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领导的红军就专门收拾这些土匪队伍。红军组织起猛烈的冲锋,红二团当主力,“少先连”也参加了,出其不意地把艾团长的队伍围困在半路上的高家坪。敌人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走进红军的“口袋”,当四面的枪声一响,敌营就炸了窝,叫喊,乱放枪,人马互撞……我军则紧咬敌人不放,步步围攻,逼近。结果,除伪团长等少数人逃跑外,其余绝大部分被我军歼灭。
“少先连”这回可解了馋啦,把敌人揍得好痛快!听,他们唱自己编的民歌多开心:
六月里来热难当;
绥德来了艾团长;
艾团长,牛皮大;
一心要把红军打。
只顾走不顾看;
斜沟里出来******;
******名声大;
艾团长听见着了慌;
勒转马头往回跑;
山上下来红二团。
红二团真勇敢;
双手往下丢炸弹;
不是太阳落得早;
艾团长头脑沟里抛。
3.沣水河上用人身搭成的“船”载渡过长征的“娃娃兵”
长征路上。湘鄂川黔根据地。
深冬,天空的云低低的,好像压在轿子垭山的顶端,使人感觉这山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了。
沣水河咆哮着流向远方。
敌机飞得低低的,扯着尖利的轰鸣。它发现什么了?
沿着河岸是一片长满梨树和橙子树的河川地,此时树叶虽然已落光,由于树杆密密,再加上满地的荆丛枝枝蔓蔓的,仍然是很理想的天然屏障。
河川地上隐藏着贺老总率领的红二军团直属队、红校和四师一部的指战员们。
沣水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河水很急,60多米宽的河面上不时地激起团团旋涡,一根木棍扔进河里,眨眼功夫就漂得没影了。那些深不见底的旋涡好像要把世间的一切都吞吃掉。
没有桥。桥被飞机炸坏了。
只有一座简易的浮桥,漂漂忽忽地架在河浪上,仿佛随时都要被河水卷走。
这浮桥已经把一批又一批的红军战士驮过了河。但是,现在敌机在侦察,在轰炸……
终于,浮桥也被炸断了。
尾追的敌人已经与我军后卫部队接上了火。情况非常危急。
涉水过河!立即行动。
各单位的领导都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小鬼,他们都是十四五岁的娃娃,大部分不识水性,一定要组织好,照顾好。
贺老总的心里装着这些娃娃兵,他特别作了交代:涉水过河时,要把识水性的和不识水性的搭配好,把大人和小鬼搭配好,不要让河水冲走我们的同志,注意保护好我们的红小鬼。
白天,敌人一直没有中断在沣水河上轰炸。到了傍晚,红军才能开始涉水渡河。
三个人为一组:两个同志照顾一个小鬼,一个拽着小鬼的一只胳膊,又用身体将他夹在两人中间,一步一划水,走得十分艰难。
河面上,三人一组,一组像一只小船,一组像一簇花朵,一组也像一幅画面。
船,同舟共济。
花,争相斗艳。
画,心心相印。
隆冬的河里没有了寒流。冷风吹不干战士脸上的热汗。
第一、组靠岸了,第二组靠岸了……
小鬼们在岸上拧干衣服上的水,大同志又游着水返回去——那边还有小鬼们在等着渡河呢!
就这样,一趟又一趟,“小船”在河里划行,“花簇”在浪里开放,“画卷”在波涛间展开……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快来人,他被水卷走了!”
他不是小鬼,而是一位老同志。
他已经从沣水河里游了10来个回合了,把一个又一个小鬼保护着过了河。他太累了,身上几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支撑他完成这最后一趟照顾小鬼过河的任务了。
就这样,他被水冲走了,卷进了那个深得不见底的旋涡里……
没法打捞,无情的浪头把他冲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小鬼们,还有同志们,立在岸上哭泣,为他送行!
大家在心里为他在这滔滔河面上建起一座坟,立起一座碑。冲不走的坟,流不断的碑。
他没有能够走完长征路,也不可能知道后来战友们在雪山、草地受到的艰辛有多少。但是,他护送过河的小鬼们,迈着一双双铁脚板,要走完那二万五千里路……
4.她背着一岁半的娃儿过草地。这娃儿今天在哪里
她这趟长征路走得太不容易啊!成天背着孩子行军,还要干活,照看伤病员。一个女同志身上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力气?
草地上。
天气突然变坏了,雨雪冰雹一齐下,云遮雾障,任啥也看不见。草地成了白茫茫的银色世界。
歌声?而且是女人在唱。
怎么可能呢?前面的大部队早就过去了,这草地上走几天也遇不上一户人家,还有谁唱歌?
