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纳妾
天佑出了皇宫后上了马车换好衣服赶到‘明月楼’,三个人正在喝茶,陈少卿看到天佑连忙起身:“四弟,吃饭没有?我们实在饿得慌,就都吃了。”
天佑高喊道:“吃了,坐坐。”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满面红光,定是有好事。”
天佑笑着坐在旁边:“皇上答应让三姐回娘家一趟,你说能不高兴吗?”
刘举兴奋地说:“让三姨回娘家。”
这时店小二端来茶,天佑端起茶喝了两口,陈少卿羡慕地说:“四弟,你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好事是接二连三,我和你三哥怎么说也是一甲进士,见过皇上也仅有两次,你这几天就天天见皇上,你怎么就惹得皇上这样喜欢?”
天佑停顿了一会:“这个事,哎,我也见不了多少了,四日后去福建。”
“去福建,路途遥远不说,听说不怎么太平,康熙二十年,还发生过‘三藩之乱’,土匪众多,山路、水路这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天佑点头,握着陈少卿的手:“大哥,四弟知道,多谢大哥的关心。”
杜成举把手放在天佑手上深沉地说:“四弟,一定要保重,千万小心。”
天佑笑道:“别搞得这样悲壮,我又不是去打架,只是玩玩而已。”
“还玩玩而已,说得轻巧,背负皇命在身。”
“当去玩,就轻松了。”天佑含笑说道。
大家都开始默默不语,天佑把茶喝完说:“大哥、三哥,小弟就此告别,那日不必来送小弟,免得大家伤感,以后小弟凡到一处驿站,都会给大哥、三哥来信。家中也还有些事要处理,现在和刘举就先回去了。”
陈少卿和杜成举没有说话,只是泪涌出眼眶,握着天佑的手点着头,天佑紧紧抱住他们:“大哥、三哥,保重,大哥、三哥在一起,一定要同心同德,千万不要分开了。”
陈少卿点头说:“四弟,你放心,等你和二弟回来,我们欢聚一堂,好好畅饮三天三夜,绝不罢休。”
天佑把头仰着,不让眼泪流出,迅速转过身:“刘举,我们走。”说完匆匆离开‘明月楼’,天佑坐在马车,忍不住脱泪而出,原本去福建是很高兴的事,但现在想想,那是个动荡不安的地方,陈少卿和杜成举的担心让天佑感动,刘举拿出手帕递给天佑:“舅舅,福建到底怎么样?”
天佑胡乱把眼泪擦干:“你不想去?”
“不是,舅舅到哪,外甥跟到哪,外甥相信舅舅的能力。外甥是怕舅舅胆怯了。”
“胆怯,不是,看着他们两人担心,也不知父亲听到这话,会怎样,还有灵儿,灵儿……”
“灵儿,舅舅,灵儿怎么了?”
天佑扭过头望着窗外:“举儿,你十八了,还从来没问过你,成亲没有?”
刘举低着头笑道:“舅舅,都有一个娃了。”
天佑惊奇地望着刘举:“都有一个娃了,几岁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起?”
“哎,这有什么好说的,结婚那天才看到娘子,都娶进洞房了,普普通通,挺会持家,母亲喜欢,还一个偏房,就是房里的丫头,也还可以,母亲看她挺会服侍我,就同意收到房里了。”
天佑望着刘举,看上去还是个孩子:“现在六月天,我想教你们几个先学会游泳,你看如何?”
“游泳,在水里游。”
“嗯,你、张大哥,还有刘志峰和史建辉,我要带着你们学会游泳,起码在遇到不好的情况时可以自救。”
“这就几天?”
“嗯,一般两天就能学会,告诉方法就行了。”
“你就带我们四人?”
“还有韩昆,韩昆早就学会了,像只青蛙样在水里游得很欢。”
“我怎么不知道?”
“你,我就喜欢韩昆老实稳重,做事踏实。”
两人说着到了家,刘举把天佑的官服提着进了门,韩员外坐在院子的树荫下:“天佑,你不是说进宫吗?怎么没穿官服?”
