夫之愿,仍在彼心。她没有因为生气而抹杀我的美好愿望,由此可见我在她心里的分量。
我顿时心下大喜,对她起身相迎。
“哪儿去了?”我没话找话,假装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女人矜持,她只是瞟了我一眼,一声不吭,只把手里的袋子往我身前一送。
我心领神会,赶忙双手接过。
袋子突然抖了一下。鱼还是活的,正在里面作最后的挣扎。
我二话没说,走进厨房,用木锤对着鱼头一阵猛砸,然后操刀刮鱼鳞、剖鱼肚,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要是搁在平时,我肯定会歪歪唧唧地报怨,怎么不知道顺便叫卖鱼的把鱼剖了?
可是现在我什么不能说,我要表现得君子一些,也许这正是她给我的一个小小的惩罚。虽然我还是不认为自己有过什么过错。
我只是瞧她生气时的那个样儿觉得怪可怜的,就想自己一大老爷们儿,让着她一点也无妨。
玉林也走进厨房,开始进行煮饭的程序,慢慢地,她就开始在厨房占居了主导地位,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就“退居二线”了。虽然她还是没有跟我有太多的“交流”,但毕竟是开口说话了。比如“把那个盘子洗一下,把醋递给我”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