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然后是一迭声问候了放箱子在楼梯间的某人的祖宗。
在声音放大刺入耳膜的瞬间,宁月裳惊恐地看到眼前那面纸箱迅速变形内凹进来,像是插入电脑特技一样,她除了紧紧地两手攀着台阶面,保持着身子没有顺着楼梯的趋势往下滚,就只能紧咬下嘴唇不要发出声音来。
纸箱闷响了几声,也随着被人用脚重重踢了三下后,虽然是没有怎么移动,但是继续上楼的脚步声也没响起。
难道还要踢?!
宁月裳的心脏咚咚咚地跳,从来没有这么剧烈过,她现在是典型的见光死,是该自己主动跳出来自首求饶,还是等着被一脚踹下楼梯然后真相大白?
她不用想象,似乎都能预知悲惨结局的情景。
好像有人正在抬脚,好像面前的那面纸箱正在缓慢地更向内凹,这一切,就像是用电脑特技操控以慢镜头播放一般,她闭紧了双眼,等待决定命运的一击。
“有气你就冲我发啊!!!踢箱子算个怎么回事?!”等夹着哭腔的女声想起时,宁月裳愣了愣。
重重的一声闷哼,没有人接话,而那个像是救赦的福音般的脚步声又重起。
就差没热泪盈眶了,有点像劫后重生,但她还不敢松气,继续闷了好久,万一敌人使诈呢。
暂且那三人现在定为假想敌,不管是大伯家还是二伯,应该都不乐见刚才三人的对话被别人偷听去,而那个别人还不是普通人,是长年处于中立场的宁华月的女儿。
而众所周知宁月裳又一向与宁岩交好,这牵绊在中间的枝枝蔓蔓是很难理清的。
万幸的是,假想敌没有心情去猜疑一只搁置在楼梯间的大纸箱,也没有心情去质疑为什么那口箱子竟然连踢三下都没怎么移动,还好好地悬在楼梯间上。
过了好久,宁月裳扒开点缝去偷看,已经空无一人了,她才敢小心地爬出来,又左右瞧瞧,确保没人后她才撒丫狂奔。
间谍果然是不好做的。
直接一口气冲进洗手间,才发现面色惨白,汗如豆大,眼皮狂跳得她的心都安宁不下来,身上的T恤都湿透了,感觉应该把躺在那张病床上的宁岩拉起,换成她才对。
还好洗手间里安装了风干机,她矮下身子尽量去凑近吹干,不然满身不正常的汗湿很容易惹人心疑的,万一她的心理建设脆弱一点就不打自招了,再把她和宁岩陷入更糟糕的局面。
期间有那么几个女人进来洗手间,可恶的是表情都跟约好了似的,先在门口吓一跳,胆小的直接绕道,胆大的就不停地上下打量,目光中有带着怜悯的,好奇的,讥讽的,瞧得她头皮发麻。
不过就因为她正在吹前胸后背,姿势怪异了点,有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医院的风干机效果不错,估计是好牌子,很快就吹干了上衣,也免得再遭受更多女人的眼光凌迟。
宁月裳轻手轻脚地偷摸出去,估计是偷听小贼的模式入脑后一下没换过来,以致在医院过道上也下意识遮遮掩掩地走路,她正在考虑一会怎么填补她溜出去的空白。
买饮料?不对,饮料让苏琪拎回去了,失策。
买粥?有点怪,现在没到点吃饭,而且宁岩的饭食应该大娘会做了送来,以表她宽宏大量之度,这样大伯反对她的气势就会更弱下去几分。
反复纠结了几下,眼瞅着就要到病房门前了,突然从对面走来一个白大褂。
她灵光一闪,在病房门旁立定,冲着那位医生摆摆手。
医生显然注意到她,于是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刚挨至病房门口时,宁月裳赶紧窜上去扯着白大褂的边角,“医生,再瞧瞧我哥的病情吧。”
眼神攻势要猛烈,表现出哀求和坚定的感觉,手扯衣服边角,能让医生跑不掉又不会起反感。
果然,医生微点下头,和宁月裳一起进门去了,哈,有了医生陪衬当王牌挡光,这下绝不会引人起疑,宁月裳暗地里抹抹汗,人被逼急了真是什么招都能使出来。
医生程序性地望闻问切一番,挤了挤吊瓶管里的针水,然后客观地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并表示宁岩正在好转,急性病嘛,来得快去得也快,以后再用十全大补汤灌之即可。
宁月裳偷眼瞧了那三人,尤其是大娘,一脸的云淡风清,估计大伯许了她什么,神色间才能如此平缓,然后没多久,她就提议先回家给宁岩熬些清淡小粥送来,于是大伯就陪着她先走了。
二伯后来也被一通电话给叫走,病房里就剩他们三人。
“你刚才去哪了?”苏琪先问。
宁月裳看看苏琪,又看了眼一直没开口的林沛,这些毕竟都是宁家的私事,而且还是她偷听来的,说出去总归不好,犹豫了一会儿,只是郑重其事的对苏琪反复说加油,弄得苏琪一头的雾水。
“是不是和宁秀报志愿的事有关?”静了一会儿,林沛轻轻地问道。
“没事,你不要多想。”宁月裳摇摇头,林沛的归期已定,她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宁岩打了一天的针水后,人也精神多了,喝了大娘的小粥后,宁家人聚在病床前再上演一番亲情暖人心的戏码。
宁月裳再观察大娘的神色,比上午好太多了,估计和大伯在家没少协商,然后争取到不少的利益吧。
大伯人其实还不错,只是好像有点妻管严,这是宁月裳自己相处这些日子得出的结论,如果大伯的立场不坚定,被大娘左右,那么所谓的宁岩成家立业就会被加速提上日程了。
有人说过,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有摩擦。
何况他们是两家人生活在一起,肯定会擦伤的。
有些事情外人还真的没法去插手管太多,就好比长年处于中立场的宁华月,工薪阶层的生活或许没有大伯和二伯家的生活来得潇洒和丰裕,但也有自己的小康之福,起码一家人的间隙比两家人的磨合要更容易些。
宁月裳算是预知了事情的发展趋势,只能暗中加把劲,至少,撮合苏琪和宁岩是她最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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