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可以听我说几句吗?
不得不说余鱼还是很有勇气的,因为一边说着这句话,她一边已经被老板单手举过头顶晃来晃去的,余鱼本身没有恐高症都能吓出毛病来。老板在下面仰起头眯着眼看她,口气凉凉的说:
“说几句都没关系,不过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再说,这关系到你是被丢到楼底还是鸟粪上哦?”
……所以说我两个都不要请放过我吧……
“呐,余鱼。”
“额?”
“鸣远他,真的很生气么?”
“呃,我看如果可以给他的情绪标个尺度的话,大概比当初家人都不在了还要严重吧?”
“为什么?”
秦默仰头看着她,那表情是真的不明白。余鱼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了睚眦,睚眦仿佛是刚出壳的小鸟,看什么都好奇,心里也如同一张白纸,但面前这个人,虽然比睚眦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阅历跟经历,在与人相处上,居然是一样的手足无措。
“如果今天我无缘无故把司徒云找来,你会生气么?”
“肯定把你泡硝酸!”
“额……所以说,你觉得鸣远会想看到妖狐族的人么?”
“可是……”
秦默仍旧想反驳,但是这件事上他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虽然他唯我独尊了点,但不是脑残,即便无视世间的准则,但也有自己的是非观。很显然,这次确实是他不好。
“哼,就算一开始是我错了,但是鸣远他既然动了手,就应该受惩罚!”
……老板你今年才念幼儿园啊给我醒醒好不好……
随手把余鱼丢下,感觉完全没当做那玩意也是自己要用的身体之一,老板转身就往天台的门走去。余鱼在后面叫道:
“老板,你要去找鸣远么?”
“屁,我要去找那个小狐狸,让她快点解决这个麻烦!”
余鱼大大的叹了口气,看来比起现代所谓的那些小皇帝小公主的,老板更难缠啊……难怪就连不才这个感觉上都成了职业保姆的人都不愿意插手呢。
……
灰色的云海,尚未消失在视野中。钢铁铸造的翅膀,从铅色的空中划过。
那玩意叫飞机,扶额,鸣远暴着青筋扣墙皮,他X的当然知道那玩意是飞机。
鸣远很有理由生气。事实上他一直把事务所当做他最终的归属,他愿意信任老板,信任不才,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接纳了余鱼,但这绝对不会代表他会容许事务所里出现一个狐狸——尤其还是他未婚妻。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族人是怎么一个一个倒下,他是多么的无能为力,而那些号称跟族里亲密无间的狐狸,又是如何自始至终从未出现……想着,他就握紧了拳头,恨恨的样子。
但是……为什么会有敌人来袭呢?敌人又是些什么人呢?
每次想起这里,鸣远就觉得头一阵刺痛,再用力回忆,只是一片空白,记忆非常不自然的断了,事实上从那往前的一切记忆鸣远都相当模糊,即便记得跟家人快乐生活的片段,但总觉得断断续续,少了很多东西,对于这种情况,当初秦默他们说,可能是因为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记忆受到了影响,鸣远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鸣远,你再这么抠下去,那一块的墙都要被你挖穿了。”
鸣远扭头,看到一方正移动着轮椅过来,于是又习惯性露出很不爽的脸。一方把自己停在窗边,看到鸣远又是这张脸,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跟小默相处这么久,怎么别的不学偏偏学他的傲娇?”
“我才没有学他!”
“嘛,嘛,我知道我知道……小零今天做了很好吃的牛肉,要不要来一点?”
说起吃的,与其说是秦默捡到了鸣远,不如说是鸣远自己选择了老板。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始终紧紧的盯着秦默跟不才,或者是不才手中的食物?仿佛小动物一般带着凶狠和不信任人的神气,却又那么脆弱,让秦默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男孩面前了。鸣远很清楚的记得,那只黑色的猫咪高高的昂着下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要跟我走吗?”
