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学了,黄小泽回到了警校。他先去找了体育老师,询问格斗补考的详细事宜。老师问他:“你放假回家练习了吗?”
黄小泽说:“练了,每天都打沙袋呢。”
老师笑了笑,说:“那好,就这样吧,我也不找你单独再考试了,就算你过了吧。”
黄小泽听完,觉得很意外,连忙说:“谢谢老师!”
也许是在妈妈的监督下,他这个假期里每天复习的原因吧,另外两科的补考,也很顺利地通过了。
黄小泽的大学生活还在继续,只不过没有了杨未央的陪伴。他心里总怀着小小的希望,或许她能给他打电话来,他一直也没换手机号,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九月份的一天中午,黄小泽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
他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原来是姜华玲打来的。
她说:“你是黄小泽吗?我是姜华玲啊!”
“哦,原来是杨未央的同学姜华玲啊!”黄小泽说道,他觉得有点奇怪,姜华玲找我干什么?
姜华玲说:“好久不见了,我想你了,能出来见一面吗?”
黄小泽正觉得无聊,就同意了。
他们约好了下午两点在儿童福利院外面的露天咖啡馆见面。
自从上次在这里,黄小泽偷偷地找姜华玲出来,向她了解杨未央的过去,被她要求接吻,可是还没吻上,就被杨未央发现了,还用背包狠狠地砸了他的脑袋。
打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而且,杨未央和姜华玲好像也从此绝交了,一直到毕业,彼此都没再联系。
黄小泽找了个座位,点了两杯冰咖啡。
过了一会,姜华玲来了,她看上去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黄小泽问她:“你找我干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姜华玲对他妩媚地一笑,说:“就是想你了嘛,见一面都不行吗?你上回找我,给我打了办公室的座机,我就按那来电显示,把你的手机号记下来了。呵呵。”
黄小泽喝了一口咖啡,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计的呀。”
姜华玲盯着黄小泽的眼睛,说:“你女朋友呢?还在交往吗?”
黄小泽苦笑着说:“你是说杨未央吗?她毕业回家乡去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再也没有联系了。”
姜华玲叹了口气,说道:“哦,真可惜呀!这样吧,我当你的女朋友,你看行吗?”
黄小泽听的一愣,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
他就觉得,姜华玲找他肯定有事,但没想到她表达的这么直接。
黄小泽冷冷地说:“对不起,我现在没那个想法。”
姜华玲穷追不舍地说:“我们如果能在一起的话,你毕业后,我家里可以帮你在这城市找个稳定的工作,比如公务员啦,或者是事业单位。”
黄小泽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毕业就回家去,我家里也能帮我找到工作。我也不想在这个城市再呆下去了。”
她说:“为什么不?我哪里比不上杨未央?”
黄小泽说:“那倒不是,只不过我爱她太深,现在还没缓过来,没心情再谈恋爱了。”
姜华玲说:“她原来那男朋友,其实我在他们俩交往之前,就喜欢上那男生了。可是那男生好像木头人一样,对我无动于衷。不知怎么的,那男生就和杨未央好上了……过了一个学期吧,他们又分手了。那个男生好像伤的挺深的,慢慢地精神崩溃,成了杀人犯……”
“你说的是程振辉吧,我知道的,其实他是……”话到嘴边,黄小泽又把话咽下去了。
“好吧,我也不想再提那些伤心往事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黄小泽说完,叫来服务员买单。
姜华玲失望地说:“小泽,你要是觉得无聊,寂寞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们就先做普通朋友也行……”
黄小泽没有理她,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警校。
