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名天丁,长得不甚魁梧,但手中兵器,着实令飘然子可怕。一个拿着长剑,两面剑刃,镶嵌木条,一涂红漆,连整个剑身都涂满;一个使亮银双锤,两个锤面涂满红漆,远远看去,象拿着两只大红灯笼,只剩两个短短锤柄,露出些许银光;一个手拿短刀,刀尖、刀刃涂满红漆;剩下一个使长鞭,鞭稍、鞭身沾满红漆。
飘然子原本想的对敌之策,是凭自己气力,夺下他们兵器,自然也就取胜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除了那柄单刀,能捉住刀背,其余的兵器,都沾上未干的红漆,让他如何下手?
就在他前思后想之际,四名天丁已经走进考场,在圈子里分四个方位站定,单等考官下令开始比武。
窦荣远远望着飘然子神态,见他双眉紧锁,神情紧张。现在替他担心也没用了,说道:“楚飘然,你准备好了吗?”
飘然子看看考官,见多目鬼王一脸奸笑,他是要看要看自己的笑话,不由豪气顿生:“回考官,准备好了。”
“好,考生、天丁请注意!比试开始!”窦荣喊罢,四名天地齐举兵器,开始围攻飘然子。
飘然子不能多想了,面前的天丁柳叶单刀朝他砍来,没办法,只有往后退一步。唰!第二刀又向他砍来,他又急忙往后退一步,背后风声袭来,那是长剑向他后心急刺,于是身子右转。使双锤的天丁一见,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双锤朝他双肩砸下。
飘然子身形再右转,脚下生风,好像一道闪电,来到身后使剑的天丁身前——那天丁从背后刺向飘然子,一剑刺空之后,来不及收回,就被飘然子捉住了手腕,“你撒手吧!”
天丁“哎呀”一声,感到右手臂麻木,情急之下,手掌反转挥剑,朝飘然子当胸砍去。飘然子岂容砍着自己,这只手攥着天丁手腕,另只手往他手上一握,连手带剑等于攥在自己手中了。
原来身右的天丁,双锤砸空,见飘然子横着身子面对自己,这正是好机会,又二次冲来,双锤往飘然子背后抡来。
飘然子听身后起风,知道是双锤要砸来,撒开使剑天丁的手腕,当胸一把将他抓住,提起,身子猛然旋转,举着天丁,又往前一送。
就听啪啪两声,哎呦一声,那结果可想而知。飘然子是侧身对着使双锤的天丁,身子旋转一百八十度,就是面对双锤了;但是别忘了,他手中提着使剑的天丁,擎在身前,往前一送,迎接抡下的双锤,啪啪两声,正好砸在天丁的后背上。哎呦一声,是那天丁吃痛呻吟。
按说,飘然子刹那间用天丁撞击双锤,不是万无一失的。众所周知,使锤的人,都是膂力大,天丁也是如此。但是双锤抡起,不是举到半空砸下,而是双锤先提着或者平端,先从下面悠起,绕圈砸下,方才有力。这天丁也是如此,飘然子侧对着,听到的风声,是天丁双臂端着双锤,从下而上先悠起,然后再往前一跃,砸向飘然子。
结果,双锤没有砸到飘然子,却有天丁迎锤而上。使锤的天丁身子飞起,双锤灌下,已经收不住势头。所幸双锤是木头做成。饶是如此,天丁还是大叫之后,晕了过去。
飘然子手中天丁发晕,飘然子却是神清气爽。想到一招竟然得手,顿感精神,也更增加了取胜的信心,天丁昏去,飘然子夺下他的长剑,往使双锤身形下落的天丁,当胸就是一剑。
使双锤的天丁,砸在自己同伙身上,先是一愣,接着万分沮丧,双锤举在头顶落下,双肩以下,门户大开。飘然子这一剑,正刺在他的胸脯上,嘎巴一声,长剑折断。主考官唯恐伤到考生,剑端都镶嵌硬木,剑刃镶嵌木条,飘然子手劲也大,剑尖硬木猛撞天丁前胸,这才嘎巴折断。
只见这天丁,身子往后飞去,落在地上,撇了双锤。身子落地还是站不住,蹬蹬蹬往后倒退数十步,扑通一声,摔倒圈外。
“好哦!”众考生喊好,窦荣点头微笑,三位监考面容失色。
飘然子撇了半截宝剑,身后风声又响起。飘然子如法炮制,举着天丁,当做盾牌一样,回身迎向用剑的天丁。
“啊!”的一声怪叫,飘然子手托的天丁惊醒,原来背上又吃了一刀。
红光一闪,长鞭打下。
“去吧!”飘然子撒手,将那天丁迎向长鞭。
“啊!”使剑的天丁又在空中吃了一鞭,摔落地上。飘然子不敢怠慢,见使刀的天丁砍过自己人之后,撤刀之际,欺身上前,伸开五指,一把抓住刀背,用力一扭,夺了过来。
那天丁一见不好,显然是胜不了了,回身就要退下。飘然子不让他逃走,从背后一把抓住,给拎在手中,心道:“跑了还行?我还要用你对付长鞭。”
三名天丁,一个跌出圈外,一个挨了两锤、一刀之后摔倒在地,一个被飘然子夺了单刀,拎在手中,只剩下那名使长鞭的天丁了。
飘然子提着天丁,飞身跃起,朝使鞭的天丁冲来。这天丁见楚飘然气势,早已气馁,挥动长鞭,就要打下。
“别打!我在他手上!”飘然子手中的天丁急急喊道,他知道这鞭子抽在自己身上,不骨断筋折,也够自己受的。
使长鞭的天丁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飘然子已经提着单刀,冲上来了。
使长鞭的天丁一顿足,顾不了许多,唰的一鞭,朝飘然子打来。飘然子手举天丁,有恃无恐,用天丁向长鞭迎去。
天丁急忙提起长鞭,来个腰缠玉带,横着扫来,飘然子将手中天丁往身旁一戳,心道:“你要横扫,这玉带给他缠上吧。”
天丁无奈,又急忙收鞭。飘然子见面前天丁手腕抬鞭,这机会不容错过,拉着天丁,猛扑过来。他手中还拿着单刀,唰的就是一刀。
那天丁用的长兵器,还是软鞭,更不善近身搏斗;想要退身留下空间挥鞭,已不可能,只好往下败走。
他脚程哪有飘然子快,被飘然子一手拉着天丁赶上,朝他背后一刀,一道红漆砍在身上。
那天丁不甘心如此失败,也不往身后看,反手一鞭,朝飘然子头上打来。
“好!”飘然子大叫一声,手中天丁一举,这一鞭打他个着实。
“啊”地一声惨叫,天丁被飘然子拉得晕头转向之后,这次又挨了一鞭,顿时疼得昏了过去。
使长鞭的天丁,跃出圈外,回头一看,打中了同伙,感到内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飘然子将手中天丁放下,单刀一扔,看着窦荣:“考官大人,比试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