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给母亲拿体检报告的时候……童鞠将车停在医院对面的商场地面停车场,过红绿灯的人群多半向医院去,已经在马路对面去向门诊室的人不是颜复在,手里还抱着一大束花。当他到门诊室这边,走道尽头颜复在转道向住院部。童鞠继续的脚步如他所想:情人节的她还到医院,难道是家属住院?
童鞠来的还是时候!颜复在送来的鲜花她老公喜欢,同室的病友也喜欢,就是照顾这位病友的那位阿姨有话说(彼此称老头老伴):
小伙子,跟你们商量件事;
阿姨,您说:
今天是情人节,怕是为难你们了;
没事,您想说什么……
我们没什么,明天我儿子和媳妇来,他们对这花粉过敏;
花啊……老婆;
颜:老公,这花是麦姐送的;
麦姐,就是你们公司新来的人事经理啊;
颜:嗯;
经理送的花,有心啊;老头子?
颜:阿姨,等下我离开时就把它带走;
对不起了……
可不可以送给我啊!
童鞠一边敲门一边说话,回头的颜复在高兴地答应着:
当然可以,正不知道送给谁呢;
童:谁送的花,这么红配黄,番茄炒蛋;
颜:麦姐;
老伴,这不是红配黄,喜洋洋嘛!
童鞠一听正不知如何圆自己刚说的重点在‘吃’,这位‘老头子’帮童鞠选了台阶下,真是没想到,公司前台的笑脸,情人节这天下班竟然是在医院里过,还遇到这么个‘明天’,连新来的上司送的花都不能够久留。
童鞠不多打扰,祝福留下,抱花离开。显然花在等候的大厅送给了小男孩的父亲,童鞠心中纳闷:麦望怎么知道颜复在家里的事!‘八卦-掌’。
以为这花的事颜复在没必要提,就象刚刚拨这个电话也以为那边没有人接,结果还是有人接了,也证实了自己错过的张望有了回眸的目光。那麦望送给颜复在的花,自己给……早知道该把它抱回家!
原来童鞠来电之前颜复在为这束送来即去的花跟麦望作了个交待。麦望刚和父母通过电话,随意散开的头发懒洋洋地有如她将要睡去的脸,却见又是那个莫名电话,只是她现在知道这电话的主人叫童鞠。
周三的天气晴转多云。麦望晨练回来,路过小学对面的小区保安室外的台阶上坐着两位‘阿姨’,她们是小区的清洁工,平时这时间她们会吃力地拖着垃圾车向那边的垃圾中转站去,看到自己也会彼此打招呼,因为新来的阿姨胖一点,麦望就叫她‘新阿姨’,那位工作长的就是‘旧阿姨’。此时,还早,两人的目光却没了力量,直到麦望走近和她们打招呼,这一声招呼保安室里也有目光送来。一问,‘新阿姨’说:
公司早上找我们谈话了,叫我们今天做完明天就不要来了;
麦:这么一大早急着开除你们;
旧:说是不用两个人,公司新找了一个人;
麦:你们没争取过或留一个工作机会;
新:直接说明天不要来;至少要提前一个月通知是吧;我说做到月底还得补偿一个月;她说补偿半年工资;
麦:阿姨你是来不到三个月;
新:下星期三个月;她在这里时间长,十来年了;
麦:有合同吗;
旧:合同是签了,不知是什么合同,我们都不认识字;
麦:没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吧;
新:哪有;公司这不明摆着欺负人!
麦:这个没书面文件也没录音,就是没证据,你们可以跟公司协商下;
旧:哪里跟我们协商,直接说不要我们了;
新:你们在正规公司上班,这样的话是不是有补偿?
