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天曹殿,许真人幻化灵石天雨花精天女,试探群贤,被玉帝称为第五场武考。今日在武考广场举行的,就要算做第六场考试了。
玉帝没有到来,观望台两旁,围聚天宫文武众臣。观望台下,是勾陈大帝等考官,彭大先生带领入围候选进士,早早到来。广场四周,散落看热闹的普通天仙、天吏、落选的考生。
勾陈大帝开始清点入围候选考生,一共二百七十一名,“各位考生,这第六场武考,依旧是选出入围七十二位候选进士。比试过程,每名考生与四位天丁比拼武功,十招之内不落败者入围。但是不许变化,不许用定身术等道术、道法。好了,每位考官领取二十七名考生下考场。”
十位考官上前,听勾陈大帝念名单,前九组每组二十七位,第十组二十八位,各考官率领他们,还有天丁、文吏,走入指定的考场当中。
飘然子分在窦荣这组,同在此组的还有赵长、九阳子、何家为等贤士。
窦荣简单讲了几句武考规定,拿出名单,念第一名考生出场:“何家为下考场,与四名天丁对阵。”
“到!”何家为回答声音洪亮,走出人群,向窦荣施礼道:“何家为拜见考官大人。”
“噢。何家为,你这般瘦弱,能与四名天丁对阵否?”武曲星官窦荣看看何家为,见他瘦弱枯干,身体单薄,问道。
“没问题。”何家为眨巴眨巴眼睛,“不就是比试武功吗?又不是比胖瘦,考健美。”
“那你可不要后悔。”窦荣一挥手,走出四名天丁,都是膀大腰圆,手拿刀枪叉棍四种兵器,横眉立目盯着这个瘦子。
“拿漆桶来。”窦荣一声吩咐,天丁抬来一桶油漆,放在四名天丁身前。
“各位,遵照主考官之意:刀枪无眼,所以兵器都换做木质的,单刀是木头刀刃,长枪是木头枪头:一块圆木,没有枪尖,其余兵器均是如此。可是,还要分出胜负,只好在兵器刃涂上红油漆。考生对阵,身上要害沾上一处油漆,或者四肢有两处漆痕,就算落败。”
窦荣说完,四名天丁拿着兵器,在刀刃、枪头、钢叉头、齐眉棍一端涂抹红漆,又甩了甩。
四人围攻一人,飘然子替何家为捏了把汗。何家为却满不在乎,从背后拿出单刀,笑道:“四位出招吧,咱们玩玩。”
“何贤士,武考比试,岂容儿戏?”窦荣道:“你们都到圈内进行比试。”四名天丁走进撒着白灰的大圈,四个方向站定。何家为提着单刀,来在四人当中,前后左右看了看。
“何家为注意了,比武开始!”窦荣大喝一声,再看圈内,四名天丁齐举兵器,向何家为攻来。
何家为被围当中,全无惧色,一柄单刀,与四名天丁周旋,游刃有余。那旁的考生,看得心惊肉跳。
只见四名天丁,兵器并举:大枪刺向何家为后心,齐眉棍古树盘根,扫向何家为双腿,单刀刺他前心,钢叉朝他头顶叉来。何家为不愧是条好汉,手中单刀迎着前面天丁,一招野马分鬃,见他单刀磕开;身子一抬,躲过脚下齐眉棍,又听后面、左面风声鹤唳,身子前倾,一招夜叉探海,身子前倾,钢叉从头顶、大枪从背后刺了过去。
好险!这第一招,若不是身经百战,或者反应敏捷,绝对躲不过去。飘然子看四名天丁围攻何家为,暗暗思忖对策,他虽然受过叫化真人张三丰真传,还没有与四人对敌的经验。
再看圈内,何家为左躲右闪,自保倒是有余;时不时还击一招,逼迫天丁后退。四名天丁威猛高大,但武功一般,身手笨拙。转眼十招过去,窦荣喝喊住手停止,四名退出圈外。
何家为挽了一个刀花,看看身上衣服,没有沾上红漆,也走出圈外。
窦荣命文吏记录:“何家为十招不败,入围候选进士。”又喊下一个考生出场。
飘然子边观看比试,边心内琢磨:逢强智取,遇弱活擒,与敌对阵要灵活,倒时候轮到自己比试,不能掉以轻心,对,自己力气大,可以夺他们兵器。好,就是这个主意。
飘然子想出这个好主意,暗自高兴,朝那群天丁望望。
第二名贤士也考过,窦荣喊第三名考生,这位考生冲考官道:“考官大人,我有话说。“
“请讲。”
“在下自知武功不行,与两名天丁比试,就很狼狈了,断乎胜不过四名天丁,放弃比试,请考官恩准。”这名考生道。
“嗯?”窦荣没想到这考生临阵退缩,问道:“这么说,你是自动放弃?这一关不过,不能入围候选进士了。”
“我知道。”那考生道:“我吃几两干饭还知道。学艺不精,自动弃考,请考官大人恩准。”
“好吧,准许你弃考。”窦荣命文吏过来,递给该考生纸笔,让他写上证明,签字画押,又打上手模,到时好往上交差。
这考生按照窦荣所说,写好了交给文吏,退回考生当中,神情显得轻松。
“你怎么不试一试?”九阳子与他熟识,问道。
“自己什么水平,有没有两下子,还不清楚?”那考生摇头道:“进了考场,败得狼狈,还不如不下考场。”看来这考生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勇气迎难而上。
“诸位考生,虽然是与四名天丁对阵,但你们不要担心性命之忧。而且,这几千年的机遇,放弃后不知要等何年何月,再举行天考。请大家珍惜。”窦荣道。
众考生回道:“谢考官关照。”
窦荣又喊下一个,考生中一位贤士,走到窦荣面前,神情好象犹豫不决。
“你这考生,莫不是也要弃考?”窦荣问道。
“······考官,我不弃考。”那考生道。“就算大败,也要试一试。”
“好,好好,勇气可嘉。”窦荣让他下场。结果,不出五个回合,就被四名天丁兵器刺中,身上沾上三处红漆。
“比试停止!”窦荣喊道。四名天丁各收兵器,退出圈外。窦荣宽慰考生几句,但是武考要凭真本事取胜,光凭勇气那是枉然。窦荣让文吏记上落选,这考生黯然退下。
二十七考生,转眼考过二十位,一位弃考,九位落选,占了半数。第二十一位,就轮到飘然子。
“楚飘然,”窦荣认得这个考生,他是文考进士,金殿上见过,各场武考又出尽风头。不过,窦荣对他有好感。见楚飘然站在面前,说道:“与四名天丁对阵,你要小心,带着什么兵器?”