天佑指着刘举手里的包袱:“装在里面了。”这是刘四呵呵地端来椅子:“大人,请坐。”
天佑厉声说了句:“在家里我是少爷,别把称呼弄错了。”
韩员外看了一眼天佑:“怎么,今天又受气了,在圣上面前这是常有的事。”
天佑低声说:“皇上恩准三姐三天后回家省亲。”
韩员外听到这话,张着嘴哈着气,天佑连忙拍着韩员外的肩膀说:“爹爹,别急动,别急动。”
韩员外过了一会,才点着头眯眼笑道:“好,好,终于可以见到念子了。”
天佑又连忙跪下:“爹爹,孩儿还有一件事,孩儿不能在旁边孝敬爹爹,四日后将起程去福建。”
韩员外看着天佑,过了良久:“爹知道了,皇命在身,爹能理解,可天佑,你年纪轻轻,从来没远行过,这次……”
“爹爹不必担心,每到一处都有驿站,再说皇上赠予我的两位侍卫是正三品一级侍卫,身手非常了得,孩子每到一处都会写信告之,请爹爹不要牵挂。”
韩员外闭上眼睛心中非常难过:“天佑,你起来吧?男儿志在远方,好好做官,也对得起我们的祖辈。”
天佑依然跪着:“爹爹,孩儿还想请求您一件事,希望您能答应孩儿,孩儿从来没求过爹爹做什么事,但这件事请爹爹一定要答应。”
韩员外望着天佑,不知是什么事如此重要,说道:“什么事?”
天佑低着头说:“还请爹爹听了后不要激动。”
韩员外更加吃惊,不知天佑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
天佑红着脸:“爹爹,孩儿对灵儿做了不该做的事,孩儿还请爹爹允许把灵儿收到孩儿房里。”
韩员外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事,这次准备把灵儿带走。”
“不是,一个女眷也不带,带着麻烦,出去担心父亲,再有些担心灵儿。”
“行,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样,灵儿本来就是你房里的,又不是正房,爹有什么不答应的,偏房随你怎么收,只要你应付得过来,只不过让爹不能理解的是,你怎么不把彩珠也收到房里?”
“爹爹,现在先不谈这事,既然爹爹答应了,孩儿也高兴了。”说完天佑站起身,喜滋滋地转过身往屋里跑。
看到母亲和姨娘们打牌,礼貌地一一称呼后说了句:“从今天开始,灵儿是我的偏房。”
梁语蓉打得正带劲,望了望天佑:“你把灵儿收到房里了?那彩珠呢?”
彩珠的姑妈李平安把麻将重重板在桌上:“天佑,彩珠呢?”
天佑看到七姨娘生气,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七姨娘,彩珠姑娘长得太漂亮,我不好意思收她做偏房,现在又不想立正房,所以这事先不说。”
“你为什么不想收正房?”
六姨太笑道:“现在选什么正房,我们家天佑现在多风光,十五岁就是堂堂的七品监察御史,而且人长得如此俊美,你到京城看能找出几个来,现在天天有媒婆来说,门槛都要踩破,再过一、两年,我们家来的定是些王爷、一品、二品的官员把女儿嫁过来。那样我们家岂不是飞黄腾达。”
八姨太许海莲拿着一张麻将托住腮说:“对呀,七姐,你不能光想着你的舅侄女,还是为我们考虑一下吧?”
梁语蓉听到她们俩的话,连忙笑着拉住李平安:“来,来,别说他们的事,我们打牌。”
天佑站起走进房间,灵儿坐在房里铺床,天佑笑着坐在床上,灵儿笑盈盈地说:“少爷回来了,床还没铺好,你先到旁边坐会。”
天佑坐到凳子上:“怎么又换床单了?”
灵儿边铺边轻声说:“上面全是汗,早晨换下洗了,刚才教彩珠小姐在花园里刺绣,就换迟了,好了,铺好了。”
天佑笑着拉着灵儿的手坐在床上,灵儿把手挣脱掉低声说:“少爷,让人看见不好。”
天佑又拉住灵儿的手调戏道:“有什么不好的,昨儿晚上怎么不好意思。”
灵儿听到天佑的言语,眼泪在眼眶打起转转,天佑看到灵儿水灵的眼睛更加迷人,猛地把她抱在怀里:“逗你玩的,就这么生气?眼泪都快掉下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灵儿依在天佑怀里:“嗯,什么好消息?”
天佑卖着关子说:“你猜猜?”
“皇上今天高兴了,赏赐你了吧?”
“这倒是真的,他答应让三姐三天后回来省亲,不过还有一个让你高兴的事。”
灵儿兴奋地说道:“真的,三小姐要回来了,你不知道三小姐有多好,长的很漂亮,为人也温和,能读会写……”
“好了,转移话题了,不说三姐,说好消息。”
灵儿望着天佑乐呵呵的脸:“不知道,真的想不出来,你告诉我吧?”