麦:按劳动法,公司与你协议解释劳动关系,你们同意的,按一年一个月的工资补偿;您来三个月不满六个月按半月工资补偿;协商未果的,翻倍……
新:一年一个月,那她七年就得补14个月;
旧:补偿!我们不就想找个力所能及的工作养活自己;
新:公司也说了要告你就去告;她就说明天我们还是来……
麦:你们的年龄?可能……找律师问一问;不是有社区,社区有法律顾问,去问问;
新:我家孩子也是在这座城市里工作,她刚劝我说社区只管失业与再就业,哪管这些;
旧:……那天我问上小学的小朋友,这墙上贴的是什么,小朋友说公平平等……平等什么呀,太欺负人了;
麦:‘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维权也要有精气神是吧;
旧:公司要裁员拿我们开刀,也不能今天剃头明天就下锅;
麦:现在什么讲证据,公司没有书面文件给你们,明天当来则来,事缓则圆嘛;
旧:你们年轻人的工作是金子,公司也正规,我们这些人的工作,就可有可无了……
新:我们也坐了有一会儿,继续干活呗;
旧:小姑娘,谢谢你啊;心里堵得慌有人愿意听我们说,好多了;
麦:不论谈的结果如何,可以去社区走走,那里就是老家的村委会镇政府,可以听听大家的意见!
新:还不是护短;我们还有自力更生的心,感觉社会有意要抛弃我们;
麦:您别想得这么消极,凡事皆有出路……
望着两人不再明朗的背影,输给了阳光微现的早晨,没想到午后天气变脸,阴着脸接着细雨纷纷下。这场雨纷纷扬扬进立秋,气温骤然给人‘冷’的感觉。
自打麦望与前台微笑的招呼后,一整天都没见到麦望有过笑脸,显然只有在上下午‘强制’活动时间特意关注她的童鞠有看得出,就连午餐也是装在了户外用的保温饭盒里。吃完午餐,睡她的午觉。
童鞠不明白,上午休息时间还让前台给大家播放了一首琴萧合奏的‘一笑江湖’,大家还晓有兴趣地跟着唱起了节奏,纪明温用RAP伴奏,小唐和小杜还摆了个琴人合一的造型……正因为大家在平稳的环境里放松得如此洒脱,麦望联想到早晨遇到‘新旧阿姨’遇到的问题,心中也寒:
要是公司哪天裁员,是否也会丢一句‘想告就去告’后曲终人散。大家的父母也都是50岁以上的人,与新旧阿姨一样,劳动上的意思明确:过50岁就不是劳动法的劳动者,而是彼此的雇佣关系。
没想到她小有心思一问,许总那边回复得竟然有端倪,还让她提前做好思想准备,毕竟她现在的工作是田鸿辛的推荐加上自己的拦截,不然,提升在这个位置上的将是何雁唯,公司已然省下一个人。
此时玻璃窗上渗落的雨滴,又会是那些今天离职或被离职的人心上的一道痕迹也不尽然。近窗看马路上,行人勿勿忙遮雨衣,车前挡风玻璃外的运动不停歇,雨,秋,不过是自然现象,它告诉我们世界随时在变,因何我们没学会主动走开,真的是因为现在还好,现在的工作待遇还好!
再想想自己因何又出现在八小时的工作线上?麦望明白,人生其实追求的并不全是工资这个待遇,还有一个方向是分享。道理如此讲,效果在哪里!越来越多的人怕被忽视而心慌,纷纷回到忙碌的路口并不是为了给电子眼留下一张照片。
听到大家休息时间谈论的近乎网上八卦的话题,麦望想到她的曾经:年轻的男孩女孩,除了谈情说爱你情我愿的爱情,多么期盼的爱情到来后,又在想尽方法挤兑它,终还是大难来时各自飞去……可曾有过对未来的规划,哪怕是冲动的!
冲动的规划,不正是童鞠的那张单!麦望午休醒来的答案就是下单给童鞠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下这样一张单给对方带来一种‘冲动’行为的认识,当他正装出现在童鞠的对面共享晚餐时,麦望坐在童鞠身后的这张桌上背对背慢慢吃她的晚餐,这晚餐渗着指端般的中草药的味道。
这是丁步魁今年第一次来公司参观,前几年的合作他对四象科技已经很熟悉了,显然此行是按照往年订单一到人也例行参观一次的概率。当童鞠问他为何要在年初给自己这张力保他一年销售额的订单时,丁步魁的回答很跳:
我进山了!
进山做什么;
采草药;
听你说过,你祖上是靠去山里采草药才养活了你父亲兄弟姐妹四人;
现在的生态环境变了,山里的草药也在自然消亡,我想救救它们;说好一心吃饭不谈生意;
老伙伴了,很少有人会在年初下一张全年的订单;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要消费的,我能消费的只有我的时间;
还得跟你学,我们是坐等时间溜走;
听说因为这张订单,大家现在都叫你‘财主’;
是不是很土;
也很朴实,土豪不也全需要引号;况且;
……哑巴生煎到了,放这边,谢谢;
况且我觉得这是资源整合的一种表现方式,没觉得这订单会让你如此地……
你是有魄力;
不是‘冲动’;
全公司也就一人这么说你!