鸣远吃得肚皮滚圆,趴在沙发上打着饱嗝。
“呐,呐,一方,今天的那个牛肉真的超~级好吃啊!”
小牛(Veal)的面颊肉,在酒内泡了七个小时才煮,上桌时松化得不需用刀切,当然很好吃,一方无奈的笑了笑,旁边的小零则不爽的瞅着鸣远,她是给叔叔做的,可都被这个家伙吃光了,而且这家伙真的只知道吃而已,动手的还不都是自己。
“说起来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跑出来的?”
饭后一杯茶,这是一方的习惯,他很享受这种悠闲的感觉。而鸣远,则更喜欢速溶咖啡,他讨厌繁琐的步骤,一冲即化,最好。听到一方的问话,鸣远又拉下脸,闷闷的不做声。
“嘛,让我来猜猜好了……前几天听说北冥那边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所以假定小默去找了北冥,但是并没有解决了问题,因为小默没有来通知我,但是他必然去了北冥那里,而去了北冥那边不被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荼毒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有可能小默甚至那个叫余鱼的姑娘都发生了点不大不小但是又很麻烦的问题。但是他们出来问题,却让你离家出走,这是很没有逻辑的,而你的表现这次小默做的绝对也不是那种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所以原来在你看来原本那些会出人命的都只是小恶作剧么……),综上所述,小默是不是遇到了定魂的问题,从妖狐族那边借了定魂壶,而且把妖狐族的人留在事务所里了?”
鸣远再次长大了嘴巴。要不然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真的是不良于行,他会怀疑这家伙每天都到处转悠偷窥打听消息的。一方一手撑着头,手指在脸上点着,若有所思道:
“我本来以为这么多年来,小默的性子应该成熟了很多,没想到他还是老样子……不过既然有余鱼跟不才在,估计还是没问题的。那么说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
“是啊,以往的离家出走,一般你都是不到三天就自动回去了。”
“都跟你说了这才不是什么离家出走!”
鸣远猛地站起来,刚想发火,却看到一方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于是挫败的重新坐下,猛灌了一口咖啡,却因为太烫而喷了出来,死命的咳嗽。
“绝对不要回去……那个狐狸什么时候离开,那家伙什么时候道歉,不然什么都免谈!”
鸣远一边擦身上的咖啡一边咕哝道。一方歪了歪头,突然笑道:
“你的态度很奇怪哦……对了,很显然你的反抗态度不仅仅是因为妖狐族,原来是小默把你的未婚妻给找来了吗?”
“噗!!!”
于是鸣远再次华丽的喷了。
……你这家伙的异能绝对是读心吧你这个老妖怪……
……
房间很干净,虽然平时没人住,但看来都有人按时打扫,所以并没有什么灰尘,夏绯几乎可以不用再整理什么就直接入住。她转了个圈,倒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嘿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哈!”
单手捂着脸,夏绯忍不住笑起来。真是一群傻子啊,居然在第一天就表演这么有趣的戏码,总算没有对不起她千里迢迢从青丘之国跑来。
总是在族里太没劲了,族里都是些讨厌的家伙,她知道自己在族里有多么特殊,天生九尾,日后几乎必然是族长的继承人,何等荣耀,夏绯几乎闭着眼睛就能感到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但这样她很开心——没有什么能比让一些自己为是的人充满挫败感更开心了。
她忽然想起了鸣远,那个名义上跟自己有婚约的家伙。雪狼族啊,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已经消失了吧。夏绯对这种事情毫无感觉,某种意义上,她也是个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冷淡的冷血的人。不过虽然对那个消失的种族没兴趣,但想起鸣远那一触即跳的过激反应,她忽然觉得很有趣——总是看到些装模作样的家伙,难得有这么个单纯的,反而勾起了夏绯的兴趣。
总而言之,我就在这里努力装几天乖吧~夏绯微微眯起那双漂亮的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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