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曼是谁?”玉林显然是用一种审问的语气在问我。
“一个同事。”我撒了一个小谎,没有说是一个朋友,因为我不想在“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之类的问题中作选择题。
“这什么意思?”玉林把我的手机往我眼前一送。
“她就是问我到哪里去。”我盯着她手里的手机,小心地解释,生怕答错一个字,她就会在一怒之下摔坏我的手机,这宝贝对我等无产阶级者来说毕竟还是一笔不小的固定资产。虽然据我对玉林的了解她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是又听说女人在感情受到刺激后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我还是怕她误会。
“直接问到哪里去不就行了吗?”
“这个人平时有点喜欢舞文弄墨的。”
“哼,恐怕是暗号吧?”玉林的语气凌厉而尖锐。
“你有点过分了。”
“是你过分,你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说什么呢?”我受不了她咄咄逼人的语气,有点生气了,“给你解释几遍了,我们在车上碰见了,她就发短信问我去哪里?就这么简单的事,却非要说什么暗号?”我说完之后觉得又好像说漏了点什么。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在车上碰见了还用得着发短信?你钱多啊?”玉林也把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是她钱多。我们坐的不是一辆车,我们是在错车的时候看见对方的。”见她提高嗓门,我又把声音降低了一点,我不想让别人听见我们在吵架,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同时,我知道了我说了漏什么。
“你就编嘛,慢慢编,想好了再说。”
我就奇怪,就这么平常的一句诗,怎么会引发了她那么大的醋意呢?她从来都没有跟我这样发过飙。
难道这句诗还有其它的什么含义吗?
我上网查了一下,实在是没有查出这句诗还有其他的什么含义,如果非要问她让她吃醋的理由,我想应该是董小曼这个陌生而美丽的女性名字有点刺眼吧。
我索性不说话了。因为我认为这只会越抹越黑,而事实也就这么简单。
而玉林则不这样认为,她认为我沉默是因为心虚。
最后她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至于去哪里我不得而知,我也不想去碰钉子问她,那样会很没面子。我的面子观念要比我隔壁的那个男人要强得多,这是肯定的。
她出去之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地盼望她快点回来。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后她还没有回来,我也坐不住了,穿上衬衫也出了门。
我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在地下商场乱逛,冷眼旁观人世间的那些个市井俗事。
一个中年女人在一堆标有“挥泪大甩卖”的牌子的衣服中挑选衣服。我看那老板脸上没有一点要挥泪的那种悲伤的表情,也许反倒在心里窃喜呢。
“这不会起球吧?”那个女人问道。
“绝对不会。”老板斩钉截铁地说。
KAO,不会起球我是你儿子,会起球你是我儿子的儿子。我听了在心里暗暗直骂。
那老板又说:“这么好又这么便宜的衣服到哪里去买哟。”
最后那个女人将信将疑地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