童鞠说完用胳膊不小心碰了碰身后的麦望。却引来丁步魁的追问:
或许是这几年我在中草药收购站做的手法影响,市场一会儿一个调控;请问,是哪位这么说我!
哑巴生煎,怎么样;
不错,到了江南,地方小吃不可少;
提成我也拿了,你要吃什么尽管说,
提成是贵公司给你的,我没帮什么忙;
说说看,是什么;
江南有个酱鸭的;
我还以为你要万三蹄膀;
那也好吃,不过我今年一直在山里,以素食为主,酱鸭也是给姑姑带的;她去年来过一趟这儿,上周正好去看父亲,听说我要来这里,就让我顺道带两只给她;
姑姑也是胃口好,江南酱肉上的红曲可是养生好药;
早听说了;养的好药材山里确实不少,要是你哪天需要……
喂喂,我还没到‘呜呼哀哉’的地步呢;
养生在趁早!
吃菜;
光盘?
走起!
晚餐后两人转了条街市,果然丁步魁嘴上挂念的总是那句‘我的时间啊’!
第二天周五,一大早就送丁步魁到高铁北站,太阳随着火车出站的声音而亮出了美丽的身影。回到公司与上班时间晚了二十分钟,颜复在的微笑重复在她脸上,公司里来来往往跑得最勤的还是付香龄和纪明温,其他几位实习生都安静地如时间一样,什么样的师傅带什么样徒弟,此时童鞠有点理解丁步魁的作法,与他的老总一个倔强,认定的事,只管自己做,哪管别人议论。
那是三年前第一张以丁步魁名义发来的订单,而订单背后童鞠听说,丁步魁是从客户公司主动跳过来的。原来丁步魁现在的公司一位业务员下单给客户,一张订单近二十万的销售额因‘以上空白’为由客户拒付款而对簿法庭,结局是现在的公司输了官司,却依然走在与原公司合作的路上。
那时丁步魁是原公司的客户代表,主动跳槽到现在的公司成为副总,主管销售与人事。他说他认的就是经理这样的这个人,其实他说的对,他不是有这个权力可以签几张50万的单。
今天童鞠选择下午休息,在线看麦望的Q隐身着,他不知道麦望在想什么,从那天雨过到今天,一直是俯视15度的坐姿活动在十几平米的办公室,竟然对‘那天’的结果没有一点表示。
周六的多云天气!加上昨天阳光的渗透,选择成熟的线路爬个山应该可以,麦望这么想着,穿过巷里伴着谁家早晨催促声,老人的轻咳孩子的啼哭声,电动车的让道声,这些在巷子里还算是安静。当到达主干道等车的站台,车来车往的‘早安’铃声按不停,八点,麦望坐上了去往天平山的公交。
宽松的运动装,太阳帽斜戴耳上,背包满满,手里还拎着一只书袋,珠玉色布袋上两片枫叶。刷过园林卡,择乾隆御道而上至童梓门,坐在童梓门下,看门外后山林立树木歇了雨后在阳光的蒸发下升腾着一沐雾气,一分钟两分钟……
原本还是晴朗的天,步道外寒山岭晴朗在眼前,法螺寺里的观音像身后的那一道山脊里何处还藏着自己的‘练功石’……沿台阶向后山下云天寺,松针落在台阶两侧,是清洁人员一早劳动的结果,松树虽然借坡增高。
‘云上’峰石俯看群山之中,那弯碧色如月的位置显眼,那里是龙池。看不到龙池有多少人在划船,却是眼前的后山行人了了。沿台阶而下隐约的寺庙,遇六七岁的小男孩真的在爬山,站在一台阶对着山下喊他的爸妈‘快点’,看到麦望经身旁,抬头问:
阿姨,山顶远吗;
麦望走过他到他台阶下的两个台阶站好,回答他:
再有五分钟;
五分钟是多远?