但是,收容连的肖新书,还有宋廷魁都听见了。只是雾气腾腾,啥也看不清。歌声还在继续传来,他们加快了脚步,追!
噢,是五六个女同志,她们有的抬着担架,有的担着药箱,有的扛着枪。这一位很特别,怀里抱着娃娃,背上背着一口铁锅。
让人钦佩的女同志啊!
见收容连上来了,她们很亲热,主动搭话,问候。那位抱娃娃的女同志问:
“同志,你们累了吧?”
收容连的同志赶紧说:“不累。你才累呢,前面抱着,后面背着。”
她很不经意地说:“不累,不累,熬过草地就好了!”
这些女同志每天行军都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伤员们伤势很重,怕颠,能快走吗?
这时,风雪更大了,人简直迈不开步子,眼睛也无法睁开,抬担架的女同志弓着腰,用头顶着风雪,非常吃力地走着。她们的鞋里灌满了雪水,有的脚趾还露在外面,冻得红朴朴的。
摔倒了!担架掉在地上,伤员滚出来了,哎哟哎哟直叫喊。
那个女同志忙把孩子放在地上,跑过去扶伤员。
孩子在雪地上蹬着通红的小腿哭叫着,声音越哭越大……
宋廷魁赶紧抱起孩子,尽量让孩子靠紧自己的身子,好用体温暖暖孩子。
那个女同志扶好伤员,又过来要孩子。宋廷魁说:“你太累了,我替你抱一会儿吧。”
孩子不干,他见了妈妈,哭得更伤心了,哭声把风雪的吼声都盖住了。
“好宝宝,叫叔叔抱一会儿吧,到了宿营地妈再给你奶吃。”
这时,收容连的同志都纷纷来帮她们,有的担药箱,有的抬担架,有的背铁锅……
歌声又飘起来了。说是唱歌,其实都是些近似行军快板的说唱,很鼓舞人。
一位姓王的女同志因为饿极了,晕倒在地。
没有什么干粮让她充饥。几个女同志翻遍了袋袋篮篮,也没有找到。最后,她们只好从伤员那里借了一块干粮给小王。可是,她哭着说:“我……不能……吃伤员……的……”
宋廷魁连忙把自己多日来省下的一块干粮送给了小王,好说歹说,小王才算吃了一点。
那个女同志抱着自己的孩子仍然是跑前跑后地忙着。孩子也不哭了,懂事的娃儿呀,你是不是知道在妈妈忙着干活的时候,自己应该乖乖的,不要让妈妈分心。宋廷魁很喜欢这娃儿,不住地逗娃儿乐。
孩子很瘦,只是那两只眼睛很大,嘴不住地嚅动着,是想吃奶、还是想跟着妈妈一起唱歌?
收容连的同志和这孩子的妈妈边走边聊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张秀梅。”
“孩子的爸爸在哪工作?”
“在指挥连当警卫员。”
“孩子多大了?”
“一岁半。”
“这么小的孩子怎能过草地,不饿死也会冻坏的。不如送给老乡还得个活命。”
“给谁呢!我们走了一个来月的草地,连个人家都没有,只要我不死,孩子就能活着出草地,将来长大了,也会给革命干点事啊!”
谁也不再往下问了。但是,谁的心里都有许多许多话要问,要说。
张秀梅的眼圈红红的,她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好像怕人抢走似的。
孩子是我们的明天啊!明天就是希望!
可是,明天还没有到来,孩子眼下急需要的是吃东西。孩子又叫喊起来了,哭声很大,似乎传遍了整个草地。是的,这缺奶的娃儿是该吃点奶了!
可是,妈妈好些天都没有正儿八经地吃一口东西了,哪有奶水喂孩子?
还是班长想得周到,他建议收容连的同志把各自的口粮匀出一点给这位年轻的母亲,大家纷纷响应,向她伸出了友谊的手……
同志们都安慰她:“到了宿营地你给宝宝熬点稀的喂喂。只要有一个人活着,我们一定带孩子走出草地!”
她听罢,哭了。随即,她脸上又浮出了笑容,苦涩的笑……
如今,算起来已经50多年了。张秀梅,你后来走出草地没有?如果今天还健在,你在何处呢?还有,你那个孩子呢?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同志们不是说一定要把孩子带出草地吗?这一岁多的孩子也是长征战士啊……
5.树洞里,有阿寿一条秘密的路
从这时候起,林寿养就有了一个代号:阿寿。
是邻居那个叫林秀峰的叔叔给了他这个代号。叔叔说:“阿寿,从现在起我就这样叫你。我要让你办的事,除了咱们两个人,谁也不能知道。记住,谁也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