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
“周老先生，您说真的？”
“我人都过来了，还能有假？总不至于，我特意跑过来逗你玩？”
“可是这个我自己做不了主，还得问问我爸妈。”
“你爸妈那里当然是要去说的。不过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先听听你自己的想法。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再跟你爸妈去谈，你要是不乐意，那我也不勉强，这件事情作罢，今天就当是来看看你的。”
赵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周康侯，可对方说的做的，全都太拉好感度。要是系统能显示他自己对别人的好感度，对周康侯的好感一定是被艹！上！天！了！
对比过去三年拍戏经历，自己兢兢业业，吃苦作死，结果合同没理会他，直接越过他找的老爸老妈，连薪酬也没见到过一毛。再说远点的，虽说当运动员是他自己的目的，可同样的，细节合同，大人们也从来没跟他提起过。再看看现在，周康侯好歹也是个知名人士，在文学圈子里也是拔尖的人物。结果就是这样一个人，亲自上门来寻他，甚至以他的意见为先。要知道，此时的赵昺，在所有人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需要事事都由家长做主的孩子。
单凭这周康侯如此看重他的意见，赵昺就特别想直接答应下来，只可惜，他却不是真的孩子，不会因为一时激动就不管不顾直接应下。
周康侯之前同赵昺商量的，是有关赵昺中学就学问题。
没错，中学。
赵昺今年下半年才升五年级，结果周康侯就这么巴巴跑过来跟他商量中学的事。乍一听，觉得这人也太没个谱了，可周康侯也是没办法。
周康侯三年前在古诗文大赛上看到赵昺，就动了收徒的念头，到了现在，才定了决心。可有心收徒归收徒，赵昺读什么小学什么中学，除了他自己家人，谁在意这些？他原本来走这一趟，就是想再近距离观察一下赵昺这个人，然后提提收徒的事情。
可偏偏这世上有些事总是在意料之外的。
周康侯来了才听说，赵昺过上几天要去比赛。这一回的比赛，可不是什么古诗文，而是田径类。到了这时候，周康侯才真真切切发觉，赵昺跟他们其实不算是一个圈子的。早先他查赵昺这个人的时候，也知道是走体育路子的，不然他今天也不会直接就到训练中心来。可知道归知道，这几年当中，赵昺除了上学就是拍戏，这一周也就那么一两天回到训练中心练习，有时候更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一趟。就因为回来次数不频繁，中间这几年也没见他参加什么比赛，才给了周康侯一个错觉。
赵昺在体育这条路上不会走太长的错觉。
只可惜，事与愿违。当周康侯走近训练中心，听到赵昺参赛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原本的认知只是一厢情愿了。也因为意识到这点，他一见到赵昺，才先提了中学的问题。
早年间有人采访过周康侯，他当时的回答坦坦荡荡，说着对学校没什么偏见，名校也好，公立私立也罢，在他眼中没多大的区别。那时候他说，学生要是想上进，在哪儿读都是一样。可这回他忽然给赵昺介绍起中学来，像是推翻了自己当年的说词。与其说是推翻，倒不如说，周康侯从没把体校归进正规学校里头去。
倘若赵昺一直走体育这路子，按照惯例，他以后的学校也应当是跟他的那些师兄师姐们一样，体校和补习班两头跑。周康侯不愿他眼中的好苗子被耽搁，这才主动给他介绍个学校。至于为什么现在说，是他看着赵昺在体育这块还没什么成绩，想着先把孩子的注意力放到文学上头，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同时也是要花点时间跟赵昺的教练刘平去磨一磨。刘平好不容易把赵昺弄进来，可人三天两头就有事往外跑，真要算训练的日子可真没多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偏偏水平高，让人又舍不得放弃。这周康侯要是直接把人往文人路子上拐，最难应付的反而是刘平。
周康侯性子执拗，看中了赵昺就几年如一日盯着。刘平也同样是个犟脾气，偏偏他们俩都看中了同一个人，这自然是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磨的。再者，要不是提前了一年多来拐人，刘平又哪会掉以轻心。
赵昺在这世界也待了好几年，以他这个年纪而言，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零零散散知道了不少。周康侯提议的中学他听过，在江南省也是数一数二的，是江南大学的附属中学，也就是江南附中。周康侯本人是江南大学的教授，文学院的院长，所以他提起这所中学，必然是能直接把赵昺弄进去的。
这学校有名气，以后还有保送江南大学的名额，离他老家虞县又近，不像帝都，天南地北的，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期间才能回老家一趟。
“周老先生，谢谢你。不过我在帝都待得挺好，没想过离开。”
“你还是多想想看吧。有机会先了解一下中学情况，你可以慢慢考虑。”
“……”
“……真想好了？”
“嗯。”
“好吧，可惜是可惜了点，不过你想好了也没办法。”
“周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别看赵昺面上拒绝干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这种好事的，可他也没法子——
谁让金主在帝都啊！
离开了帝都他刷金主好感就麻烦了啊！
像现在这样天天接送金主上学放学固定刷好感度的法子到哪里去找！
赵昺的想法其实还是挺俗气的，上好高中，上名校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有高薪，为了能赚大钱。而他现在刷爆金主好感度，到年初就能躺着拿红包，这感觉多酸爽！
“那我们谈谈第二件事吧。”
“啊？第二件事？”
“你既然不想以后去那边读书，那以后中考也好，高考也好，要好好考，在帝都考个好学校。我也听说过你在学校的成绩，成绩很好。这么好的成绩，保持下去，以后可别听那个刘平的意见读什么体校。”
“我知道了。”
“不过学校里头教的学问虽然多，也不是面面俱到。你参加了两届古诗文比赛，看得出来你有天赋，自己应该也感兴趣。不过你到底还小，想不想找个这方面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