他的爸妈从山下林中出现,听了他一问哈哈一笑,麦望回答小男孩:
爸妈离你的距离,五个这个远;
妈妈,快点,到山顶了;
孩子的思维与大人不同,与孩子父母拾阶而过,那母亲说:
母:明明是爸爸走不快;早到山顶早下山,爬山要慢,快会很累的;
父:孩子哪知道累啊;
母:那你怎么不跟上,还不想办法让他慢点;
父:让他爬吧,等他力气耗尽自然会等我们;
母:你就这样任你儿子一股脾气,我还不许呢;牛牛,到山顶再走,就是下山路了;
下山路在哪儿;
母:就是我们刚来的马路;
那我们快点,我要下山,爬山太累了……
父:沟通失效!
云层从远方铺来,不大的雨滴密集而来,等到麦望下台阶站到柏油路的尽头,那一片的山绵延向太阳山,完全一幅水墨画卷了过来,躲雨云天寺门口。向内看‘药圃’石刻,这一坡石上土里长的全是中草药,有小朋友牵手跑过去身后追着他们的父亲,接着进寺门的母亲在身后喊住孩子的父亲:
那是不是彼岸花,没有叶子只有一根竿子上面开着花的这个……
麦望笑说它的中药名称叫石蒜。这一药辅除了枯了的牡丹,结籽的射干,花开的益母草,其余的叫不出名字,看了看随自己到此一行的图谱,麦望知趣地让它继续藏在书袋里,卸了背包坐在药圃里闻着花草香。
心中所想:所谓治愈系,花草香泥土的芬芳都可以。欣赏手中的图谱,想起它的来历。这本书一直放在新华词典的下面积压着,只因上周与咪哆哆行山被纯灰色的蚊子咬,急救包没带,回到家再次清洗消毒时她忽然想起有这么一本书,却想不起来当年路过街市时因何买下了它,毕竟三代以内无人学医。
看地表上的绿草在眼前晃,收纳着刚刚的雨滴几颗,自然的味道,哪象铁门防盗窗里挂着植物,怕是仙人球至少有一颗,还是长在不知什么土的‘泥土’里。周日的麦望关了手机远离电脑,上午去图书馆浪费了些时间,因为她的文章里需要些小朋友读书时的自然表现,想到的词语看似活泼却久不见孩子们微笑的模样。
下午逛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只是麦望的购物车里第一件放了一副包装的2B铅笔,然后在调味品货架上搜索红曲,果然没找到它。听说它的功效推荐给了咪哆哆,自己也没离血脂有多近,每天吃一点总归不会有坏处,当提前预防了。
超市的书架旁,暑期小朋友的读书桌,麦望推着购物车左看伸过一只手右手拽来一只脚,笑他们痴醉于书本的可爱模样,想自己这般大小是否也这般‘读书无声’。提醒小朋友看书姿势,有的小朋友会把书架当桌面人就跪着或蹲在那儿,基本上都是坐姿,与地面成倾斜角度。
晚上的古琴课,没有等到吴警官说的琴来,老伯笑而不语,指指他的琴,其实,‘想’在一个位置,有如道理在嘴上,‘结果’在另一个位置,‘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谁都有几分明白,就是自己让自己不尽满意。
星期一的群空间,飘来一个视频地址,网家公开课上的积极心理学;学习要求:随意;
星期二的群空间又飘来一个心理学的另一个词:NLP;学习要求:自我感觉;
星期三的群空间飘来一份调查表,众人秒下载;填好后上传;
星期四的群空间飘来一则通告,周六集体徒步,地点:贺九岭到兰风寺;集合地点:10点,天池山(312路公交底站)
周五下班前的15分钟,群空间飘来人事的要求:5分钟内上传最近的工作计划
结果,一下子紧张了一心等待下班的人,半个月过去了,麦望想知道这第一把火‘烧’到大家心上没!沟通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回应,结果?
看到群文件里零星的文件和文件里展慌乱组织的文字,会议群里的部门主管看了各自羞面向一边,因为自己也没做到‘榜样’的作用,侍汾河意识到,这周每天都有‘通告’,难道人事的第三把火将要燃起!
许总眼看公司要闹饥荒了,意识到可能是自己之前和麦望说的话被她反方向理解了,可这样‘道理有,效果无’的工作现象不正是公司一直以来都存在的通病,都在那儿死磕老客户,都发短信‘秋来了天冷了’,只会让人看着眼前飘零的一片落叶,一声叹息同时删去短信,如此复杂的世界,谁没学会照顾自己,还要你多嘴!就算要多嘴也不该你来说!
