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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西安行)

西安像是座古城,华山黄帝陵,兵马俑,大雁塔,钟楼,历史博馆,游人们总迷恋那种古老沧桑的气息。接连5天,一群大学生一路呐喊,一路感叹这山河的壮美,这历史的永垂不朽,到了西安让人想回忆,要寻找三生三世便到西安。

接连五天的游览考察,让一群人倍感疲惫,小斗、林君、兰兰三人漫步在西安的夜市街上,周遭喧哗,人却一路沉默,小斗找了个买夜宵的借口便离去,离开这个沉默之地,他晓得兰兰是有话要说的。两人望着小斗离去的背影,走了一会,兰兰便开了口;“林君,那天车上的事,你还生我气么?”

林君没有回答,走了两步发现兰兰没有跟来,转头看见她站在原地眼睛看着地面,眼眶渐渐湿润。

“为什么,为什么分手以后你就老躲着我,难道朋友都不可以做么?!”

林君沉默了一下,走过去拍拍她的头,“傻!当然可以!”然后拉着她往回走。

兰兰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已经遇到我生命的天使了。

林君,我能原谅你无心的伤害,但是谁来拂平我有心的悲伤?

石子路…识子录…视子露…

回到旅馆后,林君给寂夏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很想很想她,告诉她明天就可以见到她。

来的时候是兴奋的一群人说说笑笑,回去的时候是疲惫的一个个闭着眼睛像是在哀悼。大巴车里一片安静,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小斗拿起电话,“喂,不要急呀,我很快到了,不要这么想我!”

“真臭美,我是来告诉你,明天中文系外语系开研讨会,我和寂夏不能去接你们喽。”

“啊!这样啊,告诉你经过西安一行,我感觉我整个人脱胎换骨,他们都在睡觉,就我一个人精神抖擞,没见到我风尘仆仆的样子可是你们的损失!”

“那话我听你讲五遍了,从第一天就开始讲,我怎么没感觉你哪不对了?!好了好了,先这样,上课了!拜拜!”

“哦,拜拜!”

白昼,是谁在放声欢笑,笑声悲哀又竭斯底里。

黑夜,是谁在低声哭泣,哭声如小溪淋淋动听。

小斗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看睡着的林君,此时林君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很高的山巅上,周围什么都没有,白天听见无止尽的笑声,夜晚则传来涩涩婉转的哭泣,他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天又一天,忽然发现笑的是自己,哭的也是自己。

林君被自己自己的梦吓醒,小斗告诉他俩女孩不能来接他们的时候他的眼皮就一直跳,转头看见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兰兰,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一切都大错特错了。。。

做过的梦...是一阵漩涡...

做过的事...却是一场梦...

大巴车到南大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刹车的急顿把车上睡着了的同学全部惊醒。

“已经到了?”

“到了呢!”

林君和小斗坐在后面,等他们都下车后,开始帮他们搬运旅行带回来的花花瓶瓶,兰兰用矿泉水打湿的纸巾擦林君头上的汗,林君顿了下,心里起伏不定,转过头透过车窗却看见寂夏抱着水瓶伤心地一直望着他。林君放下东西跑下车的时候,寂夏已经跑远了。

他还是追到了她,而她一直背对着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林君转过她的身体让她一直看着自己,“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相信我!”

相信你?车上不都是同学吗,不都是男生吗?

“她是组织部的,自己申报参加的,相信我好么?!”寂夏的眼睛已经滴出泪水,滴出的是寂夏的泪,滴出的是林君的心疼。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当时是怕。。我想一回来就告诉你的。。”林君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不该偷偷跑出来,我要回去继续开我的会了。”寂夏甩开林君的手,跑出他的视线。

林君在会厅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两系会议五点钟终于结束,他在人群中看见了双眼红肿的寂夏,心疼已经来不及。

“寂夏,我。。”

“有话明天说好么,外面有人在等我。”林君的话被硬生生地打住,跟着寂夏到了校门口,他觉得有些话必须今天讲出来,便拉住寂夏。

“寂夏,我错了,我跟兰兰真没有什么。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她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林君看到她的眼睛红了,刚想帮她擦掉眼泪,却被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用力推开。

“寂夏上车!”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拉着寂夏上了一辆奥迪车。林君完全愣在那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奥迪车已经走远。林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只记得中途接了个电话,叔叔电话里说奶奶病重,林君来不及思考刚才的一切便拿了钱包赶往江瓯医院。

坐在副驾驶的寂夏一直沉默,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丢下被推倒的林君对不对,今天本来是想和他一起去见啊光的,她只是想气他一下,反而自己的心底是那么的痛。啊光开着车,他什么也没问,但是刚才的一幕让他决定要留下来,那么迫切地要留下来。奥迪车一路行驶着莫名的方向。

林君坐到病床前,沉睡中的老人表情平和,林君掠过奶奶遮在额前花白的头发,看着奶奶苍白的容颜,一生中最依赖的人好像在离他远去。

时光太过匆忙,我来不及做些什么,能做的也许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你。

林君在奶奶的床前坐了一夜,她还没有醒过来,想留下一直等,叔叔劝告他学业要紧,不要辜负老人,医生说具体诊断还没出来,不过已经没有危险了,老人醒了就给他打电话,林君这才放心。

林君回到学校便去找寂夏,陈香告诉他说寂夏的爸爸回来了,昨天她就回家了。林君想起那天寂夏头也没回地进了那个西装男的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不得信任,或许她根本不在乎,这只是个借口而已?

我们在无知的岁月里过着小小的幼稚的幸福,而在明朗的天空下仰着头,眼泪却还是止也止不住。在没有你在的时间里,生活孤单的寂寞无声,而在有你的时光里,我却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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