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和罗刚每次来医院我都会或多或少的得知些阿芳的消息。在他俩嘴中的阿芳近况不怎么好,她一失往日没心没肺的大大咧咧的作风,变得犹柔寡沉默不语起来。用马海的原话就是“实现了从王熙凤到林黛玉的完美转变”听说了这些,我更加纠结起来。烦燥,懊恼像大姨妈来前的红糖水,与我没完没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就在我莫名其妙的为情所困无法自拔时,学校的处分下来了。
太委屈,就像陶晶莹唱的那样“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的消息”学校处分的消息我也是最后得到的消息。
那天马海和罗刚一反常态,没有骂骂咧咧,没有插科打诨,只是一个劲的关心我的病情,马海更是破天荒的问到“李文,尿盆满了,我给你倒了吧?”说完就端着尿盆往外走。对他的这一举动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严重。
“没事吧你马海?又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真没干啥”他支支吾吾的说。
“到底怎么了?”我敏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止是因为马海的回答,更因为罗刚的表情也很怪。
在我的追问下,他俩道出了实情;学校的处分下来了,他俩记大过被留校察看。而我因为性质顽劣,多次哄闹课堂严重扰乱课堂秩序等一系列罪名,被开除了学籍。他俩一个劲的安慰我,并唾骂那些告状的老师和同学为我打抱不平。其实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破鼓众人捶‘"的道理。那些所谓的好学生,老师面前的红人为了争取个文明先进爱憎分明的好印象,肯定没少为我的事跑前跑后。那些“二姑娘”之类的辛勤园丁也没少为我这根花朵中异类改邪归正,扣屎盆子掐枝整叶
没等我在被开除的沉重心情中摆脱出来,马海和罗刚也迫于家里的压力来得越来越少,几乎与我失去了联系。对于这些事实,我伤心透了那感觉就像跳进了河。百无聊懒得生活过的我越来越没有信心,我开始漫无目的的找事情干,我不想停下来。我不停的数着天花板,数完了天花板再数点滴。我搬弄手指,试图左手和右手按不同的次序伸直打弯。有人来的时候我就观察他们的身材和样貌,看他们长没长皱纹,刮没刮胡子,带没带胸罩。甚至还为护士们一扭一扭的屁股蛋子担心,生怕他们扭伤了大跨。闲暇之余我还做了记录,企图研究出些像“屁股的大小与扎针的技术之间的必然联系”这样涉及生物与医学领域的尖端理论来。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荒诞或者说傻笔,但我不想停下来,停下来我就会瞎想,乱糟糟的想法会无限延伸。呈指数倍的扩张,那种痛苦程度可能大家会因为我的词汇的匮乏而体会不到觉得我是无病呻吟瞎扯淡,好吧!请允许我打个比方。那感觉不亚于一个痔疮患者正在遭遇着便秘或拉稀。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现在想想,那时候典型的一个“社会主义SB青年”,但那时却折腾来折腾去,落得神经兮兮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