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江雯穿裙子,我觉得美丽极了。
那天,郭雨婧约我们在学校后面的风味巷聚会,她说要带一个好朋友过来,而且是个美女。那个时候我心里就在想,郭雨婧的审美标准可信吗?不过令我更放心不下的是她的智商,真的,是个女生吗?
那天她来迟了,原因是在公交车上多看了个帅哥。结果人家问她要手机号码,她以为别人是要拿走她的手机号。诸如此类的糗事不胜枚举,和她在一起久了,虽说见怪不怪,但是每次都别出心裁令人哭笑不得。
长长的小巷,两边都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吃美食。江雯就在巷子的那一头招招手,微微斜着头笑得像是一朵茉莉花的绽放。那个时候我知道了,我喜欢她。郭雨婧向江雯跑过去,拉起她的手向我们走来。黄雪峰推着我往前走,嘴角咧开高深莫测的表情。她对着江雯笑了笑,说,“听雨婧说她有一个好朋友要介绍给我们,但没想到是你,太巧了。”
雨婧先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然后突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原来你们认识啊?”
“是啊,同班同学‘
“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你认识江雯?再说了,一直听你说要介绍一个好朋友,但是你连名字都没说啊”
最后雨婧尴尬地笑了笑。
从那天起,我算是正式认识了江雯。我不知道她是否有看到我之前写给的情书,又担心她是否会像雪峰一样觉得我很幼稚。起初总是胆颤心惊,可是后来我发现,江雯很善解人意。慢慢地,我不再局促不安,再慢慢地,我私下经常约了一起出去逛逛小街,看看树木。像是和雪峰一样,默默地走过一条又一条,数过一颗又一棵。我们聊一些鸡毛蒜皮,也聊一些经天纬地。但更多的是在一起解方程,画数轴。她从来没告诉我和郭雨婧是怎么认识,雨婧也没有说过,说是女人之间的秘密。然后长达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一个人沉溺在一厢的厮守,江雯似乎从来不觉得我对她心怀不轨。但我知道,她即便知道了,也不言不语。
后来,在学校的大榕树即将入秋时。我终于转过身来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心情。她面露惊吓,在好长时间不知所措一动不动。我放开了她,却看到她的眼泪,就这么顺着美丽的脸颊流下来,湿透了我的白衬衫。轮到我惊慌失措,忙着自责,说是我不好。但是我保证我不是想欺负她。她摇摇头,破涕而笑,”我和婧婧都以为你喜欢的是雪峰啊“。
我无言以对,但是莫名其妙地,我们从此开始了长达一年多的缱绻。
再后来,很多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每次雪峰都装作一脸苦恼,故意说有了女朋友就不会和他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了。我说,去你的,你不是每天都还坐在我左边吗,怎么就不是一起上课了?引得江雯轻轻捂着嘴笑了起来。但是雨婧似乎并不是特别关心,然后也突然勤奋了起来。每次说一起出去玩她总是回绝,推脱课业忙。有一次我实在不喜欢这样,有一种习以为常被打破的感觉,所以打趣道:“忙着做什么作业啊,你一个艺术生...“,可话没说完,她就哭了起来,对着我大吼:”艺术生怎么了?艺术生就不能勤奋,就不配拥有好成绩吗?“。最后她哭着跑了,我在风中凌乱,不明所以。我从来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知道她从前不会这么认为。
那个时候迷迷茫茫,不知道是谁改变了我们。懵懵懂懂,谁也不知道时间的变幻。只等到蓦然回首,觉得恍若隔世,才知道我们可能在无意间让有一些爱你的人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