天佑紧紧揽着灵儿的腰:“爹同意你做我偏房了,知道有点委屈你,但现在只能这样,以后再想办法把你扶正。”
灵儿听到这话,激动不已,离开天佑的怀中,连忙跪下泪如雨下:“少爷,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收灵儿做偏房,灵儿非常知足了,灵儿一辈子会好好服侍少爷,一辈子感激少爷。”
天佑看着灵儿激动的样子,暗自笑道,这回到清朝还是真的好,女人都那样驯服,就这点事还感动成这样,两人在一起是互相需要的:“灵儿,过来坐。”
灵儿站起坐在天佑旁边,拿着手帕轻轻擦眼泪,过了一会睁着大眼睛望着天佑笑,然后把头钻进天佑怀里,天佑拥了灵儿一会,然后站起说:“我还事,都忘记了。”
说完大步走到后院:“韩昆,把举儿、张越、刘志峰、史建辉叫过来。”
五个人站着整整齐齐,天佑大声说道:“我们这时骑马去效外,从今天开始,这时开始,必须学会在水里游,四天后起程去福建。”
刘志峰上前一步:“大人,小的从小就会水里游。”
“这好,一起去,如果你游得赢韩昆,他们几个就拜你为师。”灵儿站在院子角听到天佑说四天后就要起程,两手扶着门边,泪眼汪汪的看着天佑。
天佑从韩昆手里接过马,看到灵儿温柔地说:“灵儿,回房里去,等会就回来的。”
灵儿跟着天佑走出院子,天佑跨上马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奔驰而去。灵儿心情极失落地走回来,韩员外看了看灵儿说:“灵儿,你今天是天佑房里的人了,这几天好好照顾他。我让叶儿到你房里做丫环。”
灵儿跪下说:“谢谢老爷,灵儿不需要丫环,灵儿还是以前的灵儿,会一心一意服侍少爷。”
韩员外看着远方说:“他过几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以前总希望他当官,考取功名,可去这么远,真让人担心,可皇命难违,再说早些煅炼也是好的。”
“老爷说的对,让灵儿陪少爷一起去吧,在路上也好照顾他。”
“刚才我跟天佑谈起此事,天佑说不带女眷,想想也对,带着只会给他增添麻烦,你就在家好好呆着,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要跪着,以后也不要跪了。”
灵儿站起身,神色暗然地回到房间。把天佑的官服用布擦干净,彩珠脸色阴沉地进来,灵儿问道:“彩珠小姐,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彩珠坐在凳子上,瞟了一眼灵儿说道:“我是说你这几天怎么鬼鬼祟祟的,躲躲闪闪的,原来算计着让天佑哥收你做偏房。”
灵儿脸立即通红不敢言语,默默地把天佑的官帽细细擦了一遍后,又拿出针线把官帽上的珠子打牢固。
彩珠冷笑道:“平时不温不火的,走路都怕发出声音,心眼可真不少。”
灵儿轻声说道:“少爷四天后就去福建了,也不知道会怎样?听说山路挺多,不行,我要给少爷赶着做两双布鞋,不然如果鞋破了,可怎么办?”
灵儿找着布底,彩珠听到愣住了:“天佑哥四天后就走了?”
灵儿不再说话,拿到布底后开始给天佑纳鞋底,彩珠坐在灵儿身边,看着灵儿叹了口气说:“天佑哥也确实要收你做偏房,我若是天佑哥也会这样做,你的一生都是为他活着,如果有个男人一生为我活着,那该多好。”
晚上天佑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灵儿纳鞋底说:“这活多累,快放下,来睡觉。”
灵儿把鞋底放进针线篮里把灯吹熄,天佑半夜醒来,看见灵儿又在纳鞋底,生气地说道:“你怎么回事?做这事上隐了是不是,睡觉不好好睡,你再纳,我把你篮子里的东西都扔了。”
灵儿看着天佑轻声说:“少爷,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天佑从灵儿手里夺过鞋底,狠狠地往窗外扔去,灵儿连忙提着灯到窗外把鞋底拾回来,天佑奇怪地望着灵儿是不是得了梦游症。
灵儿把鞋底放在竹篮里,吹熄灯躺在天佑旁边轻声说:“三小姐三天后回家省亲,家里肯定有不少事做,没有时间跟你做布鞋,赶着给你做两双布鞋,以前的鞋子都小了,脚又长得快,山路多,到时候鞋破了怎么办,衣服可以买,可鞋子上哪儿买去。”
天佑听着灵儿的轻言细语,轻轻把灵儿搂在怀里:“怎么不早跟我说,还发你这么大脾气。”
“少爷,你发脾气灵儿高兴,以后想看少爷发脾气都难了。”
“以后不要叫少爷,叫相公,不愿叫相公,就叫老公吧?”
“才不,老公多难听,少爷叫习惯了,就这样叫好吗?”
“行,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