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楼下,救护车还没有来,朱小毛伸手拦截过往的车辆,一个女人开着一辆小车过来,减下了速度,朱小毛冲了过去,说“这位小姐煤气中毒了,麻烦你行行好送我们去一趟医院好不好?”小车稍作停留,又突地绕到旁边“呜”地一溜烟开走了。
朱小毛跺着脚对着远去的汽车大骂:“我CAO你妈的,怎么就这么没有爱心啊?你******身体缺爱啊?要不要老子给你做一点啊?”朱小毛骂完了那个女人,又转而开始骂这个迟迟没来的救护车,骂完了它祖宗十八代后又骂它祖宗三十六代,救护车才鸣着警笛呼啸着开了过来。
救护车的警报声砌响在城市黄昏的天空,焦急而尖锐,把我那本就焦虑、急躁的心又提到啜子眼来了。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会让他们害怕呢?
所幸的是李倩终于被抢救了过来。望着她仓白的脸,我觉得有些心痛,说:“你怎么这么傻呢?只记得哥说的要活得有尊严,而不记得哥说的要好好地活,你这么做想过生你养你的父母吗?”
李倩一听,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抽动着鼻翼说:“哥,我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说:“这当然没有以后了。”
她凄然一笑,又说:“原本是打算割腕的,可是当我拿起刀时又怕很痛,我打开水龙头把手腕洗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下不了手。后来想到煤气可以让我慢慢昏厥,像在睡梦中一般了却自己。”
我听了感到心酸不已,心里兀自咒骂着华子薄情寡义。李倩又说,其实这也不关华子的事,是我自己觉得没有意思了。不过哥你放心,这绝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随即她又幽幽一叹,说,经历过这一回我觉得自己似乎长大了一点。
在这之后,李倩突然就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打她的手机,那个机械的女声除了“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之外,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QQ好友名单上面她的头像永远都是灰色的。但是我丝毫都没有感到担心,我坚信,她肯定是到某个地方追求自己梦想的生活去了,只是暂时不便跟我们联系而已,总有一天,在她过得比较好以后,会给我打电话的。
依旧是在一段烦闷的日子之后,我又光荣上岗了。前段时间看见社区居委会的大妈在统计社区内的待业青年人数时,表情沉重,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现在我又从一个待业青年转变成为一个职业青年后,感觉自己像是为社区里的大妈分担了一份忧虑,为国家和社会的繁荣和稳定做出了一丝的贡献。
我现在又就职于一家速递公司,职位是投递员。一天忙得像个“孙总理”,整天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熟悉着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脉络、每一根毛细血管和每一根神经末稍,勤奋得像一只蚂蚁,而勤奋的动力就是来自于那只名叫玉林的蚁后。
而“蚁后”此时的心情不知如何,反正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是一幅“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表情。她昨晚跟我使了一晚上的气,在她眼里我好比一坨****,望一眼都让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