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让童瑶伸懒腰的动作滞了滞,她睁大眼睛努力地侧过脸看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真……真是的,突然这么说,”终于,她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避开他的眼神,故作轻松地笑道:“说得好像你从前就不曾喜欢过我一样。”她想了想,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家又彼此交情颇深,虽然分隔了八年,也不可能完全形同陌路吧?彼此喜欢不是很正常的么?我也喜欢你们啊,干爹、干妈,爷爷,奶奶,我都喜欢啊。”
丁翊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是那种喜欢。”
“……”童瑶突然觉得局促不安起来,她脸色绯红,心脏‘怦怦’地跳着,用力绞着双手,指节隐隐泛白,察觉到自己的仓惶,她急忙低垂下脑袋,勉强敷衍道:“你这么说,会让人误会的。”
丁翊笑了笑,侧过身子,伸出双手温和地扳过她的肩头,说:“你心里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不肯承认呢?”他凑近她的面庞,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她耳畔呢喃般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从很早很早以前,从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从我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眼神一黯,陡然来了一个百八十度大转弯,叹息口气,说:“可惜,已经太晚了。”
“什么?”童瑶愕然。
听见他说,喜欢自己,她心里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她一直期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可是,‘已经太晚了’是什么意思?
她看见他惨淡地笑着,轻轻地放开她,端坐回原位,烦躁地点燃一根香烟,敞开车窗,自甘堕落一般抽了起来。
童瑶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他以前总是会避免在她面前抽烟,也总是会对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无论学习还是乐团还是工作,十分地认真,绝不肯在人前露出颓败堕落的样子。
她以为他是从不言弃的,她以为他是无往不利的。
可是今天,她看见他阴霾悲惨的、隐藏在面具下的另一面……荣耀背后,似乎早已经伤痕累累。
丁翊闭上双眼,好像非常疲惫一样,抬起左手手背挡在眼前,轻声念道:“‘我的刑罚太重,远过于我所能承担的。您如今赶逐我离开这片土地,以致于不能再见到您的面。我必流离漂荡无所归属,凡遇见我的,必杀我。’”
“啊。”
童瑶的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似的,溢出鲜血。
他那段话,不正是《圣经》中,该隐杀害了弟弟亚伯之后,犯下滔天大罪,不可以被上帝原宥,在所受到惩罚的时候说出来的吗?
童瑶记得,在这句话之后,《圣经》上记叙道:‘耶和华对他说:“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于是就给该隐额前立了一个记号,免得别人遇见他就杀了他。’
“可是,我没有。”丁翊放下左臂,用夹着烟蒂的右手撩开额前的头发,侧过脸望着她,笑着说:“我终究不是该隐,得不到上帝的庇护,是一无所有的。我必须偿还我所犯下的罪,以至于不能随心所欲。”他的笑容淡淡地从眼角眉梢溢出来,带着无限凄楚哀绝的意味,好像非常后悔,却又不得不承担某种结局似的。
听他这么说,童瑶隐隐感觉到自己离开这八年间,他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虽然猜到个大概,却仍然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
可是,他那副凄惨自责的模样,让人看见了之后,实在太过揪心了,逼得她几乎不敢正视。
有什么错是不可被原谅的呢?他总不至于杀人放火吧?
真的不能原谅吗……?
一定是可以的吧!
“我不在乎。”童瑶伸手按住他的手臂,笃定地说:“我不在乎,真的。”
丁翊没动。
良久,他深深地望着她,幽静漆黑的眼底渐渐衍生出某种名叫‘希望’的东西。
正在这时,闭塞的车龙开始缓缓向前移动起来,后面的车辆催促地大声鸣笛。
丁翊重新发动车子,缓缓往前驶去。
那一刻,仿佛一切都成为幻觉一般,就好像他又重新恢复到以往的那个丁翊,坚毅、冷静、毫无畏惧,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如果不是方才那种心悸的感觉太过深刻,童瑶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做白日梦。
轻快悠扬的歌手在耳畔涤荡,这时的童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轻松下来,她慵懒地倚靠在座位靠背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盹。
窗外的雨丝冰凉地落下来,由暴戾乖张而变得延绵不绝,被风一吹,散落得到处都是。
周围的景致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童瑶隐隐感觉到,轿车已经从堵塞中摆脱出来,往偏僻未知的小道中驶去。
她并不是很记路的人,加上对周围环境的生疏,又遇上烟雨朦胧,几乎无法分辨东西南北。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他。
因为心中的笃定,所以她什么都没问。
直到车子在一座废弃的工厂旁边停下来,童瑶才如梦初醒般坐了起来,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可惜对他来说,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丁翊熄了火,关好车窗,取出钥匙,这才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反问她:“你真的不在乎?说话算话么?”