“回考官,我没带兵器,赤手空拳比试。”飘然子答道。
“这怎么行?”窦荣一见,皱起眉头,“四名天丁如狼似虎,都用兵器,不是与你比划拳脚,你还是找件趁手的兵器。”
“楚飘然,用我的长剑!”身后赵长喊道。
“谢谢,不用了。”飘然子回头致谢。
“用我的护手钩!”九阳子喊道。
“你这兵器,我更使不惯。”飘然子笑道。“我就用两只手。”
“不行!”窦荣很不高兴,这楚飘然真不知好歹,你用兵器,还能招架一通,只要能勉强凑过十招,我就能宣布你入围。
“考官大人,考前你们并未说明必须用兵器。”飘然子道。
“是没讲明。”窦荣道:“但是你空手,怎么招架?莫非练过铁臂螳螂功?”
“没练过这门功夫。”
“还是的,去找一件兵器吧。”窦荣指了指远处的兵器架子。
“谢过考官,真是不用了。”飘然子道。
“你这考生,冥顽之极!”窦荣生起气来。
“怎么回事?”多目鬼王领着冯迎子、贾儒道走了过来。三位监考前几场都是各自巡视,今日也是如此。可看到很多精忠会会员落选,三人凑到一起,摇头叹息之余,四下巡查,转到这边,见窦荣与飘然子面对面站着,似是起了争执,走了过来,要问明原委。
“三位监考。”窦荣出于礼节,打个招呼:“没什么,我问询考生两句。”
“楚飘然,呵呵······”多目鬼王来到二人当中,冷笑两声:“该你比试了吧。”
“不错,该我比试了。”
“好,好,呵呵,还希望你马到成功,连胜四名天丁,为咱们贤士争光。”多目鬼王说的违心话,飘然子当然听得出。
“不用出马,我两只脚就够用。”飘然子冷眼看他。
“对,对,楚飘然英勇的很,当初在地府,就与老夫比试过。可惜,老夫乃一介文士,被你打得狼狈。你那时真是英勇,英勇得很啊。”多目鬼王念念不忘那次被打之事,他只要一摸头顶的小脑袋,恨楚飘然就恨得牙痒。
“那不是与你比试,是你妖言惑众,该打。”飘然子冷冷说道。
“楚飘然,你快快找兵器,下场比试。”窦荣听他们诉说当年恩怨,急忙让楚飘然下场,免出争端。
“慢!”多目鬼王看楚飘然空着双手,问道:“楚飘然,你不是管用洞箫吗?今日怎么不用?”
“呵呵,对付四名天丁,我双手足矣。”飘然子那意思,对付四名天丁,两只手就行了,杀鸡焉用牛刀。
“哦,看来老夫比四名天丁要强。”多目鬼王点点头,看见何家为,问道:“何家为,你考过了吗?”
“启禀会长,我考过了。”何家为道。
“好,你把单刀借给楚飘然用用,省得他败了,怨天尤人,说手中没有兵器。”多目鬼王笑道。
“不用!”飘然子口气坚决。“若是败了,绝不怨没用兵器。”
“好,有志气!有志气!”多目鬼王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多目鬼王就是等的飘然子这句话。“考官,诸位考生,你们都听清楚了:楚飘然不用兵器比试,若真败下,没用怨言。”
“听清楚了!”众考生道。
窦荣一听秦桧这样说,暗叫坏了坏了,这楚飘然上了当,口出大话,现在若再取兵器,已是不可能了。
“窦考官,就请楚飘然下场吧。”多目鬼王冷笑道。
“这······”窦荣看看楚飘然,目光中的意思:这回全凭你自己本事了,我是帮不上忙。“楚飘然,你下场比试!”
“尊令!”飘然子昂首走到圈子内。窦荣一摆手,走出四名天丁,各持兵器,来到木桶边,往兵器上沾满红漆,甩干,走进比武圈子。
每位考生与四名天丁对阵,天丁四人一组,都是三位主考定好的,考官也不知道轮到哪些天丁,以示公平。窦荣见四名天丁走出,不由暗暗高兴:四位天丁,一个用双锤,一个用长剑,一个用短刀,一个用三十六节蛇形鞭;三件短兵器,楚飘然好对付,长鞭在群战中,不好发挥威力,看来天助楚飘然,他兴许能考过这一场。
飘然子见四名天丁出来,开始不觉什么。见他们将兵器沾满红漆,走向自己,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心中这一急,浑身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