过了几天,黄小泽收到了马龙驹发来的短信,他们在短信里简单聊了几句。马龙驹离开了S市回到了家乡,把白小洁的骨灰葬在了她家田地里,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现在,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城市,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
黄小泽把马龙驹的新号码存在了手机通讯录里,但是几乎没有和他联系,只是逢年过节发个祝福的短信罢了。
后来,马龙驹又破了几个案子,在本书其后的章节中会继续讲述。
隔壁那边的医大也开学了。不过,校长换了人。新来的校长是从外省某医大空降来的,而原校长王国儒,被调到省里某厅,只给了个处长当。早在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他就接到了调令,让他尽快把工作交接了,八月份就去省里报到。王国儒不服气,这不是给降级了吗?他找到上边理论一番。得到的答复是:省厅的格比他们市属医大要高,他这样应该属于平级调动。还有,最近S市医大管理不利,出了几条人命,没查办你就不错了,还有什么不服的?王国儒也只好认命,硬着头皮撑到学期结束,收拾行李,到省里报到去了。
长时间以来,黄小泽始终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人变得很颓废。
有时候,他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去食堂打饭,就用手势。伸出一根食指,就是打一元钱的饭,再一指哪个菜,就是要哪个菜,有时候炊事员给他盛错了,他也就对付着吃了。
上课也不听课,就看小说。每天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牙也不刷,脸也不洗,打开柜子,拿出一听啤酒,咕咚咕咚喝下去,倒头就睡。头发也不剪,胡子也不刮,就那么留着,那造型弄的好像美国涅槃乐队的柯特?科本,只不过他没有人家长的那么帅。
说来也怪,黄小泽一天天的就是混,什么也不学,每每考试却总能有惊无险地通过。这是为什么?
原来,在马龙驹离开S市之前,公安系统为他送行,组织了一个饭局。参加的人员有新上任的市公安局局长、学苑分局局长,还有马龙驹的同事,朱警官、侯警官、周莉莉等,还有省警校的校长韦国柱也参加了。
在饭桌上,大家吃喝一番,都很尽兴。韦国柱和马龙驹聊天,他说:“你到那边新的工作岗位以后,遇到什么难题可以随时请教我,虽然离的远,但是我会尽量帮你出主意,想办法的。”
马龙驹敬了他一杯酒,说:“好的。韦校长,我现在就有个小事儿请你帮忙,我有个老弟,又是老乡,现在是警校的学生,他叫黄小泽,前不久他帮助我破案子,也算有功了,不过他刚失恋,情绪不太好。你看看,能不能给照顾一下?”
韦国柱一听,就明白了。他笑着说:“哈哈,没问题,你放心吧。”
新学期开学了,韦国柱找来黄小泽所在的系主任,对他说:“有个学生叫黄小泽的,对这小子多少照顾一下。”
所以,黄小泽即使有几门课目考的不好,但最后还是及格了。
一转眼,到了大三毕业的时候了。这一天,史导员来到黄小泽的班级,说:“同学们,今天下午照毕业照,一点半在教学楼下集合,不要忘了!”
史导员环视了一下全班的同学,觉得黄小泽的形象实在不佳,便找来几个男生给他按在一张椅子上,又找来一个会理发的同学,给他剪了头发,胡子也刮了,由于动作比较粗鲁,还刮了几个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痛了,还是触动了他哪根神经,黄小泽呜呜地哭了起来……
黄小泽终于顺利毕业,回到家乡去了。而寝室老大宋天河因多门成绩挂科,又被留了一年。
黄小泽毕业后,韦国柱校长也到站退休了。他的父母年纪大了,想回老家农村去。于是,他又回到了老家农村,在原来老房子附近,又买了块地,盖了个小二楼,还修了个车库,买了一辆吉普牌吉普,和年迈的父母生活在一起,闲时种几块菜地,偶尔去村头上的池塘钓鱼。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在爸爸的安排下,黄小泽很顺利地进了他爸爸供职的那家大企业。一开始是在保卫部门,就在公司大门口站岗,每天风吹日晒,原来白胖的黄小泽变得好像一头黑猪。
他又利用业余时间,在刊授党校念了一个工商管理专业的本科学历。在参加工作的第三年,在一次公司内部的“人才交流”中,调到了公司下属某厂机关,当上了工会干事。
经过亲属的介绍,他交了女朋友,是一个医院的护士,在交往了一年之后结了婚。
黄小泽总算是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