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鬼打墙?”墨羽皱着眉头,“这些结界不是怕玉石么?”
我拿了一块玉石砸过去,没有任何反应,玉石也没有消失,我捡回了玉石。
“这好像不是结界,而是真实的。”小右摸了摸墙壁。
“难道这里是结界跟真实场景共同打造的?”我抑郁,这么复杂的结构,亏那些看着没脑子
的黑影弄得出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墨羽点头“这里可能不是幻境,只是机关,我们慢些走,说不定能找
到要害。”
我们一个人跟着一个人后面慢慢走,走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
“不是吧?那团黑影看着都没脑子,还搞出这种把戏。”苏洛乃真是於我心有戚戚焉。
“这个好像不是最近的东西,你看石壁上还有字。”墨羽凑了上去。
“写的什么东西?”苏洛凑到了墨羽跟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墨羽念出。
“看字体大概是三百年以前的古彝城的人留下来的。”墨羽拉着苏洛退了回来。
古彝城我听师父说过,那个城的冶金技术很发达,也很排外,后来慢慢衰败。
“不会这地下是古彝城的遗址吧?”我摸着石壁,凉凉的。
“如果真是遗址就好了。”墨羽拉回了我的手“看样子是墓室,我们在墓道里。”
“啥?”不要吓唬我啊。。。墓室。。。
“石壁上有图,仔细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出路。”墨羽让小右将火团照在石壁上。
石壁的图笔触很细腻,主要画得是古彝城的冶金事业,很多我看不懂用途的工具还有大堆大
堆的金器铁器。中央有一幅画,装饰华丽的宝座上坐了一位女子,细软的腰肢,长长的衣裙
拖地,没有描摹脸上的五官。
后面的几幅图显示城里很忙,但是我们看不出来他们在干什么,地上很多管子,搞不清楚是
什么材质。
看了半天没有任何线索,大家又绕着通道走了一回,再次看到石壁上的画的时候大家都快绝
望了。
“干脆把墙壁轰塌了。”小右想以暴制暴。
“把墙壁轰塌了万一结界还挡着,我们不是要活活埋在这里面?”我踩他的脚。
“我觉得很奇怪,那些怨灵有那么聪明么?”苏洛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我也觉得这回的怨灵不太对劲。”墨羽低声说道。
“怎么了?”我和小右问。
“瘟疫这种事情按理来说是天灾,跟人祸相比怨念要小很多,可是这里的怨灵怨念比战场上
的还要大。”墨羽皱眉“我怀疑有什么力量操控怨念。”
“别说的这么。。。”我毛骨悚然。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我们先找路比较要紧。”墨羽说着又带我们开始穿梭。
“还是不行。”苏洛一把砸在石壁上,结果整个人忽然翻到。
“唉,这里怎么有条缝?”
我们看去,果然有条缝,因为之前角度的原因一直看不清楚。
“看样子这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无论我们站在什么方向都看不着这条路。”墨羽走过去扶起
苏洛。
“还好苏洛歪打正着。”我跟小右也走了进去。
缝很窄,刚够行下一个人,我们一个一个挤着蹭过去。
忽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硕大的坑里面填满了金银宝器,还有不少兵器。
再后面是一层层的台阶,最高处是一个王座,有一座金属雕刻的塑像,是刚才画像中的女子,
正襟危坐,蓝色的宝石双目仿佛注视着我们。
“看样子这个女子是古彝城的某任城主,估计这个墓室也是她的。”墨羽带着我们小心翼翼
绕过那些金银宝器寻找着出路。
“不过这种材质的塑像我是第一次见,这是什么材质?”苏洛盯着塑像出神。
“是铅,听说古彝城的矿产很丰富。”墨羽的知识好渊博啊。。。
宝座的后面有一个小小出口,大家走了进去,没想到居然是墓室,棺椁摆在正中央,地上刻
着一朵大大的莲花,四周墙壁上画着山泉流淌的样子。
四角有四个罐子,其中一个已经破了。
“没路了。”我叹气。
“呵呵呵呵。”忽然暗处传来一阵冷笑。
“谁在那里?”墨羽和小右护住我和苏洛。
“踏入我领地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也省些痛苦。”传来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墨羽努力通过声音辨别那人的方位。
“你管我是谁,去死吧。”一团黑气从暗处射出,冲着墨羽而来,墨羽的仙术连忙御起防护
层,还是被击退了一丈,墨羽的右脚压在了墙角的一个罐子上,就听“砰”一声,那罐子爆
开了。
一团白雾散出,弥漫开来,迷迷糊糊竟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啊!”暗处的声音发出一声惨叫,我们就听到滋啦滋啦的声音,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你们从何处而来?”白影渐渐清晰了起来,竟然是画像上的女子,细软的腰肢,长长的裙
摆拖地,湛蓝色的眼睛无神地望着我们。
我指了指上面。
“是神的侍从么?”感情这女的以为我们天上来的。。。
我们顿时搞不清楚状况了。
“我茫然了很多年,求一个解答。”女子双手合十跪坐。
“但说无妨。”还是墨羽有魄力,顺着她的话说。
“芜想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女子原来叫芜,好古怪的名字。
“身为彝国第三十六任国主,芜并无大功,一声多听从他人安排,唯有一件事。”说到这里
的时候她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伤痛“我囚禁了一个人,一个我爱的人。”
“为什么要囚禁他啊?”爱他为什么还要囚禁他。
“芜是一城之主,他是个流浪的吟唱诗人,天生热爱自由,无拘无束地行走于整个世界,可
是我,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彝城,第一次听见他唱歌的时候我就被他俘虏了,就像一块磁石被
另一块吸引一样。”
“我想留住他,他不愿意,我就囚禁了他。”芜的语气低了下去。
“后来他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放他出来一起庆祝,谁知道他居然拔出匕首挟持了我要我放他
走。”
“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他让他走。”芜的影像开始渐渐消散。
“哼,贱人。”那个暗处的声音又传了回来。
我惊了一跳。
“你们到底有何渊源我们不管?还请不要牵连我们这些无辜者。”墨羽朗声道。
“无辜?跑到别人的墓室还好意思说无辜?”那声音渐渐放大“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彝城也
不会亡城。”
不就是囚禁了爱人,关亡城什么事?
“鬼鬼祟祟躲在暗处不敢出来。。。”苏洛念叨着。
下一秒,一团黑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是一团黑影。
对峙间,谁都没有注意棺椁的一角慢慢挪开。
“这个墓里躺得是古彝城第三十六任国主,大概是四百年前的人,古彝城三百年前亡得城,
你这对不上号啊。”墨羽想办法拖延时间。
“哼,就是她,她搞什么改革,把城中所有的排水管换成铅管,还倡导用铅做饮食器皿,搞
得最后彝城的人身体都很弱,失去了生育能力。”
想起来了,那幅图,那些人应该是在换排水管吧?
“虽然跟她有一定关系,但是跟你们古彝城人刚愎自用的性格也有关系吧?用铅表示自己
的权贵与众不同,真亏你们想得到。。。”
“废话少说,进来还不是送命?”那团黑气开始不稳定起来,我和苏洛心领神会地分别抓起
一大把玉石往黑影身上砸。
黑影薄弱了些,但是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