莫名心悸的预感突然闯入脑海。
童瑶心里‘咚咚咚’剧烈地跳了起来。
他等了片刻,见她没说话,便也不再追问,而用实际行动求证事实。
他俯身过来,环住她的腰,侧过脸,温柔地亲吻她的唇瓣。
童瑶觉得浑身上下好像僵直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弹,脑袋中一片空白,任凭他对她予取予求。
等到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移了过来,抱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双手环抱着她的身子,以舌尖挑逗着她娇嫩柔软的唇瓣,趁它们微微开合之际,探入她的口中,挑衅着她的唇舌。
清淡****的一吻变得炙热而激情起来,童瑶双手无力地按在他的肩上,理智上明明十分抗拒,情感上却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迎合。
这是她的初吻啊。
她仍记得自己的梦想,一定要将初吻献给自己心底最爱的那个人。
正因为这样,她现在才会表现得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她喜欢他,哪怕是第一次便如此炙热激烈,她也无法拒绝。
她答应过他,不在乎他的过去的。
所以,没有理由拒绝啊。
渐渐地,她尝试着开始回应他,轻轻****他的唇,对方感受到她的回应,便又更加熟稔地将接吻推向一个新的高潮。
童瑶羞得面红耳赤,刚想要回避,突然却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丁翊的双手早已悄悄探进她的衣裳里面,贴着光滑的背脊往上游移,轻易地解开了她贴身的胸衣。
“不,不要……”童瑶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她羞怯难当,本想推开他,却发现他一手牢牢地环箍着她的腰际,一手敏捷地挑开她的胸衣,贴着她的心口按了下去。
雪白的Ru房柔软诱惑,粉红的蓓蕾正好被他一手握于掌心。
丁翊的右臂穿过童瑶的衣裳,修长的五指挑逗般轻轻摩挲着童瑶的胸乳,他抬眼望进她的眼底,看见她仿佛霎时间被闪电击中一般,浑身战栗不已。
羞……羞死人了!
他的手纤细修长,具有艺术家雕琢的美感,紧紧贴在她的心口上,不安分地抚摸着……带着对她肢体明显的企图和欲望。
童瑶一张清秀的脸庞仿佛沥血一般被染得绯红。
在理智上来说,她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凶悍决绝地推开并警告他,以后再敢这么,她非揍他不可。
可感情上却又完全相反。
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到了那种地步,甚至说对他的爱抚非常享受。
最后的结果是,她虽然很害怕,却十分欢愉地接受了。
这个结果似乎仍在丁翊意料之中,他放过她的唇,侧过脸庞,****着,亲吻她的脖颈。
童瑶呻吟一声,情不自禁地微微昂首。
然后感觉到自己被丁翊放下来,平躺在座位上。
童瑶紧张地双手死死拽住丁翊的肩膀,就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就要掉下万丈深渊似的。
丁翊挑开她的衣裳,放肆地垂首挑逗、吮吸着她粉红的蓓蕾。
他轻轻地咬她。
“啊……”童瑶不由得叫唤出声来,十指收紧,指甲几乎要深深陷入丁翊的皮肉之中。
他的双手温柔地安抚着她娇嫩白皙的身体。
两人缠绵悱恻地彼此拥抱在一起,直到他企图更进一步解开她的皮带,童瑶这才不得不加以制止。
“不可以,啊翊,现在还不可以……”童瑶红着脸,坐起身来,重新反手扣好胸衣,拉下衣裳,整理着散乱的鬓发。
丁翊对她的反应似乎已经非常满意,他拥着她的腰际,轻啄了她脸颊一下,柔声试探道:“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试试吧,好吗?”
“……不是一直在交往吗?”不然你以为随便找个男人她就能这样百依百顺了?童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看见她娇憨可爱的模样儿,丁翊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顺了顺头发,重新坐上司机的位置,将车钥匙插进去,发动车子往家里驶去。
童瑶笑眯眯地从旁温柔地望着他,看见他一扫心中阴霾,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她也觉得非常高兴。
啊~真好,虽然并没有任何刻意的安排,不过好像所有事情都在逐渐往好的方向走呢。
期待已久的爱情……也许真的降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