侍汾河看了看童鞠的工作计划,是将产品说明书做成了小视频就是每天一则,而他的视频关注名单里就有他的客户群。本想着童鞠有力的销售额会影响到自己这个副总的位置,现在看来,他的客户群随着他的舞步在移动,根本不在公司的可控范围内。跟童鞠要了个视频地址发送到群空间,许总微笑,麦望点了个赞,侍汾河送了杯咖啡,这节奏不把童鞠‘灌醉’不罢休!却是童鞠给众人‘撒花’:大家的功劳。
自麦望到此一直平静如水面的群空间,顿时接力起来,有的没的,反正都希望自己留个足迹,下班前,公司在班上的人员都来报到了。麦望微笑的嘴角冷冷的眼神,留下一句:山里见!
麦望一下线,总务部的话题还没来得及问:
何:明天爬山,山路没意见;
付:都晒了两天的太阳;
魏:对啊,你小姨常徒步,问问要准备什么;
付:没什么要准备的,她拎着背包就走了;
何:不会穿高跟鞋吧;
付:小姨从不穿高跟鞋;
何:老二,你,现在还穿着三厘米的跟;怎么不穿恨天高,让你老公架你来上班;
魏:踩恨天高的人都是有依靠的人;
何:你这么说,是说香龄小姨没依靠;
付:(笑哈哈)做我小姨的依靠……
魏:怎么啦;
付:得先受得小姨的脾气;
何:你小姨脾气很大;
付:吃饭十分钟,再洗个碗一共半小时就能开溜了;要是洗个澡,得把地上的头发弄干净,至少要一小时;
魏:哎,你小姨怎么象个老太太;我外婆在我小的时候给我梳头发,一梳抓一下头发扔火里;
何:香龄小姨思想‘老’成;
付:我是不敢去她那儿,要求一个没有,细节一分没停过;
何:跑题了,说明天装备;
魏:还装备,我怎么觉得这里缺了人;
何:谁?
魏:谁带路啊;香龄小姨不是在,约一起呗;
付:‘财主’周末也有啊;
何:他呀,最多算路过山的人;
魏:他带着大家在荒山野岭里乱窜,严重邀请香龄小姨;
付:我才不;她让我周末一起我都没,现在要是因为……从此我的周末就交代了;
魏:我们都羡慕有人有时间能爬山,你却不觉得;
付:姐姐,年龄影响视觉,我现在还看不到那么远;
何:你是说我们老了……
结束在付香龄可爱的尴尬一笑里,众人打招呼背离在颜复在的微笑里。
周末的活动,迟到者不乏,何雁唯的电话拔出还是听到那三字:山里见!显然麦望在山里,她会在哪儿呢,童鞠望去的方向是寒山岭,她说她徒步一年都不带重复的,自然不会去欣赏悬崖如割,她在哪里,麦望正从对面的山路向东石关而来。
手机音乐响起,是何雁唯按要求上传了发出前的集合照片到群里,这时间麦望已经到了东石关。问自己是否同路,麦望明白,前期准备没有人做,告诉她带领大家沿路向前绕山走,会遇到登山步道的入口广场……
这场行走在走向‘驴友’童鞠的带领下,众人纷纷近石关,东石关下的长石椅上,麦望墨绿色的运动套装,白色帽沿压低,终于成功躲过小唐和小杜这两位先锋官的眼光,却没逃过坐在她身边歇口气的纪明温怀疑的目光,一声招呼,从东石关出去的两人赶紧回头确认,再拢起手掌向下喊话,大家很快聚了过来。
初次爬山的年青力盛者体会累的境界不说,眼睛里是舍不得登高望不象城市里那般的有障碍物,近视者纷纷摘掉眼镜,仰望天空要色彩,天空也大方还大地一片蔚蓝。
同路爬山人,前追后望,大家在视线之内,谁起的头,唱起了歌:一只竹槁哟难渡汪洋海,一只……等到这三位五十外的老年组同事到达石关,等他们的只有麦望,三人一张望,人呢?麦望一指方向,转过寺角那边的岭上,大家稀疏拉开了距离,最前面童鞠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