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初入皇宫
天佑跟着太监走进皇宫,故宫天佑去过,除了没有一排排皇家侍卫、太监外,其余的建筑大致相同,直接被带到养心殿。
天佑踏上两尊青铜麒麟之间的汉白玉阶,走进养心殿跪在离康熙不远的地方,不敢抬头跪下说道:“皇上万岁。
康熙的面容变得庄重舒缓,看着眼前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这不是在广济寺遇见的俊美少年吗?当时是一件粗布棉袍,而今却穿着极品丝绸。康熙是万万没想到写这篇文章的竟是个十五、六岁少年的,他的想法是那样独特,但又有些可笑,如一个童儿写着梦想。
康熙威严地问道:“你的试卷朕认真看过,朕想问你,你所说的蒸汽机是什么?”
天佑口若悬河地开始讲蒸汽机:“蒸汽机是将蒸汽的能量转换为机械功的往复式动力机械。……”滔滔不绝讲蒸汽机的原理、结构、构造,优点。除了优点是几乎所有的燃料将热能转化为机械能。康熙能听明白之外,其它的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现在只想问你,这蒸汽机在什么地方有?”
天佑沉思片刻:“皇上,我带你去英国吧?现在英国的采矿业,特别是煤矿,已发展到相当的规模,单靠人力、畜力已难以满足排除矿井地下水的要求,而现场又有丰富而廉价的煤作为燃料,所以发明了蒸汽机抽水。我们可以把我国的蚕丝、瓷器出产国外,然后从国外引进先进的技术,煤矿,纺织业,毛纺织品、生铁产量、炼钢、造船……”
康熙望着一本正经地他,笑着说:“你去过英国。”
天佑无法言语,说去过,自己确实去过,但重生之后,根本没到英国,如果查证据,那不是欺君,“皇上,我会他们的语言。”
康熙惊愕地望着天佑过了良久:“五月中旬,英国有使者过来,朕希望你会会他们。”
天佑很干脆地说:“行。”
“还有你说的垄断卖者可以通过控制产品价格,或者产量来最大化自己的利润。你所说的朕认为有些道理,但是想马上改变这种现状是不可能的。”
“对呀,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垄断与竞争天生是一对矛盾,由于缺少竞争压力和发展动力,加之缺乏有力的外部制约监督机制,垄断性行业的服务质量往往难以令人满意,经常会违背市场法则、侵犯消费者公平交易权和选择权……价格垄断拉高整个社会成本。”
康熙听着天佑讲得一发不可收拾,还举着各种例子来阐明自己的观点,笑着说:“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朕熟知汉文化各种天文、地理、经史,怎么也没看到这些东西?”
天佑抬起头盯着康熙,突然说道:“皇上,我们在广济寺见过。”
“对呀,当时你说怕凌迟,如果你说的这些只是胡言乱语,那朕就赐你凌迟好了。”
天佑爽朗地笑道:“光是理论肯定不够,如果皇上信任我,我定能让国家发展起来,起码思路是正确的,如果没有国家经济支持,靠我个人能力又能怎样,国民经济发展了,没有饥民就没有凌迟的必要,人肉都没人吃了,那不可惜了。”
康熙哈哈笑起来,温恪格格跑进来:“皇阿玛,什么时候去打猎?”
康熙看着霸气的温恪:“怎么了?青儿呢?”
“青儿病了?”
“病了,前几天还好好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都这样,无精打采的,说话有气无力,昨天下午去房里看她,竟扒桌子上睡着了,口里还在说梦话。”
“说梦话,说些什么?”
“红豆生南国,……后面不知道说的些什么?”
天佑笑着说:“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王维的诗句,是首情诗,看来情初窦开了。”
康熙听到天佑的言语,这个年轻人真的摸不透,年纪轻轻,博学多才,问了句:“会骑马、打猎吗?”
天佑骑马还行,打猎没有过,但他是汉人,他怎么会说自己不会打猎,在满人面前认输,点头说:“会打,但不精。”
康熙站起:“那,五天后清晨你来皇宫,陪朕去打猎。”说完对温恪说:“好了,你不是要打猎,五天后,这时去看看青儿。”
温恪兴高采烈地挽着康熙的手臂,出了养心殿,温恪轻声说道:“皇阿玛,刚才说青儿情初窦开,是不是青儿心中恋着皇阿玛?”
康熙低声在温恪耳边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现在父皇还不知道该怎样做,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这有什么的,皇阿玛是九五之尊,嫔妃众多,娶进门做妃子,谁敢说什么。”
康熙叹了口气:“温恪,现在父皇事太多,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康熙太了解汉文化、汉人的思想了,他是怕吓着青儿,汉人与满人是完全不同的,满人喜欢什么是要说出来的,而汉人不同,青儿喜欢他,可他把青儿抱在怀里时,青儿是惊恐不安、全身颤抖,青儿每次写诗给他,也是遮遮隐隐,荷包上细心地打着漂亮的结,倘若有人打开过也看得出来。她知道那些太监根本不敢拆开他的东西,但她还是害怕,手绢放在底层。
康熙来到青儿房间,温恪连忙把门带上对门外的太监吩咐:“不许有人进去。”
青儿睡在床上,嘴角露着笑意,康熙坐在床边,几天不见,青儿脸有些瘦弱了,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看着那张小巧湿润的嘴唇,康熙低下头轻轻吻着青儿嘴唇,青儿这几天时梦时醒,她愿意在睡梦中梦到康熙,见到他太难了,只有在睡梦中才能解这相思之苦。
青儿闭着眼睛享受甜甜的亲吻,康熙怕吵醒她,离开她润滑的嘴唇,青儿喃喃自语:“苦尽相思来,唇带浓情味,梦乎?实乎?”
康熙看着青儿在耳边轻声答:“实也,非梦。”
青儿睁开睁,眼中闪着欣喜,立刻坐起扑在康熙怀里:“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康熙紧紧抱着青儿,青儿拥在他的怀里,相握着手,俩人见心中的怦怦剧跳。一动也不动,只是彼此感受着心灵的跳跃。青儿不顾一切吻着康熙的嘴唇,少女的情怀在霎间被冲破,一直衿持的青儿咬着康熙的嘴唇,喘着气,康熙轻轻推开青儿,青儿看着康熙的嘴唇流下血,惊恐地拿出手帕为他擦:“皇上,对不起,对不起。”
康熙笑着把青儿抱在怀里:“看,把你吓的,朕喜欢你,特别喜欢,过几日打猎回来,有些事做完了,就立你为妃,好不好?”
青儿靠在康熙胸前:“皇上,我不要立妃,只想在你的身边,永远在你身边,做个宫女。”
“为什么?妃子不好吗?妃子才是朕名正言顺的妻子。”
“皇上,青儿感激皇上对青儿的疼爱,只要疼爱,只要在一起青儿已经满足了,青儿不要做嫔妃,汉人的嫔妃在皇宫原本就没有地位,如果皇上宠幸青儿,青儿会遭到排挤和忌妒,青儿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康熙看着青儿,没有名份的宫女更凄惨,宫里的任何贵妃随时随地都可以找个小小的理由虐待杀之。康熙怎会让自己疼爱的青儿如此没有保障。
“皇上,你要去打猎?”
“嗯,温恪,还有几位王儿都要去,天天缠着朕问,五天后一起去吧?”
青儿轻声说道:“皇上,青儿真的好想看皇上打猎,皇上在猎场英姿飒爽,威风凛凛,那是多么的气概神武,青儿从小跟着温恪格格,起初青儿也想努力和温恪格格一样,骑马、射箭,可跟着学了许久,从马背上摔下无数次,连马儿都驯服不了,和格格相差甚远,连弓箭都拉不开,久而久之,青儿也不学骑马、射箭了,有时青儿就在想,这可能就是汉人和满人的区别,先天就不同,不过青儿在皇上身上看到了汉人的文化和满人的威猛,文武双全,既精通传统文化,又涉猎西方科学;既能上马左右开弓,御驾亲征击退噶尔丹,又能治国安邦善于管理,觉得皇上真的是上天派来的……”
康熙深情地看着青儿一脸的陶醉,青儿温柔内秀,端庄可爱,但有时也是顽皮而热烈的,只是把热烈藏得很深,刚才那股蛮劲把康熙的嘴唇都咬破,这在康熙众多嫔妃中还无人敢这样:“那,就跟着去玩也不行吗?”
青儿听着康熙稳健的心跳:“皇上,如果青儿跟着你去,你肯定要时时牵挂青儿,打猎牵挂太多,放不开还叫打猎吗?再说青儿去了自己感觉是个累赘,处处让皇上的王儿、格格们看笑话,青儿心底也会越发自卑。青儿在家里等皇上回来。”
“那,不许在家里生病,今天听到温恪说你病了,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
青儿格格笑道:“我哪有生病,只不过在睡觉时可以梦到皇上,就喜欢睡觉。怀里摸着皇上写的诗句,那种感觉太舒服了。”
康熙轻吻着青儿的脸:“这样也不行,你这样会弄出病来的,朕要你每天看书、写字、画画,回来后朕要检查,否则朕决不轻饶你。”
青儿用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康熙的眼睛:“那,怎么罚我?”
康熙露着嘴角的微笑:“一百天不来看你。”
青儿在他怀中撒娇哀求道:“不行,太厉害了,罚五天,五天好不好?”
“不行,你最好不让朕罚你,乖乖呆在家里读书、写字,有时去御花园玩玩,回来后朕天天来看你,每天看你。”
四十多岁的康熙经过多年的磨练,已不再是那种对肉体上寻求刺激的人,没有了那种年轻人的冲动,他抱着怀里娇小的青儿,处处为她着想,怕她害怕,怕她伤心,想着她今后的幸福。
康熙站起身,坐在桌前,青儿穿上外衣,给康熙调好墨,铺好纸,康熙提起笔写道:“春情缠绵似云霭,相思缭绕逐君来。君心却似无情风,几度吹散春情开。”把笔递给青儿,青儿接着写道:“春水迢迢向故园,日日思亲不见亲。寄语杜鹃莫悲啼,如此愁绝不堪听。”
俩人把一张纸写满了情诗。一直等到温恪敲门进来,看到皇上和青儿写诗说道:“你们在写诗?”
康熙笑道:“你认为我们在做什么?”
温恪有些奇怪地笑了:“没什么?我怎么知道?”然后看到康熙嘴唇:“皇阿玛,你嘴上怎么有血?”
康熙用青儿的手帕沾了点茶水,擦干血迹说:“嘴唇有些干枯,裂开了,都几天的事了,你们俩玩,都忘了,约了裕亲王的。”
温恪笑着对青儿说:“青儿,皇阿玛一来,病就好了。”
青儿把桌上的纸笔收好:“谁病了,没病,只不过睡会觉,想偷点懒。”
“害得皇阿玛担心。好了,没事最好,我们出去玩吧,天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